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玉瞬間呆住。
他說什么?
娶她?
呆住的霍凝玉傻傻地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男子氣息。
當(dāng)那溫?zé)岬拇劫N在她的唇上的一剎那,她猛然回神。
她居然被趙大哥給親了。
臉燙得如火燒云。
趙炳煜只是淺嘗輒止。
他知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你......”
霍凝玉羞得轉(zhuǎn)身就跑。
她從沒想過要再嫁人,更沒想過要嫁給趙炳煜。
她與他親近,是想與他關(guān)系更近,把他當(dāng)朋友,當(dāng)親人。
然后再利用自己的先知和他在圣上面前的地位,一步步實現(xiàn)她復(fù)仇的目的。
她也知道這樣利用人家不好,可這種利用,不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只是他的身份和職務(wù)正合適,又能幫他建功立業(yè),在圣上面前是辦事能臣,更有體面,他的地位穩(wěn)固。
這是雙贏。
他怎么就對她有那個意思了?
趙炳煜看著跑遠的姑娘,也不追。
唇上那柔軟的觸感還在。
原來親一個姑娘是這種感覺。
人生第一次做輕薄姑娘的事。
感覺真不錯。
回味過后,收回心神。
辰王會對霍家下手?
以目前霍尚書的為人和處事方式,不應(yīng)該啊。
忠于圣上的老臣,不偏不倚,應(yīng)該四平八穩(wěn)才對。
剛才還是急了點,應(yīng)該問得更清楚些。
來日方長。
可姑娘的芳心,不能等來日方長。
那個叫什么廖含章的,明顯有那個意思。那人他倒不擔(dān)心,自找沒趣,就是有點膈應(yīng)人。
這又救了一個鐘離洛,雖還沒那個意思,但他被凝玉所救,估計為了報恩,說不定時日一久,也想以身相許。
要是她利用夢里的先知,再救幾個青年才俊,他還有多少優(yōu)勢?
自昨夜霍鵬程把話挑明,他就急不待起來。
真是情不知所起啊。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一日,他會對一個姑娘如此期待。
回了凝華院的霍凝玉匆匆進了內(nèi)室,把門一關(guān),撲在被子上。
臉上的灼燙還沒有消失。
他怎么可以這樣?
他竟然對她生了情,這可如何是好?
以后還怎么合作?
可是想到他的人生,他也是個可憐人。
要是拒絕了他,他會不會再也不理她了,再也不會幫她了?
今日才剛剛告訴他,霍家未來所遇的大難,他就向她示愛。
他是故意逗她的,還是真的喜歡她,想娶她?
她要如何做,才能兩全其美?
霍凝玉糾結(jié)的腦子擰成了一團。
“??!”霍凝玉發(fā)出低低的尖叫來抒發(fā)心里的一團亂麻。
“我要怎么做?”霍凝玉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
又想到她與謝正陽的前世。
她對謝正陽動過真心嗎?
謝正陽對她是演戲,而她好像一切不過是按部就班而已。
女大當(dāng)嫁,她就嫁了。
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
也就兩個月時間而已,她就開始病病歪歪。
思來想去,她其實根本就沒有認認真真喜歡過一個男子。
可今日趙大哥的親近,卻讓她不知所措。
她對他有情嗎?
她捫心自問。
有,好像更像親情。
這幾個月來,她從沒想過要嫁人。
霍凝玉想到睡著,也沒理出個頭緒來。
隨緣吧!
最終在心里念著這三個字閉上了眼睛。
當(dāng)她醒來得知趙炳煜已經(jīng)離開霍府,她大大松了一口氣。
估計年前都不會再見到他。
容華芝為過年準備了好些吃食。
霍凝玉總會悄悄拿一些來給鐘離洛一起分享。
這幾日,他恢復(fù)得很快,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動,而不會扯得傷口出血。
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內(nèi)里和骨頭。
最要命的就是中毒。只要一解,他的精神就好了很多。
趙凌哲這幾日天天都來霍府。
趁霍鵬程最近不用上朝上職,多上點課。
每日都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的。
今日已是臘月二十八,趙凌哲還如昨日一樣來報到。
但沒有第一時間去書房,而是跑進內(nèi)院找霍凝玉。
“霍姐姐,快看,我?guī)Я撕脰|西來?!壁w凌哲興奮地叫道。
霍凝玉正在梳妝,這小屁孩不顧男女有別,就沖進了她的內(nèi)室。
幸好她起床了。
霍凝玉從鏡子里就看到他手里拿著一條長鞭。
“殿下,你拿個鞭子做什么?你要打人嗎?”霍凝玉疑惑。
“霍姐姐,我讓母妃給我準備一套武試要用的武器,在庫房看到這條鞭子,而且還是女子最喜歡的款式,細長,柔韌。
我想送給霍姐姐。以后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用這條鞭子抽他。”趙凌哲說得激昂。
“殿下,我是文人家的姑娘,不是武將家的小姐,不會甩鞭?!被裟穹藗€白眼。
這孩子,不是看見她最近只愛琴棋書畫嗎?
“那怕什么?那個鐘離洛不是要考武試嗎?他肯定會用鞭,讓他教你。
他要是不教,我給他準備的好東西一樣也不給。
我連寶馬都給他準備了一匹?;宋液眯┿y錢?!?/p>
霍凝玉無語,居然連師傅都給她找好了。
霍凝玉轉(zhuǎn)念一想,要是有點防身之術(shù)也不錯,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而且還能強身健體,一舉兩得。
“好吧,我收下你的這份心意?!?/p>
“這就對了?;艚憬?,明日我就不來了,后日就除夕,我們在宮里見?!壁w凌哲很舍不得的樣子。
他對霍凝玉十分親近。
在她面前可以想說什么說什么,很自在。
在父王和母妃面前要守各種規(guī)矩,真討厭。
“好,宮里見。”
客房里,鐘離洛正在欣賞三皇孫讓人帶給他的幾樣武器。
件件精品,不愧是東宮里的東西。
一把鉤鐮槍,側(cè)向突出帶倒鉤,鉤尖內(nèi)曲,一旦中槍,帶走一片血肉。
槍頭锃亮,鐘離洛愛不釋手。
一把大刀,刀身如一彎寒月墜入塵寰,好似墨色里沉淀著無數(shù)戰(zhàn)場上的嘶吼。
當(dāng)指尖輕撫過刃口,能觸到細密如冰裂的鍛造紋路。
鐘離洛善使大刀,對這把刀更是滿意。
還有一柄長劍,劍身如一泓秋水凝滯千年,恍若深潭藏蛟,隱有龍吟欲破。
還有一個五石大弓。
每一件都讓鐘離洛看得癡迷。
這些武器都是他以前難得一見的寶貝,而現(xiàn)在全都給他用,他對三皇孫此舉更是感激不盡。
以后,他定會報答今日的知遇之恩。
“鐘離洛,本世子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wù)。”
門口突然響起趙凌哲的聲音才把沉迷在武器中的鐘離洛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