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欣看著快步離去的副將,柳眉緊鎖,實在是這事情,太特娘的邪門了。
一群泥腿子,別說造反拿下宜城了,能不能跑上十里路都是個問題。
宜城可不是小地方,那可是有著三千城防軍的大城。
城內(nèi)不說世家林立,卻也不缺高手,一品武者,沒有五十,也有三十。
三十位一品武者,配合三千城防軍,還有城墻、護城河……那群泥腿子拿頭去打下宜城啊?
就算那群泥腿子用計搶下宜城,二哥是沒腦子的廢物嘛?
邪門!
夏無欣有些無奈地聳聳肩,當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不再多想,夏無欣向著不遠處的小木屋走去。
屋內(nèi)。
徐墨坐在小板凳上,靠近大冰塊,看著緩步走進屋的夏無欣,見她眉頭緊鎖,面露憂愁,有些好奇地開口詢問道,“小郡主,是出什么事情了嘛?”
迎上徐墨好奇的目光,夏無欣也沒有隱瞞,苦笑一聲,道:“我剛剛得到消息,江州府很多縣城的老百姓,都反了,還把宜城給打了下來。還有,我二哥率軍去鎮(zhèn)壓叛軍,結(jié)果……我二哥被抓了!”
“什么?”夏天意懷疑夏無欣是在開玩笑,江州府的老百姓,那什么造反?
大衍皇朝確實很亂。
但,這種亂,是皇室內(nèi)部的亂,一個個都等著父皇仙逝,謀奪大寶??擅耖g,雖說江州府大旱兩年多,卻也不算亂,更是亂不起來,隨隨便便一路大軍,就能夠鎮(zhèn)壓混亂。
國師袁天罡則眉頭緊鎖,眼眸中流淌著疑惑,道:“郡主,憑一群泥腿子,可攻不下宜城,更別說抓住世子。這背后,是有什么人在搞事情嘛?”
“我暫時也不清楚?!?/p>
徐墨眼珠子一轉(zhuǎn),忽然響起逆天命的話。
宜城被攻下來,不會是天命教的手段吧?
與此同時。
距離宜城百多里外的白坭鎮(zhèn)。
一群黑衣人聚在一間藥草堂的后院。
大熱天的,這群黑衣人身上的黑衣,都被汗水浸透了,即便他們都不是弱者,那也是血肉之軀,穿著那么厚的長袖長褲,也是熱得恨不得扒下一層皮。
“宜城被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啊?!?/p>
“不是你們天部的手段?”
“屁啊。我們天部雖然精通造反,可哪敢直接攻下一座大城啊。大衍皇朝又不是吃干飯的?,F(xiàn)在宜城被攻,不出三天,肯定大軍臨近……我都想不通,宜城那些叛軍要干什么?這不是在找死嘛?”
“不是你們天部的手段,也不是我們。那會是誰?”
“這事情,邪門。宜城那么多城防軍,還有那么多高手。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內(nèi)被攻下?再者,昨天戰(zhàn)武王的次子去鎮(zhèn)壓叛軍,結(jié)果,人被抓了?!?/p>
“知道他是怎么被抓不?”
“不知道啊?,F(xiàn)在宜城四方城門緊閉,咱們在宜城的人,根本沒辦法把消息傳出來?!?/p>
“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教主臨走前,讓咱們幫一個叫徐墨的人造勢·…而今宜城被叛軍攻下來。咱們要是再敢替徐墨造勢,大衍皇朝肯定會剿滅咱們……”
“不管如何,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人,那么沒腦子,居然敢攻下宜城?!?/p>
“問題是,咱們進不去宜城啊?!?/p>
“挖地道。直接在城外,挖一條地道?!?/p>
“那么長的地道,可不是三兩天能夠搞定的。到時候,地道沒挖好,大衍皇朝肯定已經(jīng)被宜城打下來,咱們不是多此一舉嘛?”
“甭管是不是多此一舉,咱們都要做些事情,要不然,沒辦法跟教主交代?。 ?/p>
“也是。”
“那咱們四部聯(lián)手,挖一條通往宜城的地道?”
“好!”
“就這么決定了!”
……
宜城。
曾經(jīng)的城主府,此刻被嗆鼻的血腥味籠罩。
一位穿著血衣的青年,正快步向著城主府內(nèi)跑去,腳下踩著一具具尸體,靴子都被鮮血浸透。
尸橫遍野。
很快。
血衣青年跑到城主府后院。
抬眼看去,居然有一座十幾米高的京觀。
京觀旁邊,有一群血衣青年,拿著木桶,將剛剛送來的鮮血,撲在京觀上邊。
這一幕,即便血衣青年膽大無邊,也有點兒發(fā)怵,本能地低下頭,不敢細看京觀。
“何事?”
京觀后邊響起一道略顯沙啞的詢問聲。
“教主,三千城防軍,已經(jīng)全部上了大刑,現(xiàn)在對咱們怨氣極重?!?/p>
“好!”
一位穿著單薄黑衣的青年,大笑著從京觀后邊走出來,看著低著頭,彎著腰的青年,道:“你現(xiàn)在就去,割斷他們的舌頭根,讓他們流血而亡。等會兒,我就過去!”
“是,教主!”
血衣青年抱拳答應(yīng),旋即轉(zhuǎn)身‘逃離’此地。
在血衣青年逃離此地后,又有一道身影,自京觀后邊走出來,倆人面容八分相似。
“哥,這事情,真的能成嘛?”薛丁山表情復(fù)雜的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薛丁海嘴角上揚,低聲笑笑,“為什么你回覺得不會成?咱們血祭三萬賤民,吞納他們的精血,已經(jīng)打破一品桎梏。而今,咱們的力量已經(jīng)有兩萬斤,堪比曾經(jīng)的納靈境強者??上В@天地間沒有多少靈,要不然,咱們揮手間,能夠開山裂石。放心吧,只要按照我的話去做,你我兄弟,會成為當世最強的存在,無人能及?!?/p>
“哥,這辦法,太陰邪,太狠毒了!”
“呵呵!”
薛丁海冷笑一聲,望著面露復(fù)雜的弟弟,冷聲道,“你現(xiàn)在跟我講太狠毒?那你之前吞納精血的時候,為什么不講?我告訴你,你別給我婦人之仁,要不然,我先殺了你。薛丁山,你是我親弟弟,我希望,你能夠跟我一起走上巔峰。可你要當我的絆腳石,我也不介意吞了你一身精血。”
“哥!”薛丁山目露驚懼,“我、我錯了!”
“哼?!?/p>
薛丁海冷哼道,“我不管你是真知道錯了,還是故意這么說。你只需要知道,我這修煉之路,一旦傳出去,會有數(shù)之不盡的世家門閥來求我。三千城防軍,他們都是入品武者,其神魂比普通人強大太多,只要你我兄弟倆,吞噬了這些神魂,就能夠更進一步,突破到養(yǎng)神境。到時候,你我兄弟,壽元八百載,主宰這天下?!?/p>
“哥!”薛丁山深吸一口氣,道:“哥,我覺得,如果這么簡單,就讓咱們突破到養(yǎng)神境……”
“閉嘴!”薛丁海那雙眼眸中忽然泛起詭異的血光,道:“我知道你要講什么。但,那又如何?只要能夠幫咱們突破,別管邪不邪。我能夠得到圣書,那就是老天爺讓咱們走上這條路。這世間,已經(jīng)突破超品境的路,已經(jīng)斷了。是我,是我續(xù)上這條路?!?/p>
看著薛丁海抬起雙手,滿臉癲狂,薛丁山張張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大哥的話,是對的。
大哥能夠帶他一起打破桎梏,突破到納靈境,他還能說什么?
“走吧!”
“嗯!”
兩人一前一后,向著城主府外走去。
一刻鐘后。
兩人來到刑場。
三千城防軍,一個個都被打得血肉模糊,跪倒在地。
在場數(shù)百位血衣武者,在看到薛丁海兄弟倆后,一個個目露狂熱。
僅僅三天時間,他們就突破到一品之境,這是神跡。
只要跟著教主,他們就能夠打破天地桎梏,突破到納靈境,甚至是養(yǎng)神境。
薛丁海臉上帶著興奮,大步走到一位癱倒在地的城防軍身邊,伸手一把抓起他的衣領(lǐng)。
那位城防軍滿臉都是血,氣息微弱,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嗚嗚嗚?。。 ?/p>
在薛丁山別扭的目光中,薛丁海居然親到城防軍那位軍士的嘴巴上,然后猛地一吸。
隨著薛丁海猛地吸氣,那位軍士全身顫抖,氣血涌出,被對方吞納,然后氣血身亡。
薛丁海感覺自己腦子里好似多了什么。
神魂,肯定是我吞噬了對方神魂。
薛丁海滿臉激動,丟棄手中尸體,伸手抓向另一位奄奄一息的軍士。
再次嘴對嘴……
“你還愣著干什么?用我教你的辦法,吞噬他們的神魂!”薛丁海扭頭看向杵在那里的薛丁山。
“哦!”
薛丁山極力克服心臟障礙,呲牙咧嘴地走向一位倒在血泊中的軍士。
在一群血衣人狂熱的目光中,這倆兄弟,一個個嘴對嘴地‘親吻’,舌頭根被割斷的城防軍軍士。
薛丁海太陽穴鼓脹,一根根青筋暴突,就如同戴上一張由藤蔓編織的面具。
腦袋脹痛無比。
當初,吞納精血的時候,他也有類似的感覺,只不過,那是身軀膨脹。
“繼續(xù),繼續(xù),只要打破桎梏,我就能夠突破到養(yǎng)神境。”
親了三百多位城防軍,薛丁海有點兒受不了了。
抬起頭,視線模糊,居然看不清楚三四米外的景物。
天旋地轉(zhuǎn)。
就跟喝了假酒一樣。
忍住,繼續(xù)!
薛丁海哆哆嗦嗦地向著旁邊的一位軍士摸索去。
半個時辰后。
薛丁海躺在地上,胸膛猶如鼓風機般,劇烈起伏。
薛丁山在感覺腦子有些暈乎乎的時候,已經(jīng)停下來,盤膝在地,調(diào)理內(nèi)息。
一位位血衣人,目光狂熱地盯著這兄弟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