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凌夜:“不知道?!?/p>
謝鶯眠:“你像一朵高嶺之花,孤傲地待在冰山之上,對身邊的事不悲不喜?!?/p>
“你雖然一直在我身邊,但我總覺得你像是游離在塵世之外的仙人。”
“高處不勝寒,高不可攀?!?/p>
“我聽到寂嬤嬤講你小時候的事,或者調(diào)皮或者幼稚或者童言童語,那個時候我才會覺得你不是仙,你是人,你也是從小奶團(tuán)子一點(diǎn)點(diǎn)長大的,我會覺得跟你更親近一些?!?/p>
虞凌夜深深地看著謝鶯眠。
有風(fēng)吹過。
風(fēng)拂過謝鶯眠的發(fā)梢,也吹過虞凌夜的發(fā)絲。
兩人離得近,發(fā)絲糾纏到一起,又被風(fēng)吹開。
“這就是你跟寂嬤嬤蛐蛐本王的借口?”
謝鶯眠嘿嘿一笑:“這借口不夠好么?”
虞凌夜:“挺好?!?/p>
他開口時,頗有些咬牙切齒地意味:“本王都不記得的黑歷史,寂嬤嬤倒是記得清楚。”
謝鶯眠:“別在意,哪個男孩子小時候沒比過誰尿得遠(yuǎn)?”
“你比七皇子年紀(jì)小,還能比他尿的遠(yuǎn),說明你很有天賦?!?/p>
虞凌夜幽幽:“哦?王妃可是親眼見過?”
謝鶯眠:“當(dāng)然……”
察覺到虞凌夜那邊傳來的低氣壓,謝鶯眠忙改口:“沒見過,聽說過?!?/p>
虞凌夜:“聽誰說的?”
謝鶯眠:“沒有特定的人,是星網(wǎng)上的一個熱搜?!?/p>
“幾個調(diào)皮小子迎風(fēng)比誰尿得遠(yuǎn),結(jié)果損壞了一臺尚未裝甲的戰(zhàn)機(jī),戰(zhàn)機(jī)造價昂貴,那幾個調(diào)皮小子要白打十幾年的工才能還清債務(wù)?!?/p>
虞凌夜:……沒聽懂,他該信?
虞凌夜沒再繼續(xù)追問。
他幽幽地看著謝鶯眠:“本王突然想好了該如何懲戒你?!?/p>
謝鶯眠:“要錢不給,要命你舍不得?!?/p>
虞凌夜一笑瑯然。
他道:“你知曉了我的事,為公平起見,我也該知曉你的事?!?/p>
“鶯眠,跟我講講你的事吧?!?/p>
謝鶯眠怔了一下:“什么?”
虞凌夜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高處不勝寒的人,不僅僅有我,還有你?!?/p>
“你說我在你眼里像高嶺之花,孤傲又疏離?!?/p>
“在我眼里,你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們每夜都在一張床上,多數(shù)夜晚是在抵死纏綿中度過,按理說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最親近的,可,我看你如霧里看花水中望月?!?/p>
“明明那么近,卻又那么遠(yuǎn)。”
“我每日醒來時,總習(xí)慣性觸摸一下你的手,親吻你的臉頰,那是因?yàn)槲液ε??!?/p>
虞凌夜轉(zhuǎn)過頭,望著謝鶯眠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害怕某一日你會突然離去?!?/p>
“就如,你毫無征兆地來到我身邊一樣,我怕你毫無征兆地離我而去?!?/p>
謝鶯眠的心砰砰直跳。
有些事,她和虞凌夜心照不宣。
虞凌夜知道,她知道虞凌夜知道。
但,她沒有推心置腹跟虞凌夜談過,虞凌夜也沒詳細(xì)問過。
好似,一切都水到渠成,一切都順其自然。
然而今天,虞凌夜突然問了起來。
謝鶯眠不知該如何回答。
確切地說,不知該從哪里說起。
謝鶯眠沉默著。
虞凌夜也沉默著。
傍晚的風(fēng)驚動了樹上棲息的飛鳥。
飛鳥撲棱著翅膀朝天空沖去。
傍晚的天空,天邊暈染了一片緋色的云霞。
云霞漫天,灑落到上京城的各個角落,成串的飛鳥掠過,在半空中未能留下半點(diǎn)影痕。
謝鶯眠在虞凌夜身邊坐下來:“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虞凌夜:“我猜到的和你親口說的,不一樣。”
謝鶯眠將頭放在虞凌夜的肩膀上,望著遠(yuǎn)方如黛的青山,望著天邊如火的云霞,嘆道:“我不知道該從哪里說。”
“因?yàn)橛行┦挛易约阂膊淮_定,時間越長,越不確定?!?/p>
虞凌夜:“就從我們的新婚夜開始吧?!?/p>
謝鶯眠笑:“那說起來可就長了?!?/p>
虞凌夜:“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p>
謝鶯眠:“其實(shí),新婚夜那天我跟你說我曾救過一個老頭,老頭教給我蠱蟲和醫(yī)術(shù)的事,是騙你的?!?/p>
“老頭是我杜撰出來的?!?/p>
“我是穿越來的,穿越這個詞,你應(yīng)該不陌生?!?/p>
虞凌夜確實(shí)不陌生。
畢竟,謝鶯眠和青凰歲歲他們討論時,從來沒有避著他。
謝鶯眠道:“穿越大概可以分為兩種?!?/p>
“一種是跟謝敬昀一樣,通過某種途徑,比如蟲洞牽引力撕扯,比如某種物件做媒介,身體從一個時空來到另一個時空。”
“比如謝敬昀,謝敬昀就是從二十九世紀(jì),通過蟲洞穿越到這個時代?!?/p>
“還有一種是借尸還魂,就是靈魂穿越,靈魂因某種原因來到這個時代,附在別人的身體上復(fù)活,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