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忙去看虞凌夜的眼睛。
虞凌夜眼睛是閉著的,看不出是清醒還是睡著。
“虞凌夜?”
“你醒了?”
無人應(yīng)答。
謝鶯眠給虞凌夜把脈。
脈象顯示,虞凌夜正在熟睡狀態(tài)。
謝鶯眠呼出一口氣。
她給虞凌夜的安神粉藥效很強,短時間不可能會醒。
確定虞凌夜沒有醒來,她偷感極重地解開虞凌夜的上衣。
將迷你小空間召喚出,罩在虞凌夜的心臟上。
心臟正常跳動,小空間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不是心臟?”謝鶯眠皺眉。
不在心臟部位的話,只能一點點尋找了。
謝鶯眠從虞凌夜的頭部找起。
一直往下,從肩膀到腹部再到下腹部。
一直到下丹田,也就是關(guān)元穴附近時。
一股微弱到幾乎不可查的電流刺啦聲在謝鶯眠腦海中響起。
刺啦聲轉(zhuǎn)瞬即逝。
如果不是謝鶯眠精神高度集中,一定會忽略過去。
“原來在下丹田,我早該想到的?!敝x鶯眠自言自語。
虞凌夜的下丹田,除了度厄蠱之外,還有一樣?xùn)|西。
就是那東西感應(yīng)空石,吸收利用空石能量來修復(fù)虞凌夜的身體。
定云之亂幕后之人盯上的,應(yīng)該也是這東西。
不知道是因為度厄蠱還是別的原因。
這東西很微弱。
微弱到幾乎查不到。
謝鶯眠通過空石與之感應(yīng),才勉強察覺到一點點輕微波動。
僅憑這一點輕微波動,謝鶯眠無法知道那東西是什么。
她給虞凌夜穿好衣裳,去了小廚房。
小廚房里的火還沒滅,也有現(xiàn)成的肉和菜。
她將肉和菜切好腌制,烤熟后,帶著兩壺酒去找扶墨套話。
“王妃娘娘還不睡啊?!狈瞿谕馕莶潦弥鴮殑?,瞧見謝鶯眠到來,忙將寶劍放下。
謝鶯眠道:“睡不著?!?/p>
“要不要喝點?”
扶墨看到謝鶯眠手中的烤肉和酒,眼睛一亮:“要?!?/p>
他讓開位置,讓謝鶯眠坐下。
謝鶯眠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肉,滿足。
扶墨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喝酒吃肉。
烤肉又嫩又香,酒清冽沁香。
吃一口肉,再去喝一口酒,這美味神仙不換。
“王妃娘娘您受了傷,能喝酒嗎?”扶墨問。
“我是大夫,我心里有數(shù)?!敝x鶯眠輕呷一口,語氣漫不經(jīng)心,“凌王是不是受過重傷?!?/p>
扶墨嘆了口氣:“王爺經(jīng)常受重傷,沒有幾十次也有十幾次了。”
謝鶯眠:“我的意思是,那種致命傷?!?/p>
“太醫(yī)都判了死刑的那種傷,他卻活了過來的那種?!?/p>
扶墨說:“有啊。”
“王妃娘娘和王爺?shù)男禄橐?,王爺就被太醫(yī)們判了死刑,我那時也以為王爺沒救了,難過了好久。”
“幸好王爺福大命大,不僅活了過來,還清醒了。”
扶墨雙手合十:“佛祖保佑,王妃娘娘保佑,各路神仙保佑?!?/p>
謝鶯眠眉頭微蹙:“除了新婚夜呢?”
扶墨想了想:“那沒有了吧?!?/p>
“再仔細(xì)想想?!敝x鶯眠道。
扶墨想了好半晌,還是搖頭。
“從我來到王爺身邊,王爺只有這次最兇險?!?/p>
“其他時候也兇險,但沒到致命的地步。”
謝鶯眠捏著下巴:“你不是自小就待在虞凌夜身邊的?”
扶墨:“不是,我是從王爺來到凌王府之后才跟在王爺身邊的?!?/p>
“有誰是從小跟在王爺?shù)??”謝鶯眠問。
扶墨:“王爺是在皇宮里長大的?!?/p>
“宮里那種地方,王妃娘娘您是知道的,說是龍?zhí)痘⒀ㄒ膊粸檫^?!?/p>
“王爺來到凌王府的時候,身邊幾乎沒有可用的人,要說從小跟在王爺身邊的人,幾乎沒有?!?/p>
謝鶯眠心下微沉。
扶墨應(yīng)該不會說謊。
可能是她弄錯了方向。
定云之亂是發(fā)生在十年前,那東西進入到虞凌夜身體里,應(yīng)該就是近十年的事。
根據(jù)虞凌夜的說法,
虞凌夜是在三年前被盯上的。
對,三年前!
“三年前,王爺身上發(fā)生過什么奇怪的事嗎?”謝鶯眠問。
扶墨搖頭:“沒有吧?!?/p>
謝鶯眠換了一種問法:“這些年,他一直在上京嗎?”
扶墨道:“這倒沒有。”
“三年前王爺被派去了軍營?!?/p>
說起這些,扶墨就非常生氣。
他語氣憤憤不平:
“三年前,嶺南那邊的邊境發(fā)生動亂,我們被奪走了好幾座城池,守城兵馬節(jié)節(jié)敗退,戰(zhàn)況危急?!?/p>
“那邊多深山,多瘴氣,敵寇狡猾,隱藏在深山之中,出其不意攻打我們,朝廷派了好些兵馬過去,每每吃敗仗,死了不知多少將士?!?/p>
“嶺南邊境是塊難啃的骨頭,諸位大臣也沒有應(yīng)對之法,駐守嶺南的將軍戰(zhàn)死后,朝中的將軍們誰也不想接這個必敗無疑的爛攤子?!?/p>
“皇帝就是在這個時候派王爺去嶺南做統(tǒng)帥的?!?/p>
扶墨眼眶紅紅的:“說是統(tǒng)帥,實際和送死差不多?!?/p>
“王爺雖精通兵書,但兵書上的東西對嶺南敵寇根本沒用,再加上嶺南氣候惡劣,瘴氣叢生,一直沒出過上京的王爺大病一場,險些死在那……”
“呀!”
扶墨突然重重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p>
“王妃娘娘,我想起來一件事。”
謝鶯眠正色:“仔細(xì)說說?!?/p>
扶墨道:“在嶺南時,王爺為了尋找對付敵寇的辦法,親自去深山探索,在深山里面待了好幾天。”
“王爺九死一生從深山里回來,第二天就開始發(fā)燒,不明原因的發(fā)燒?!?/p>
“不管用什么藥,用什么辦法,王爺都無法退燒?!?/p>
“王爺身上滾燙滾燙的,額頭更是燙手,大夫說可能是染了深山里的瘴氣,說情況非常危險,還說即便退燒也會燒傻。”
“我們當(dāng)時都嚇?biāo)懒??!?/p>
“王爺連燒了大概七天吧,等到第八天,王爺突然退燒了,人也清醒過來?!?/p>
“幸運的是,王爺沒被燒傻,人是清醒的。”
“拜那次經(jīng)歷所賜,王爺不再受瘴氣侵害,也適應(yīng)了嶺南的氣候,還找到了應(yīng)對敵軍的方法,算是因禍得福了?!?/p>
謝鶯眠拿烤肉的手一頓。
那東西大概率是那時候進入虞凌夜身體里的。
虞凌夜會高燒,是身體在抗拒那東西。
一般人高燒這么久會燒傻,虞凌夜能平安無虞,也是那東西在修復(fù)他的身體。
定云之亂的幕后之人察覺到了此事,才會盯上虞凌夜。
如此一來,都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