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炳煜一出林府就看到不遠處的馬車,又看到青風,就知道霍凝玉在馬車里。
向這邊走來。
“趙大人,辦差呢?!被裟衩髅牡男δ槼霈F(xiàn)在車窗處。
“嗯,你怎么來了?”趙炳煜平和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有沒有找到林大人藏起來的金子?”
“目前還沒有?!壁w炳煜如實說道。
“我們不是看見他把錢轉(zhuǎn)移回了林府嗎?”霍凝玉皺眉。
“還在找?!壁w炳煜讓禁衛(wèi)圍了林府,余征和林宇正領著皇城司的人正在仔細搜查。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目標明確都沒找到。已經(jīng)半個時辰過去。
林府并不大。
又等了半刻鐘,余征還沒出來,說明還沒找到。
要是真找不到,林敘卿的罪行就定不下,最多就是德行有虧,養(yǎng)外室,治不了大罪。
京中官員偷養(yǎng)外室的不知多少。
“趙大人,要不,帶我進去看看?”霍凝玉想去實地查看。
看看自己會不會運氣好些。
如果這次不能一次性把林敘卿按死,以后可能還會再起復,到時仍是辰王的助力。
“好?!?/p>
趙炳煜帶著霍凝玉從側(cè)門進去。
沒讓林家人看到。
林府只有兩進,住著林敘卿夫妻和兩個兒子。
還有二十個奴仆,相對有些小。
房子比較陳舊,上一輩人留下的,已多年沒有翻新過。
他把自己清貧的形象扮得可真到位。
“頭兒,我們各處都搜過了,硬是沒找到那些金銀?!边@時余征過來稟報。
“有沒有查到密室?”趙炳煜問道。
“是有一個,但里面除了林大人自己畫的字畫和一些皇上賞賜的東西,再沒有其他?!?/p>
“走,帶本官去看看。”
幾人來到林敘卿的書房。
一張大案臺下,有個入口。
下去,果然如余征所說。
東西不多。
霍凝玉在密室的墻壁上敲了敲,沒有異常。
是石墻,沒聽出空響。
說明是實體,墻里沒有東西。
這么重要的東西,林敘卿不放在密室,會放在哪里?
霍凝玉百思不得其解。
“余征,除了這個密室,還有沒有其他密室?”趙炳煜問道。
“頭兒,目前我們只發(fā)現(xiàn)這一個?!?/p>
“再把每個房間仔細搜查一遍,尤其林敘卿的臥房?!?/p>
余征帶著人又繼續(xù)搜查。
可是還是沒有搜到。
也沒發(fā)現(xiàn)密室。
“這就奇怪了。趙大人,你確定林敘卿把錢都轉(zhuǎn)移回了林府?”霍凝玉與他只看了一晚。
后來霍凝玉沒再關注。
“自發(fā)現(xiàn)他養(yǎng)外室,本官就一直派人跟蹤他,后來一個月里,他每三日去外宅運幾筐菜回家?!壁w炳煜解釋道。
還有兩個晚上是他親自跟蹤的,那些筐在搬入林府時,抬的人抬得很吃力。就知里面裝的都是重物。
有了第一晚的發(fā)現(xiàn),必定是金銀無疑。
“對了,林敘卿的那些暗衛(wèi)呢?”霍凝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本官帶著兵來,那些人就知事情不妙,躲了。由此,本官猜測,那些人不是林府自己培養(yǎng)的暗衛(wèi),而是花錢請的江湖中人?!?/p>
“哦,原來如此,我就說呢,一個文官,哪里來的能力培養(yǎng)暗衛(wèi)。又不是武將家,有那個家底。”
霍凝玉魂飄時把京中每個大戶都逛過,哪些人家有暗衛(wèi),她最清楚。
不過那是幾個月后。
“趙大人,我們也搜查一下吧?!被裟裉嶙h。
她來的目的就是想自己查。
“好?!?/p>
兩人一起自成一組。
從外院開始,把每個房間都仔細查看。
當看到林夫人的梳妝臺上就那么幾件老式首飾時,她為林夫人不值。
明明嫁得很好,三品大員,卻過著清貧的日子。
當然,也不能算太清貧,比普通百姓自是強得多。
有奴仆,有馬車。
她自己的嫁妝應該也不少。
或許是林敘卿要求她對外如此做的。
可是兩人把每一間房都看過,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這就奇怪了,他會把錢藏在哪里?”霍凝玉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看院子,有沒有被挖過的痕跡?!壁w炳煜提議。
兩人又認真把小小的院子仔細看了一遍,也沒看出問題。
沒有任何被挖掘過的痕跡。
挖掘動靜太大,林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連自己夫人都瞞著的事,必定做得更隱蔽。
兩人無奈相視。
但一定在林府里。
“余征,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壁w炳煜明顯已經(jīng)有了火氣。
“是。”余征領命。
很快,院子里開始挖掘起來。
“趙大人,我們再搜查一次吧?!被裟裼蟹N預感,挖地可能也沒有結(jié)果。
這是常人的想法,不是藏在密室就是埋在地下。
而林敘卿明顯是個聰明人,多半不會按常人的思路走。
兩人又把各個房間再次查看了一遍,仍舊一無所獲。
“趙大人,我覺得還是書房的可能性最大。我們再好好研究一下林大人的書房吧。”霍凝玉想了想,道。
“嗯。”趙炳煜也覺得藏在書房的可能性大。
兩人再次來到書房,趙炳煜爬上房梁去檢查。
而霍凝玉則繼續(xù)查看書房,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這間不大的書房。
看看有沒有可能還有一個密室的機關。
方才他們已經(jīng)仔細翻檢過書架,桌案,只差沒把每一本書都拿起來抖一抖,卻一無所獲。
“趙大人,你不覺得這書房有些過于……整齊了嗎?”霍凝玉忽然開口。
趙炳煜從房梁上往下看。
確實,與其他房間相比,這書房簡直一塵不染,書冊排列得一絲不茍,筆墨紙硯各歸其位,就連墻上的山水畫都掛得端端正正。
“林敘卿是個謹慎的人?!壁w炳煜道。
“謹慎之人,往往也有自己的習慣和偏好?!被裟褡叩綍芮?,手指輕輕拂過書脊。
“這些書按經(jīng)史子集分類,大小一致,擺放得嚴絲合縫。但你看這里?!彼赶驎芟聦右惶幉黄鹧鄣慕锹?。
那里放著幾本史書,但書脊的顏色略有深淺差異。
剛才他們好像把這個角落遺漏了。
趙炳煜跳下房梁,走近細看,果然發(fā)現(xiàn)其中兩本書的書脊顏色比旁邊的稍新一些。
他伸手想將書取出,卻發(fā)現(xiàn)這兩本書被卡得異常緊實,好像不是單獨放置,而是與什么東西連在了一起。
“不對。”趙炳煜微微用力,感覺到不對勁。
那兩本書連同后面的一塊木板竟被一起抽出。
原來那并非真正的書,而是一個巧妙的木質(zhì)書形擋板。
擋板之后,墻上赫然露出一個不大的凹槽,里面放著一只小巧的紫檀木盒。
“那是什么?”霍凝玉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