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炎?他怎會犯下如此糊涂的事?”章洵滿臉疑惑:“伍家在現(xiàn)在的幾大世族中是有實力的,對殿下亦是忠心?!?/p>
最主要的是這些世族都是他和山長挑選過的,其嫡子亦是有本事的人,對太子殿下幫助極大。
怎會做出這種自毀前程的蠢事來?
看著劉瑾和章洵都有些震驚的樣子,時君棠心里的懷疑越深,這事,怕是老皇帝參與了:“殿下,你打算怎么做?”
“殺?!眲㈣X縫間碾出一個字。
“不可?!闭落柚埂?/p>
“為何不可?”劉瑾怒極反笑:“伍家教出這樣一個糊涂的東西,毀我清譽,這種蠢材留在身邊,遲早釀成大禍。若不嚴懲,旁人必不會將我這個太子放在眼里,本太子威信何存?”
“殿下,這事有疑點,還得詳查?!闭落馈?/p>
時君棠裝出一臉疑惑的模樣:“什么疑點?”
“目前還不明確,總之,這事不能辦得太過急躁?!闭落?。
聽到章洵如此說,劉瑾的怒氣倒被消了不少,他相信章洵的判斷。
時君棠從太子帳篷剛回到自個帳篷,這才踏進去,從屏風中走出一人,巴朵迅速持劍護在了她面前:“誰?”
“沙公公?”時君棠微訝,不是別人,正是狄沙,老狄公公的孫侄。
“奴見過時族長,主上讓奴來問族長,可有話要奴帶回的?”狄沙微笑地看著她。
這狄老公公和狄沙公公都是笑面虎,有事沒事都笑得親切熱情。
時君棠讓巴朵收了劍:“告訴皇上,太子被章大人勸了下來,火還不夠大?!?/p>
“知道了,奴告退。”
狄沙一出帳篷,巴朵就跟了出去,發(fā)現(xiàn)在狄沙離開時,周圍不少走動的宮人也迅速退開,明顯是望風的。
進帳篷時,見族長坐了下來,巴朵端上了茶盞:“族長,等回到京都,婢子想去跟高七學一陣日子的武功?!?/p>
時君棠看了她一眼:“覺得技不如人了?”
巴朵點點頭:“有些不夠用。”她竟然沒發(fā)現(xiàn)周圍多了這么多的眼線。
時君棠失笑:“把時康也叫上,要不然,他連他自個鏢局的鏢師也打不過,挺丟臉的?!?/p>
“是?!卑投溆謬@了口氣:“這下好了,族長和二公子是對立上了?!?/p>
“不是大事?!?/p>
“這還不是大事呀?”
時君棠拿過一旁的書看起來:“我們雖各自為政,但都是時家人?!彼麄兌紩詴r家人的利益為先。
“若二公子不是這么想的呢?”
時君棠放下書本,看著案幾上的筆硯看了好一會,道:“每個人都有自已的事要做,若最終分道揚鑣,那就各憑本事?!?/p>
“可二公子喜歡族長啊。他想做時章氏?!毕乱豢?,巴朵痛呼一聲,捂著被書本打過的額頭。
“那又如何?就因為他對我的喜歡,我就要舍棄心中抱負,辜負時家百年基業(yè)嗎?在這件事上,他選擇了效忠太子。而我也無法將這么重要的事毫無保留地都告訴他,萬一他依然選擇太子,讓我如何自處?”
時君棠繼續(xù)覽閱卷宗。
巴朵,小棗和火兒都很喜歡章洵,希望她和章洵能在一起,因為這份喜歡時常為章洵委屈上。
女兒家心腸總是軟的,看見一方付出就覺得應該回報點什么。
就算要回報,也應該是自已能力內(nèi)且能做到的回報,章洵所求的真心,她此刻給不了,明明白白地跟他說過。
銀子他又不要。
那就算了。
這邊章洵還想查證一下,然而,壓根不給他查的時間。
次日,謠言越多,大家也都知道了那女子就是吏部沈侍郎家的嫡女沈瓊?cè)A。
原本這事只是下面的人說說,女眷們也當是八卦,畢竟是太子,總要有些風流事,可人都搜了出來,女眷圈子一旦炸開,那等于整個京都的人都會知道。
“天哪,那天沈大姑娘背對著大家,這些人又都退到了百米外,這也能看清人嗎?”火兒話是這么說,卻一臉幸災樂禍。
“這不會又伍家說出去的吧?”小棗奇道。
時君棠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大叢志》,道:“這書我已經(jīng)翻過兩次了,放起來吧,不用再拿出來了。將那本《貨殖列傳》和《外夷志略》拿過來?!?/p>
“是?!?/p>
“族長,到底怎么一回事???”小棗將兩本書遞過去。
“動動腦子?!睍r君棠繼續(xù)看書。
火兒和小棗見巴朵別說問,連個疑惑也沒有,就知道這家伙肯定知道,一人挽著一只胳膊,眼睛直瞪著她。
巴朵沒法,在兩人耳邊低聲說了說。
倆人倒抽一口涼氣,立馬閉了嘴,這可不是她們能談論的事。
此時,婢女進來稟,說是郁大姑娘請族長過去說說話。
這事對郁含煙來說,還是挺有打擊的,畢竟離她和太子成親的日子也沒幾個月了,誰能想出了這樣的事,這是打了她的臉,也打了郁氏家族的臉啊。
時君棠到時,費意安也在。
這次圍獵,時君棠挺想和費意安賽馬打獵,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機會。
“我知道天下男人都一個樣,但以為太子定是明禮守規(guī)矩的人,就算有這些桃花也必是大婚之后,誰知道一次圍獵竟惹出這樣的事。”費意安替閨蜜感到不值。
郁含煙眼中雖有不少陰霾,情緒還算穩(wěn)定。
“君棠,你來了?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郁含煙問道:“太子和沈瓊?cè)A真的......”
時君棠會到旁邊,溫聲道:“放心吧,太子殿下和沈瓊?cè)A并沒有做出出閣的事來,都是謠言。”
郁含煙和費意安都松了口氣。
“這個沈瓊?cè)A真是害人害已,”費意安生氣地道:“最可惡的是牽連到了含煙。如今這場面,該如何收拾?”
“這事,姑母氣壞了,”郁含煙道:“姑母為了太子殿下籌謀多年......”
正說著,貼身婢女青荷走了進來:“姑娘,那沈瓊?cè)A跪到了御賬前,說這一切跟太子無關,是她愛慕太子,一切都是她的錯?!?/p>
郁含煙氣得一手拍在桌上:“這個時候,她出來搗什么亂?”
時君棠目光一動,沈瓊?cè)A背后是越州姒家,這事,姒家絕對會加以利用的,老皇帝是要借這事越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