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了字,按完了手指印,寧醫(yī)生都還暈乎乎的。
“真不用我付錢,我就成了那套別墅的業(yè)主了?”
咋就這么不真實呢?
這別墅她每天上下班都要經過的,也是同事朋友們議論的重點。
都是靠工資吃飯的人,干一年不吃不喝還買不了這兒的一個衛(wèi)生間,常常就在想:住進這別 野里的人都長啥樣???
今天進來看見了,和她一樣,兩手兩腳兩只眼睛一只嘴巴。
都長得一樣!
人與人,命不一樣!
就有了一種感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前三十五年,勤奮努力搏拼善良,結果被渣男擺了一道,賠了個精光!
自己耍了一個小心眼,干了點壞事兒,然后運勢 就變了。
孩子有了,男人有了,別野也有了……艾瑪,不能這樣想,這樣想會帶壞小孩!
就是感覺在夢里一樣。
“杜教官,你掐我一下?!?/p>
“啥?”
杜紅衛(wèi)愣了一下,掐哪兒?
“掐我,快。”
寧醫(yī)生將右手手臂蹭到他胸前:“掐?!?/p>
杜紅衛(wèi)……年輕人的要求真是奇奇怪怪。
提了要求就得滿足,誰讓她是自己的小媳婦呢!
“哎喲,疼,好疼?!?/p>
疼得好真實,鉆心的疼,寧醫(yī)生直接喊出了聲。
“怎么了?肚子疼?”
杜紅英聽到寧靜寧喊疼連忙轉身問她:“要不要上醫(yī)院找醫(yī)生看看?”
“姐,不用上醫(yī)院,我就是婦產科醫(yī)生,我沒事兒的?!?/p>
杜紅英……噢,忘記了,這事兒你是專業(yè)的。
不對,懷孩子和接生孩子那是兩回事兒。
“肚子疼一定要看醫(yī)生,特別是你現(xiàn)在月份還小,不能太累了也不能大意了?!?/p>
“姐,不是肚子疼,是杜教官掐我手臂掐疼了。”
“紅衛(wèi),你毛病???她是你媳婦,你擰她干啥?”
一大把年紀娶了一個小嬌妻,心疼都來不及的,居然會上手掐,她弟弟不會是真有病吧?
有那啥?
虐待傾向?
據(jù)說,有些人看著人模人樣的,背地里干的事兒簡直豬狗不如。
家暴虐待, 將一個媳婦搞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紅衛(wèi),你掐小寧干啥?”
這事兒不說清楚她都不放過他。
“姐,我也不知道啊,小寧讓我掐她的?!?/p>
杜紅衛(wèi)很懵,年輕人咋回事兒呀?不按要求辦不行,按要求辦好像也不行?
“你別胡說,小寧好好的讓你掐她干啥?”
她又沒病,病的是杜紅衛(wèi)。
這小子,八成是受了刺激后性格大變了。
人家小寧……哎,證都扯了,孩子都懷上了,這要嫁給一個家暴男……算了,離婚還來得及,反正,那套別墅就當是給她的補償好了。
“姐,真的,我沒有掐她,是她讓我掐的……”
哎,杜紅衛(wèi)就有一種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的感覺了。
“你還說,你……”
杜紅英覺得全是他在狡辯,就想拉了他到一邊去好好審問一番。
“姐……”
見姐弟倆要鬧矛盾了,如終俑者寧醫(yī)生到底不好意思,紅著臉低聲道:“是我讓杜教官掐的 ?!?/p>
杜紅英……你倆都有病!
不對,我也有??!
你倆打情罵俏的,我還當了真!
“姐送我一個大別墅,我一步就跨進了富婆的行列, 我感覺是在做夢,太不寘實了,所以我就讓杜教官掐我一下……”
“然后他就真掐了!”杜紅英氣笑了:“我家的男人都是些榆木疙瘩,委屈你了。”
“是啊,我也是榆木疙瘩?!睂庫o寧點頭:“我就應該掐他,而不是讓他掐我?!?/p>
“對對對,你說得很對。”
杜紅英樂了。
這個新弟妹,是自己喜歡的性子。
“走,小寧,帶你看看你們的新家?!?/p>
新家就是精裝修的那一套。
裝修好了已經有半年了。
合同簽完拿了鑰匙,隨時可以搬進來。
但是杜紅英還是建議再等等,她要找人來測甲醛,確保安全才能讓弟弟他們搬進來住。
“大花園, 大陽臺,大落地窗戶,大房間……”寧靜寧轉了一圈歡喜得不行,如果不考慮到第一次見大姑姐,都想撲上去親兩口子 :“姐,這房子每一個地方都長在了我的心尖尖上,我喜歡,太喜歡了,謝謝姐!”
這樣的姐姐多多益善!
“喜歡就好?!?/p>
千金難買我喜歡。
寧靜寧喜歡,杜紅英就覺得這錢沒白花。
“姐,問一個問題,這套房一個月多少物管費?”
寧靜寧轉了一圈想起來了,連忙問。
“這是高端物業(yè),三元錢一平方的物管費,這套別墅是四百二十八平方……”
“三元錢一平方,四百二十八平方?”寧醫(yī)生趕緊的手算手算齊上陣,然后驚呼道:“姐,也就是說,一個月物管費我們就得交一千兩百多物管費?”
“加上生活垃圾費,停車費,一共約一千五左右。”杜紅英道:“地下層還附送了兩個停車位?!?/p>
“姐……”
寧靜寧想哭了:“您給我買的那套也是一樣的費用?”
“是?!?/p>
“那個,姐,我……”
我可以不要這套房了嗎?
轉念一想,不要房豈不是更虧?
可是,她一個月的工資除掉兩套房的物管費幾乎都不夠孩子的奶粉錢了。
這就是窮人和富人的區(qū)別嗎?
當時和同事和姐妹們聊天就說過:那別墅送我都不要,因為物管費我都給不起。
劇情照進了現(xiàn)實,玩笑話也有應驗的這一天。
寧醫(yī)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真正就是哭笑不得。
“你剛才簽合同的時候沒看嗎?”
啥?
合同上寫了啥?
當時聽說是送給自己的,一激動,手一抖,讓簽字就簽了,合同上寫了什么她一眼都沒看。
她……這是被賣了嗎?
她就說,天上不會掉餡餅的,掉的只能是陷阱!
真是白活了三十五年啊,太傻太天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無可無,哪怕是枕邊人也得防。
更何況,她和杜教官同床共枕也沒幾天,這要是被他坑了,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寧醫(yī)生這會感覺自己手腳都有點冰冰涼了。
她這是又跳進了一個坑?
就說嘛,不要輕易找人結婚,她真是腦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