桂花一口答應(yīng):“好”
瞧著女郎已經(jīng)收拾穿戴好。
她又道:“還有那幾個媒婆,一上門來就拉著府上幾個侍女各種打聽,打聽女郎你的婚配之事,還有咱們姜氏的情況......”
這是真的不能直接趕走,這些媒婆都是附近有名的大嘴巴,今日一趕,怕是明日,這盛京就能傳開她家女郎各種惡名。
姜如初聞言一笑,毫不在意道:
“無礙,我這個年紀(jì)還未婚配,媒婆上門打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只管告訴她們,姜氏只招婿以及招婿的條件,就足夠了?!?/p>
桂花點頭,女郎的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明白.......”只是這個條件放出去,怕是京城里很快就要傳開她眼高于頂?shù)难哉摗?/p>
果然。
不過幾日后,關(guān)于女解元眼高于頂,非俊才不入眼這等閑言,迅速傳開,讓周圍一些蠢蠢欲動之人,紛紛偃旗息鼓。
府上的日子平靜,但國子監(jiān)的日子,姜如初卻是忙碌中帶著慌張,慌張中帶著欣喜......
月余過去,九齋的各式課程,她適應(yīng)得還算不錯。
其實國子監(jiān)內(nèi)的課程本身并不忙碌,有時一整日都沒有課,甚至可以說得上一句悠閑。
但也確實像薛師姐說的那樣,課,是不上的,學(xué)也是可以不用必須去聽的,但那考試,卻必須是三天一回五天一次的......
而且每月的考試都牽扯到積分,大多數(shù)監(jiān)生都不敢奢求什么得到“歷事”的機會,只求不掉下現(xiàn)在的齋堂。
只有試卷最優(yōu)等能得一分,中等零分,下等還要倒扣一分.....不得分都算是好事了,要是倒扣一分,簡直天都要塌,掉下最高級的率性堂倒還算好的。
要是掉到初級堂之后,積分不夠了,就要被逐出國子監(jiān)。
因此四門學(xué)內(nèi),各處齋堂的現(xiàn)狀就是:高級堂穩(wěn)中帶有慌張,中級堂人人皆是慌慌張張,至于初級堂,那簡直就是慌出火星子!
所以這就是為何之前剛進(jìn)九齋時,姜如初看到每個師兄師姐都有些奇奇怪怪的,這樣的緊迫的壓力感,很難讓人不焦慮啊.......
就是姜如初自已,也滿腦子都是考試和積分的事,再次看到拎著自已發(fā)髻往柱子上撞的畢師姐時,她竟然也能感同身受了.......
“為何要這樣寫,下一句為何要這樣寫......”畢師姐還在那里框框撞,姜如初說不出勸解的話,只能幽幽的嘆了口氣。
她不僅感同身受,有時候,甚至都想給自已也來一下。
至于欣喜......
四門學(xué)的學(xué)監(jiān)內(nèi),每一位博士都是專擅一經(jīng)或一藝的高才,光是聽他們一堂課,都是天下多少讀書人的夢寐以求。
即使積分再如何讓人焦慮,這一點,也很難讓人不歡喜。
之后這半個月,國子監(jiān)內(nèi)除了那位輸了文辯險些自盡的丁解元,聽聞突然退學(xué),離開國子監(jiān)之外。
對于姜如初來說,沒再發(fā)生什么大事。
周圍各式各樣的目光,以及時不時上門來請教的讀書人,對她來說都是日常小事,唯一讓人忍不住無奈的。
就是一看到她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繞道而走的嚴(yán)解元.......也就是第二場文辯,在傳聞中被她“氣吐血”的那位東郡的解元。
但姜如初心里惦記的,只有一件事。
她千盼萬盼,早就把上門的禮備好,終于盼到了月底,周氏辦年節(jié)宴的這一天。
一大早,姜如初便拿上周靈早就給她的帖子,往周府而去。
她的馬車走了不過片刻。
周靈便騎著紅玉著急忙慌的趕來,一沖到姜府門口,還未落馬,她便趕緊焦急的大喊道:“子源,今日的年節(jié)宴你可去不得!”
“子源......”得知姜如初早已走了,周靈下馬的動作頓時一僵。
完了。
這一場席宴表面是拜年,其實別有深意。
今年這年節(jié)宴忽的隆重許多,請了許多不相干的高門貴女,周靈本也正納悶?zāi)?,也是今日才剛剛從幾位姐姐那里得到的消息?/p>
原來是要為周氏嫡子,也就是她大堂兄。
選夫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