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凌夜輕笑:“近朱者赤?!?/p>
“你的想法多少影響了他的行事風格。”
“何況,我與沈聽肆一致認為,這是最簡單最便捷也是最有效的辦法?!?/p>
謝鶯眠非常認同。
慕家不比其他家族。
慕家是太后的娘家,太后是大裕王朝的權(quán)利中心之一。
另一個權(quán)利中心是皇帝。
太后與皇帝,至少從表面上來看他們是一條心的。
如果皇帝和太后執(zhí)意要保慕家,六刑司沒有任何辦法。
大裕王朝是皇帝的王朝。
當權(quán)者想要抹除掉一個案件,一個家族,易如反掌。
只有在當權(quán)者察覺到之前,從民眾入手,將案件散播到人盡皆知,散播到影響到了朝廷的公信力,當權(quán)者才會重視。
“沈聽肆準備從錢大夫的故事入手?!庇萘枰沟?,“由說書人,也就是屠不凡,去各茶樓傳播?!?/p>
“錢大夫的故事里,隱去了乞丐母子和銅鏡的事,只重點說錢大夫認出了當年滅了封家滿門的兇手?!?/p>
謝鶯眠:“屠不凡同意了?”
虞凌夜:“沈聽肆親自召喚,他不敢拒絕?!?/p>
“他方才來過,你沒見到他?”
謝鶯眠搖頭。
屠不凡最近有些怪怪的。
換成以往,屠不凡會隔三差五往凌王府跑,只為了那口甜品。
這陣子屠不凡跟換了個人一樣。
不僅不來品嘗新甜品了,偶爾來一趟也神情懨懨的。
“他可能失戀了,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p>
虞凌夜:?
扶墨嘴巴那么大,沒聽他提過屠不凡相戀的事。
訛傳吧。
凌王府外。
屠不凡出門時,恰好遇見了正好要離開的季云舒。
季云舒看到屠不凡后,神情一滯。
旋即,她笑著打了個招呼:“屠公子,好巧?!?/p>
屠不凡聽到季云舒的聲音,愣了一下:“季大人?”
“你怎么來了?”
季云舒道:“我來接我的侍妾。”
屠不凡心突然沉了一下,他笑得有些勉強:“季大人的侍妾怎么在凌王府,難不成是凌王殿下賞的?”
季云舒:“屠公子誤會了?!?/p>
“是凌王妃在接診時發(fā)現(xiàn)了我那從老家趕來的侍妾,特來讓我將人接回去?!?/p>
“我的侍妾在路途中遭了一些難,情況不太好,我先帶她回府了,再見。”
季云舒上了馬車。
馬車噠噠遠離。
只余下屠不凡一個人站在那里。
扶墨知道屠不凡來了之后,特意拿出收藏好的甜品。
等了半晌,沒等到屠不凡前來禍禍。
他一問才知道屠不凡已離開。
不對勁啊。
扶墨追到門口時,瞧見屠不凡正站在凌王府大門口失魂落魄。
“屠小狗?!狈瞿刂氐嘏牧伺耐啦环驳募绨?。
“你最近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來一趟凌王府,甜品都不吃就跑了?你是被人奪舍了還是出事了?”
“你要是被奪舍了,我給你找道士。”
“你要是出事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p>
屠不凡回過神來。
他瞥了扶墨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p>
扶墨:“你厲害,你吐吐試試?”
扶墨勾住屠不凡的肩膀:“話說屠小狗,我正好有空,要不要去喝一杯?”
“我請客?!?/p>
屠不凡想要拒絕。
扶墨:“你可要想好,我請客的機會不多,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屠不凡拒絕的話噎在了嘴邊。
他最近的狀況確實不好,跟摯友喝喝酒聊聊天也不錯。
扶墨和屠不凡去了從前常去的小酒館。
屠不凡心情不好,連著喝了好幾杯酒,越喝越郁悶。
扶墨嘖嘖:“你是真遇見什么事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苦惱成這樣?!?/p>
“來,跟哥們說說?!?/p>
喝了酒,就容易話多。
屠不凡整個人郁悶得像只呆頭鵝:“黑小豬,說出來你可能會笑話我。”
“我他媽,最近好像撞邪了?!?/p>
扶墨:?
想了很多答案,唯獨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中元節(jié)晚上你出門去了?”
“王妃娘娘那里有解藥,你去王妃那要一粒?!?/p>
屠不凡搖頭:“不是,我又不是你,怎么會選中元節(jié)晚上出門?!?/p>
扶墨:說事就說事,揭他黑歷史干嘛。
“那你怎么撞邪的?”
屠不凡悶了一大杯酒:“怪就怪在這里,我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也沒怎么走夜路,怎么就撞邪了吶。”
扶墨一臉高深:“詳細說說?!?/p>
“實不相瞞,我最近剛得了鎮(zhèn)邪口訣,可管用了,我看看你撞的什么邪,看能不能用真言化解一下?!?/p>
屠不凡:“真的?”
扶墨:“當然,我每次念完后就覺自己一身正氣,百邪不入?!?/p>
屠不凡存了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思,借著酒意說:“我最近總做一個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