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試圖挽回自己形象:“真的是你先抱的我?!?/p>
葉緋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真的,你就這樣,”陳宴拽著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腰間,又把她的頭按到自己胸口,“這么貼過來了?!?/p>
葉緋霜推開他的手:“你還趁機占便宜?”
陳宴怔了一下:“我沒那么想,我就是給你重現(xiàn)一下當(dāng)時的場景?!?/p>
然后他還委屈上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我想你想錯了?你難道是什么正人君子?”葉緋霜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那你剛剛抱我是怎么回事?也是我污蔑你的?”
陳宴條理清晰,振振有詞:“一,我忍不住。二,你先主動的,我以為你喜歡被我抱?!?/p>
葉緋霜沉默片刻,有些無語:“或許我把你當(dāng)成小桃了?!?/p>
陳宴順?biāo)浦郏骸澳憧梢岳^續(xù)把我當(dāng)成她。”
葉緋霜被他的異想天開所震驚:“我家小桃多討喜,你可沒法比?!?/p>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陳宴:“看在我在山洞里辛苦照顧了你幾天的份兒上,你也讓我也好好休息休息,能不能麻煩你去別處睡?”
“沒有別處了,他家就兩間房?!?/p>
“你去鄰居家借宿幾天?!?/p>
“他家獨門獨戶,鄰居家有點遠(yuǎn)。我不能離你太遠(yuǎn),不安全?!?/p>
“那你打個地鋪?!?/p>
“他家沒有多余的被褥了,打不了?!?/p>
葉緋霜忽然轉(zhuǎn)頭盯著他。
陳宴很無辜地回視她。
“在山洞里是沒辦法了,現(xiàn)在有條件了,你總不會讓我繼續(xù)睡地上了吧?”陳宴咳了兩聲,聲音微啞,“地上寒氣重,我也沒有大好。我這條命是你辛苦救上來的,我得好好珍惜?!?/p>
又裝上了,葉緋霜很是無語。
她往里邊挪了挪,警告陳宴:“不許再碰我?!?/p>
陳宴很聽話:“嗯,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p>
葉緋霜打了個哈欠:“我看你挺清醒的,你要是沒事干可以去外邊幫忙把雞喂了?!?/p>
陳宴沒應(yīng)聲,心道他才不要。
不過他說話算話,等葉緋霜睡熟后也沒碰她,捻著她的頭發(fā)玩了一會兒。
他的確沒什么困意,于是去了院子里。
春嫂子此時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包袱,眉開眼笑地對陳宴說:“找了件衣裳,是新的,小郎君要是不嫌棄可以換上。”
陳宴原來的衣裳在墜河的時候被樹枝山石劃破好幾道,尤其是外袍更慘不忍睹,陳宴沒打算要了,春嫂說那么好的料子扔了太可惜,她就收下了。
總不能讓陳宴一直穿著單衣晃悠,所以春嫂子去給他弄了件衣裳。
衣裳是細(xì)布的,但是對陳宴來說還是有點粗糙得過分了。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講究的時候,陳宴和春嫂子道了謝,就把衣服套上了。
看得春嫂子是不住地嘖嘴:“還真是,只要人好看,穿啥都行?!?/p>
寒露看了幾眼陳宴,臉有些紅。
她沒見過這么好看的郎君,就和老人們嘴里講的神仙似的,多看一眼賺一眼。
陳宴問春嫂子:“從這里去京城要多久?”
“京城啊。那有點遠(yuǎn)了,打個來回最少得半個月。主要是咱們這村子太深了,翻山耗時,翻出去后再坐牛車去京城又得兩日?!?/p>
“翻山只能靠走嗎?能不能騎馬?”
春嫂子樂了:“哪有馬???咱這村就有幾頭驢子!”
陳宴又問:“那村里最近有沒有人進京?我想托人給家里帶個信,我會給銀子的?!?/p>
春嫂子吩咐寒露:“你去二柱家問問,二柱是不是要去京城賣皮子了?!?/p>
寒露“誒”了一聲,立刻去了。
春嫂子和陳宴閑話:“你和姑娘是從京城私奔出來的?”
“是。”
春嫂子兩只胳膊撣在大腿上,手上還沾著揀野菜的泥:“那你們?yōu)樯兑奖及??是你家不同意還是她家不同意?我看你倆都長得這么俊,這不是挺配的嗎?”
陳宴:“她家不同意?!?/p>
春嫂子眼睛瞪大了:“呦,你這樣的她家都不滿意?。磕撬麄兿胍獋€啥?”
春嫂子琢磨著,這小郎君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各方面都好得很,讓人搶破頭才對啊。
莫非……他是大戶人家的私生子?上不了臺面的那種,所以姑娘家里才不同意?
春嫂子頓時對這對有情人生出了無限同情。
她語重心長:“小郎君啊,姑娘能跟你私奔,肯定特別喜歡你,你可得好好對她啊,千萬不能辜負(fù)了她?!?/p>
陳宴認(rèn)真聆聽,鄭重點頭:“是?!?/p>
春嫂子心更軟了。
這么好的小郎君,長得好、脾氣好、還聽話,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啊。
這要是他們家里能有個這樣的女婿,祖墳不得冒青煙?那些人還這看不上那看不上,嗐。
陳宴想幫春嫂子揀菜,春嫂子沒用他,同時心里又給他加了個優(yōu)點。
那姑娘命可真好,能有這么好的郎君。
那只草雞在旁邊咯咯噠地溜達(dá),時不時過來啄一口野菜。陳宴往旁挪了挪,離這東西遠(yuǎn)點。
同時又盯著看了一會兒,畢竟第一次近距離見這玩意。
想到剛才葉緋霜的話,讓他喂雞……還是算了,這雞的嘴好尖。
狀元郎承認(rèn)世上的確存在一些自己可能不是很擅長的事情。
又過了一會兒,寒露回來了,后邊還跟著個黝黑的年輕漢子,應(yīng)該就是春嫂子口中的二柱。
陳宴想寫封信,但是春嫂子家里沒有紙筆,只能口頭和二柱說了京城陳府的地址,又說:“麻煩你告訴陳府的管家,他家公子在這里,他們自會給你賞錢?!?/p>
二柱連連點頭:“得嘞!”
陳宴頷首:“辛苦?!?/p>
二柱走后,陳宴準(zhǔn)備回房間,聽見寒露在激動地和春嫂子說:“娘,大柱哥回來了!我去的時候他們家正燉肉呢!”
春嫂子亦很驚訝:“是嗎?”
“是啊,聽說大柱哥還升官了,現(xiàn)在是他們那兒的三當(dāng)家!”
春嫂子噗嗤一聲樂了:“一窩土匪,也能說是升官?他升到頭,他也只是個土匪頭子!”
陳宴腳步一頓。
土匪?
葉緋霜說那晚偷襲他們的人里,貌似就有一撥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