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侯爺匆匆回到侯府,想詢問一下謝侯夫人事情進展如何了。
結(jié)果,不看還好,一看火氣更大。
屋子里被砸的一片狼藉,能砸的不能砸的,全都砸了。
一問才知道謝侯夫人又被凌王府給攆了出來。
恰好這時,下人匆匆忙忙來報,說寶瑜小姐要懸梁自盡。
他嚇了一跳,忙詢問是怎么回事,丫鬟告訴他,百寶當鋪知曉那些東西是二手貨后,竟暗中拍賣,價高者可得。
謝侯爺氣得一個仰倒。
百寶當鋪此舉,差不多將寶瑜的名聲在地上摩擦。
要是寶瑜穿過的衣服流通到外男手中,寶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莫說寶瑜,寶璋和寶珠的婚事也會受影響。
謝侯爺強忍著怒氣去質(zhì)問謝侯夫人。
謝侯夫人在謝鶯眠那里受了氣,被謝侯爺一問,滿肚子的委屈迸發(fā)。
“侯爺只讓我去解決?!?/p>
“我怎么解決?那謝鶯眠油鹽不進,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她要么不接我的帖子,要么接了我的帖子把我奚落一頓?!?/p>
“我都說了要將嫁妝補給她了,她還是不依不饒,還讓人把我趕出來?!?/p>
謝侯夫人越說越委屈。
她是換了謝鶯眠的嫁妝。
可她知道錯了啊。
她都跟謝鶯眠道歉了,也同意補上了,她一個當家主母,侯府夫人,已經(jīng)將姿態(tài)放的那么低了,謝鶯眠憑什么要將她趕出來?
沒娘養(yǎng)的賤蹄子就是沒禮貌。
“侯爺,我是繼母,謝鶯眠總歸對我有意見,你是謝鶯眠的親生父親,由你出面的話,她肯定不會不聽?!?/p>
謝侯爺黑著臉:“你搞出來的事讓我去處理?”
“我已經(jīng)在朝堂上丟盡了臉面,你還想讓我去凌王府丟臉?”
“說白了,要不是你自作主張,眼皮子淺,哪里有這種事?”
“事情越鬧越大,都鬧到朝堂上去了,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盡快將事情給我平復(fù)下來,要是無法平復(fù),你就等著被休吧?!?/p>
謝侯夫人瞪大眼睛。
“謝韜,你要休我?”
“你敢休我?”
謝侯夫人一臉的不敢相信:“雖說是我換了謝鶯眠的嫁妝,可你呢,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
“這些年侯府總是入不敷出,花銷極大,甚至一度虧空到了借印子錢周轉(zhuǎn)的地步?!?/p>
“你看中了凌王府給出的聘禮,這才想起讓謝鶯眠嫁給凌王沖喜,凌王府給出的那些聘禮是很豐厚,但,這些聘禮除去還印子錢,彌補這些年的虧空之外,再去給謝鶯眠置辦豐厚的嫁妝就剩不了太多了?!?/p>
“我替換嫁妝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侯府?!?/p>
“如今事發(fā),你卻只怪在我身上?還要休我?謝韜,這些年我替你養(yǎng)兒育女,為了虧空的侯府,我嫁妝都填補上去了,你這時候說要休我,你還有良心嗎?”
謝侯夫人越說越委屈。
謝侯爺一直維持著的體面被謝侯夫人戳破,也很羞惱。
“夠了?!敝x侯爺?shù)?,“你敢這么跟我說話,反了天了?!?/p>
“我話已至此,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p>
“若是三天時間你解決不了此事,拿著休書滾蛋?!?/p>
謝侯爺心中氣悶,說完這話扭頭就走。
謝侯夫人與謝侯爺夫妻多年,知道謝侯爺不是在開玩笑。
她一瞬間心涼無比。
女子若是和離,是可以拿回自己的嫁妝的。
被休卻是不一樣了。
被休妻的話,嫁妝依舊歸屬男方。
謝侯夫人看著謝侯爺走向紅瑤的院子,一瞬間,怒氣迸發(fā)。
她為謝家當牛當馬,換來了什么?
她若是被休,謝韜是不是要扶紅瑤上位?
想她堂堂汀陽郡主,竟落到連個卑賤侍妾都不如的地步。
“謝韜?!敝x侯夫人怒聲道,“我告訴你,謝鶯眠是故意的,她故意整我,莫說三天,就是三十天我也解決不了?!?/p>
“你若想休我,那你就做好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
“若是謝鶯眠知道當年她親娘是怎么死的……”
啪!
謝侯夫人的話還沒說完,謝侯爺?shù)谋拮铀^來。
謝侯夫人沒想到謝侯爺敢打她。
她沒來得及閃躲,鞭子全部落到身上,霎時間皮開肉綻,被鞭子打過的地方,撕心裂肺的疼。
謝侯夫人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從未遭過這種對待。
怒火在這一刻爆發(fā)。
“謝韜,你敢打我?!?/p>
“你憑什么打我!”
“我跟你拼了。”
謝侯夫人滿腔怒氣地沖過去,與謝侯爺打成一團。
謝侯爺被小粉丸掏空了身體,外強中干。
謝侯夫人盛怒之下,爆發(fā)出了比平日里可怕數(shù)倍的力量。
很快,謝侯爺被謝侯夫人壓著打。
等眾人將他們拉開時,謝侯爺已經(jīng)被打到鼻青臉腫,渾身疼痛。
謝侯夫人則渾身是血,面目猙獰。
侯府亂做一團。
侯府的事,全部由屠不凡傳給謝鶯眠。
謝鶯眠瞇起眼睛:“謝侯夫人說出我母親之死時,謝侯爺突然暴怒?”
屠不凡在吃泡芙。
他一口吞三個,聲音含含糊糊的:“是的?!?/p>
“謝侯爺本來只是發(fā)怒,謝侯夫人用你母親的死因威脅他,他惱羞成怒打人了?!?/p>
謝鶯眠心思微沉。
謝敬昀的日記里,從未提過原主母親相關(guān)的事。
但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原主的母親和謝敬昀之間,一定有某種聯(lián)系。
原主母親身上,也藏有秘密。
“接下來要做什么?”屠不凡吃了太多泡芙,像個小倉鼠一樣,嘴巴鼓鼓的。
“拍賣繼續(xù)?!敝x鶯眠說。
屠不凡道:“拍賣的那件衣裳,已經(jīng)有人出價到了八千兩,目前來看是極限了,要不要交易?”
謝鶯眠:“交易?!?/p>
“那件衣服拍出去后,不用替換上新的,就空在那里,若有人問起,就說已出手。”
屠不凡秒懂。
謝家若是知道有人將衣服拍走,一定會著急。
謝家一著急,就會失了先機。
失了先機,就喪失談判的機會。
——雖然本來謝家也沒什么機會。
不得不說,謝鶯眠這招真是缺德帶冒煙的。
他喜歡。
屠不凡照例卷走了所有的泡芙。
謝鶯眠沉浸在思考中,沒注意到屠不凡的小動作。
等她回過神來,看到干干凈凈的盤子,很無語。
這么能吃甜,怎么不胖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