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類惡獸怒瞪著虎眸,盯著沖上前來的徐墨,對方明明只是一個人族,看起來是那么弱不禁風(fēng),還不夠自己塞牙縫,可為什么身上那股氣勢,那么恐怖?
作為被大衍皇室‘培養(yǎng)’出來的惡獸之王,它已經(jīng)誕生了些許靈智。
所以,它很疑惑。
恍惚間。
它感覺沖向自己的弱小人族,不斷地在拔高,就好似化為了一座山,一座長滿參天大樹的山,那股厚重的氣勢,猶如實(shí)質(zhì)。
一座山,壓向自己?
虎類惡獸感覺自己要瘋了,即便自己再強(qiáng),也扛不住一座山的鎮(zhèn)壓啊。
為什么?
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感覺?
“嘭!??!”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
虎類惡獸龐大的身軀,居然被轟飛出去十多米,狠狠地撞在一顆參天大樹上。
劉毅跟鐘阿四懵逼了。
他們知道徐老弟很強(qiáng),強(qiáng)得不像人。
可。
那虎類惡獸,是大衍皇室培養(yǎng)出來的惡獸之王啊。
傳聞,惡獸之王力大無窮,一撲一爪,就有四五萬斤的巨力,沒有一位一品武者,能夠抵擋住惡獸之王。
而現(xiàn)在,他們看到了什么?
虎類惡獸之王,居然被徐老弟一拳打飛出去十多米?
那頭惡獸之王是沒腦子嘛?
任由徐老弟拳頭落在身上?
不僅僅是鐘阿四跟劉毅愣住了,遠(yuǎn)處那八位中年人也是表情呆滯。
一拳打飛惡獸之王?
那是人族能夠辦到的事情?
“我、我是眼花了嘛?還是在做夢?”
“草草草,要出事,要出大事了?!?/p>
“快,老馮,你速度最快,快去蘭縣稟告四皇子!”
“哦哦哦?。?!”
剩下七人屏住呼吸,看著遠(yuǎn)處一拳打飛惡獸之王的魁梧身影。
徐墨在一拳轟飛虎類惡獸后,也愣住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拳頭。
不對勁啊。
那頭畜生,剛剛是愣住了,任由自己的拳頭,落在它的腦門上。
這是為什么???
“吼?。?!”
虎類惡獸搖頭晃腦的撐起身子,那碩大漆黑的虎眸中,居然涌現(xiàn)出驚懼,對著徐墨連連低吼。
“搞不懂!”
徐墨撇撇嘴,既然搞不懂,那就不搞了,先打死這頭畜生再說。
“死來?。?!”
徐墨一聲叱喝,猛地跨步,再次撲向虎類惡獸。
看著沖上前來的徐墨,虎類惡獸驚恐低吼,后肢彎曲,一個縱躍,躲開撲來的徐墨。
一人一虎,一追一逃。
“見鬼了吧!”
“惡獸之王,居然被他追著打?”
“草草草,這家伙,不不不,這位前輩,難道是傳說中的超品強(qiáng)者?”
“超品?怎么可能是超品?可,可他的力量、你們快看,他一腳,居然把那么粗的參天大樹給踹成的木屑?這力量,是不是太嚇人了?”
“怎么辦?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俊?/p>
“吼吼吼?。。 ?/p>
虎類惡獸憤怒地咆哮著。
它能感覺到,那渺小的人族,力量不如自己。
但。
一想到剛剛的畫面,它又不敢與那渺小人族硬碰硬。
那種感覺太恐怖了,就好似一座山岳,壓在它的心頭上,讓它升不起任何反抗念頭。
然后……虎類惡獸逃了。
那速度,只能讓徐墨望塵莫及,根本追不上。
看著一眨眼就消失不見的虎類惡獸,徐墨嘴角微微抽搐,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不如那頭畜生。
可那頭畜生,好似忌憚什么,一直不敢跟自己硬碰硬。
“不愧是惡獸之王,就是抗揍!”
最開始的一拳,徐墨是卯足全力的,結(jié)果,對方就被打飛出去十多米,僅僅三四息,就毫發(fā)無損地站了起來。
這就有點(diǎn)兒恐怖了。
遠(yuǎn)處。
剩下的七位中年人,在看到虎類惡獸突然逃走后,一個個面面相覷。
“咱們,繼續(xù)跟著那頭畜生?”
“要不然呢?要是那頭畜生出意外,不僅僅咱們要死,九族都要跟著受牽連。”
“快,追上那頭畜生,把它趕回蘭縣!”
“走走走,那位前輩,向著咱們這邊看來了,別惹事,咱們趕緊走!”
能夠赤手空拳,把惡獸之王打跑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甭管是不是超品境強(qiáng)者,那都是上邊的事情,跟他們這些雜魚沒啥大關(guān)系。
徐墨甩了甩右手,轉(zhuǎn)身向著表情呆滯的鐘阿四跟劉毅走去。
“徐老弟!”
鐘阿四咽了咽喉嚨中的口水,對著徐墨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
“鐘老哥,你先別夸我。我總感覺,這事情,不太對勁??!”徐墨皺著眉道。
“確實(shí)不對勁。大衍皇室不可能放任那頭畜生逃離蘭縣。我猜想……大衍皇室是故意將那頭畜生放出來,讓它去啃食玉龍山脈內(nèi)的武者……”
“劉老哥,我不是說這個不對勁!”徐墨打斷劉毅的話,大衍皇室的算計,他并不在乎。
“那,徐先生說的不對勁是?”
“剛剛你們也看到了,那頭畜生,突然失神。要不然,我不可能打中它,它的速度太快了!”徐墨道。
劉毅跟鐘阿四對視一眼。
鐘阿四深吸一口氣,小聲道,“徐老弟,剛剛你出手的時候……怎么說呢,我好像看到了一座山。即便是你背對著我,那種面對山岳般的感覺,那非常清晰,壓得我心神震動,難以動騰?!?/p>
“鬼壓身!”
劉毅突然開口,道:“就跟鬼壓身一樣,我的思緒很清晰,可就是無法動騰?!?/p>
“對對對,劉老哥說得沒錯。我內(nèi)心拼命掙扎,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辩姲⑺母c(diǎn)頭道。
這樣??!
徐墨皺著眉,心中不解,為什么自己出手的時候,會給鐘阿四跟劉毅這種感覺呢?
還有。
為啥后邊,他們就沒有這種感覺?
徐墨回想著之前自己出手時候的感覺。
心神沉靜,注意力集中……
徐墨瞳孔猛地收縮,直愣愣地盯著鐘阿四。
周身氣血不斷內(nèi)斂,壓入胃中血核之內(nèi)。
然后,腦子忽然變得格外清晰,就跟當(dāng)初服用拳心丹差不多。
被徐墨盯著的鐘阿四,忽然全身顫抖,豆大冷汗,自臉頰滑落。
在他眼中,徐墨的面容忽然變得模糊,身影也漸漸消失,化為一座山岳,連綿數(shù)十里,向著自己轟然落下。
鐘阿四感覺自己的意識都要崩碎了。
一旁劉毅也是全身肌肉緊繃,外溢的澎湃氣血,也被壓制到了極限。
下一瞬。
這種恐怖的威壓消散無影。
鐘阿四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劉毅雖然還能站著,可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就跟從水里剛剛打撈出來一樣,胸膛猶如鼓風(fēng)機(jī)般劇烈起伏,目露驚恐地看著徐墨。
“劉老哥,鐘老哥,你們沒事吧!”
徐墨連忙去攙扶跌倒在地的鐘阿四。
鐘阿四臉色煞白,看著伸手來攙扶自己的徐墨,本能地想要躲避,那種感覺,就好似在躲避洪荒猛獸。
“沒、沒事!”鐘阿四咬著牙,壓下心頭驚悚,任由徐墨將自己攙扶起來,道:“徐老弟,這、這是怎么回事???你、你是不是修煉了什么神通?為什么?為什么你在我眼中,突然化為一座山岳?那種感覺,太、太嚇人了。我感覺,我自己的靈魂都要被碾壓碎。”
“對對對?!眲⒁阊柿搜屎韲抵械目谒曇纛澏?,道:“那種感覺,我就好似化成驚濤駭浪當(dāng)中的樹葉,隨時都會被覆滅,被拍得四分五裂?!?/p>
徐墨垂目想了想,結(jié)合穿越前看過的各種小說。
自己,剛剛領(lǐng)悟了意境?
還是什么心神攻擊???
問題是。
老子是什么時候領(lǐng)悟這手段的?
作為當(dāng)事人,徐墨是真的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