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一夜的奔走,徐墨他們已經走出蘭縣范圍。
夜幕降臨。
老君山內漆黑一片,時不時有猛獸的嚎叫聲響起,讓人心生懼意。
葉大奎他們圍坐在一起,閉著眼睛,打著瞌睡。
周斐躺在門板上,旁邊坐著陳晨。
倆人都沒有睡著,瞪大著眼睛,看著盤膝在不遠處的徐墨。
雖然沒有什么光線,可倆人依然能夠看到徐墨模糊的身影。
畢竟,他們可沒有夜盲癥。
即便只能看清楚徐墨模糊的身影,兩人依然心生震驚。
周斐是六品武者。
陳晨則是五品武者。
兩人都不算是弱者,所以,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從徐墨體內散發(fā)出來的氣血波動。
此刻的徐墨,就好似一個大暖爐,隱約間,更有血液流動的聲音響起。
“這也太夸張了!”周斐嘴角微微抽搐,就感覺是在做夢似的。
自己將一氣功傳給對方僅僅一天時間而已,對方不但將一氣功修煉至入門,更是開始凝聚氣血,強化內腑。
周斐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鱉,正因為如此,徐墨這種修煉速度,才會讓他感覺到震驚、驚悚。
陳晨的心情也是如此。
作為能夠熬制靈血丸的御醫(yī),他的武道境界不可能很低。
只不過,陳晨的五品之境,是用丹藥堆起來的,要是跟同境界武者搏殺,他覺得自己會死得很慘。
徐墨閉著眼睛,盤膝而坐,雙手掌心朝天,手背放在膝蓋上,一呼一吸都遵循著某種玄妙節(jié)奏。
隨著徐墨呼吸的變動,五臟六腑微微震動。
尤其是心臟,造血功能明顯加快,使得血液流速增強,密密麻麻的毛細血管浮現(xiàn)在肌膚表層,讓其看起來,宛若血魔般。
血液流速增強,很容易傷到毛細血管。
正常來說,毛細血管被傷到,就需要停止修煉,進行修養(yǎng),從而讓毛細血管更為堅韌。
可。
徐墨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即將被撐破的毛細血管,被微弱的暖流覆蓋,讓毛細血管變得更加堅韌,能夠承受更快的血液流速。
至于五臟六腑,也隨著血液的快速循環(huán),一次次被淬煉。
大半個時辰后。
徐墨緩緩睜眼,其眼眸中涌動著血光,讓其看起來,就好似兩枚紅寶石般。
“不錯!”徐墨臉上露出滿意笑容,這一氣功,讓他五臟六腑都增強了少許,若持之以恒的修煉,他覺得自己肉身,能夠硬抗三四千斤巨力。
……
夜,如墨。
寧縣。
四五百位周國余孽,從寧縣這邊的老君山內走了出來,一個個表情謹慎,目光冷冽,掃視著前方七八百人的軍隊。
走在最前邊的中年人,穿著銀色重甲,手中更是緊握著一桿烏黑長槍,氣勢不凡。
“寧將軍,好久不見!”
說話間,一位同樣穿著銀色重甲,只不過款式更為精美的青年,自人群中走出,俊朗面容上帶著豪邁笑容,大步向著中年人走去,一邊說道:“寧將軍,宴席已經準備妥當,咱們邊走邊聊?!?/p>
“夏將軍,老夫乃降將,豈能與夏將軍同桌共飲?!?/p>
“寧將軍此言差矣。您老可不是什么降將,而是我夏無憂七邀七請的國之基石。寧將軍之才能,即便有人拿一郡府城來換,無憂那也是大大的不肯。而今,無憂的寧將軍輔佐,定然能夠成就一番大業(yè)!”
說著,夏無憂雙手抱拳,表情恭敬,對著寧將軍彎腰執(zhí)禮,道:“若寧將軍愿意,無憂愿拜寧將軍為師!”
看著雙手抱拳,彎腰執(zhí)禮的夏無憂,寧錚心中感慨,旋即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攙扶對方,道:“既然夏將軍如此看得起老夫,那老夫,就拼盡全力,輔佐夏將軍!”
“好好好!”得到寧錚如此回復,夏無憂心中大喜。
夏無憂抓著寧錚的手腕,大步向著遠處一個臨時搭建的涼亭走去。
涼亭內,已經擺放著酒席。
至于其他周國余孽,也有安排,酒肉不缺。
宴席上,寧錚坐在主位。
實在是,夏無憂太熱情了,寧錚不坐主位,對方就不肯落座。
“師尊,我先敬你一杯!”夏無憂拿起酒杯,站起身,目露崇拜地看著寧錚。
寧錚的心情也放松了許多,笑著拿起酒杯,卻也沒有擺譜,起身道,“同飲同飲!”
“好!”
兩人邊喝邊聊。
“師尊,有些事情,弟子也不愿意瞞您!既然師尊已經走出老君山,那弟子準備將這消息放出去。以師尊在周國的威望,定然能夠吸引來更多精兵悍將?!?/p>
“大衍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即便弟子不言,師尊也應該很清楚?!?/p>
“弟子現(xiàn)在很需要兵馬?!?/p>
“這玉龍山脈內,起碼藏著兩萬余人??伤麄兌挤稚⒃诟鱾€山頭,相距甚遠。弟子知道,很多人心中仇恨大衍,不愿意歸順。但,這是大勢所趨,他們若不歸順,只能生活在玉龍山脈,無法再見天日!”
“所以,弟子有個不情之請。望,師尊寫些手稿,再派人進入玉龍山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服那些人?!?/p>
“弟子在這里向師尊發(fā)誓,定會一視同仁對待他們!”
看著表情真誠的夏無憂,寧錚點點頭,道:“夏將軍放心,等會兒,我就寫些手稿,派人送進玉龍山脈。”
“多謝師尊!”夏無憂再次雙手抱拳,彎腰執(zhí)禮道謝。
……
與此同時。
一只只信鴿飛往江州府各縣城。
金縣。
趙天賜拿下綁在信鴿腳上的信條,看著上邊的內容,臉上變得鐵青,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身前書桌上,罵道:“寧錚這個廢物,居然就這么投靠夏無憂了。特娘的,人人都說這老家伙是周國的定國神針??芍車疟粶缍嗑??他就受不了了?”
“該死的夏無憂,你特娘的作為磐親王的十一子,怎么好意思來跟我們搶人馬?”
“不行,要加快速度了。要不然,夏無憂借著寧錚的名號……”
黃店縣。
夏無痕將書房內的擺件,全都砸碎在地,旋即喘著粗氣,癱坐在椅子上。
“來人!”
隨著夏無痕的聲音落下,書房門人小心翼翼地推開,管事目露驚懼,走進書房,等待著夏無痕的吩咐。
“給夏無憂寫封信,恭喜他能夠招降寧錚。對了,還有一個多月就是他生母的壽辰,讓他盡快回臨安。為人子,可不能忘記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