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曲悠然大晚上的跑出了門,曲嫣然很是擔心的對陳澈說,“你趕緊去追她回來吧,她剛才那么激動,我怕她做什么傻事。”
陳澈雖然也隱隱有點擔心,但是他頓了幾秒還是沒有打算去追。
“不用了,”他淡淡的說到,“她做事有分寸,不會這么幼稚。”
的確,曲悠然一向那么清醒理智,把家族責任看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因為這點小沖突就鬧自殺?用腳想想也不可能。
另一方面他也覺得,自己現(xiàn)在結婚了,也該跟曲悠然保持距離了,不能再像過去那樣全心全意的考慮她的感受……
“剛才有沒有受傷?”他趕緊問身邊的曲嫣然。
“沒事,”雖然確實摔得有點疼,但是地面上鋪了地毯,也沒有擦傷,她也懶得當回事,就是想到剛才曲悠然的狀態(tài),她還是很不解。
“剛才到底發(fā)生什么了?”陳澈又問。
“就是,關于沈醉的事?!鼻倘话迅蜃沓燥埖膩睚埲ッ}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p>
他剛才聽曲悠然的罵聲,第一反應其實是以為她還沒有從對自己的感情里走出來,以至于對曲嫣然心存不滿,時不時的找茬發(fā)脾氣……
曲嫣然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趕緊摟著他的胳膊問到,“老公,你不會因為我跟別的男人吃個飯就誤會什么吧?”
“怎么可能,別多想?!?/p>
對于她跟沈醉吃飯,他確實沒什么好擔心的,雖然對這個男人也不熟,但是出于本能的預感他知道對方不會打曲嫣然的主意。
“那就好?!鼻倘挥秩鰦少u萌的說到,“我現(xiàn)在的工作你也知道,是幫老段管理他的公司,以后需要經常應酬,什么樣的人都要打交道,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p>
他本來沒有多想,但是聽到她嘴里說出段錫成,他的心還是一下子就被什么碰撞了一下,眸光也瞬間變得有些幽暗,“……”
“能不能換個工作?”他沉聲說到,“你如果喜歡這一行,我給你投資重新創(chuàng)立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公司,沒必要再跟他聯(lián)系在一起……”
曲嫣然有些愣住,“……”
“不行,”她很快否決到,“我主要是剛剛才入行兩年,很多時候需要跟老段學習,而且我們也經常討論,一起做一些重大的投資決策,當初也是他把我?guī)胄械陌。叶剂晳T了跟他合作了……”
陳澈表情更加凝固,“……”
曲嫣然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更加親密的摟著他的脖子,有些著急的說到,“你不會吃醋了吧?你放一萬個心,我跟段錫成之間清白的不能更清白!我要對他有感覺,當初反復在一起的那一年就什么都發(fā)生了,怎么還會等你?”
“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每天給你看我們的聊天記錄。我跟他之間就是聊股票,聊期貨,聊各種投資方案什么的,就跟同事沒多大區(qū)別!而且,據他說已經跟趙小姐在交往了,大家都開始了新生活,怎么可能還糾結過去啊……”
聽她言辭誠懇的解釋了這么一大通,陳澈也不想再糾結這么多……
都已經經歷過生死了,還有什么比她心臟驟停那次更令他絕望的呢,這些難關都挺了過去,實在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讓她不開心。
至少當前,他對這份感情還是有十足的信心。
“行,”他釋然的摸了摸她的頭,“你的工作如果已經定下來,那就先做著吧,注意別太累,有個事打發(fā)時間就好?!?/p>
不管怎樣,她現(xiàn)在有了一份正兒八經的,興趣濃厚的事業(yè),總比過去一天到晚吃喝玩樂,不學無術,沒事找事,到處闖禍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謝謝老公!”她踮起腳尖在他面頰親了一下,“有你真好!”
她想的是,以后跟他這個小家庭里,她負責從商賺錢,而陳澈則安安心心從事他的醫(yī)學工作,專心治病救人就好了。
*
曲悠然這邊。
從家里出來后,她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行駛在車流滾滾的馬路上,一直麻木的往前直行著,腦子里一片混亂。
回想著剛才跟曲嫣然的沖突,尤其是陳澈那幅“護妻”的架勢,她也更覺得郁悶酸澀,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孤寂冷清……
為什么對曲嫣然發(fā)那么大火,她都不愿去面對那個真實的原因……
她已經被這個親妹妹不費吹灰之力的奪走過一次男人,如果再發(fā)生第二次,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
特別是剛才聽到曲嫣然口口聲聲都是對沈醉的夸贊,好像已經被這個男人吸引了一樣,她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一下子失控的將她推倒在地!
車子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行駛了半個小時,她最終去了她在外面的一棟別墅里。
這別墅是她名下多套房產中的其中一套,也是她偶爾來此居住的地方,每當她心情不好不想回家,想要有個舒適安靜獨處的空間時,基本都是來這里。
停好車子,走進客廳,她一身疲倦的癱倒在沙發(fā)里……
在這樣一個孤獨的夜里,在這個冷清的空間里,她已經漸漸把陳澈跟曲嫣然帶來的煩悶拋諸腦后,腦子里取而代之的是沈醉那張臉……
按照以往的節(jié)奏,發(fā)生了今天吃飯的事情后,那個男人會主動來找她,尤其是這樣的夜晚……不管她在哪個角落,他總有辦法找到她,糾纏她。
她隱約開始有些期待……
她一方面期待他來這里道歉,放低姿態(tài),最好是跪下跟她道歉,求她原諒……
另一方面,她又絕對不會輕易的原諒他,還要狠狠的扇他一巴掌,再對他翻來覆去說那些狠話打擊他,讓他滾……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變態(tài),很無恥,但是,唯有通過這樣的方式發(fā)泄,她心里才會好受些……
她就一直這樣幻想著,期待著。
偶爾聽到外面有一點喇叭聲都會心里一陣激動,聽到手機上有來信息的提示音,她也以為是他。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晚上9點等到了快12點,她始終不見他的蹤影,她也終于知道他不會來了。
呵,他居然敢不來道歉……
他怎么敢的?難道死了嗎?
為了排解內心的苦悶,她拿出自己珍藏的烈酒,一杯接一杯的往喉嚨里灌,什么都不想,只想在最快的時間里讓自己思緒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