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娘子,你說你會醫(yī)術(shù),那之前在路上怎么不見你展露身手?”
路上,凌月不解的開口。
這畢竟是要帶去給自家夫人看病的人,要是不問清楚,她心里總是不踏實的。
“之前我們一家在逃荒,路上什么人都有,我也不敢輕易暴露自己。再者,之前我的醫(yī)術(shù)還沒有現(xiàn)在熟練,我們本是要去安州的,但聽說安州那邊已經(jīng)不再收容難民,只能中途改道來京州,到了京州之后,我拜了一位師父,承蒙師父指點,醫(yī)術(shù)才突飛猛進(jìn)?!?br>
何玖娘把自己早就準(zhǔn)備好的理由說出來,這也不算假話,只是讓自己的醫(yī)術(shù)有個解釋罷了。
凌月點頭道:“原來如此,你們早就到京州了?”
“嗯,我們?nèi)夷壳鞍差D在大嶺縣安平村,我這次來府城是給人看病的,想來拜訪一下夫人,感謝各位之前的救命之恩,不成想掌柜的說夫人病重,我便斗膽來試試?!?br>
何玖娘點頭,凌雪又問:“你們早就來京州了,為何現(xiàn)在才來?”
要是她早來一陣,再給夫人帶一瓶朱砂安神丸,那夫人的病情可能就不會這么嚴(yán)重了。
何玖娘記得之前凌雪是對她們一家人有意見的,索性后來的相處中,看法有所轉(zhuǎn)變,不過在何玖娘看來,這都不是事,畢竟小姑娘也是為了姜夫人好。
如今小姑娘明顯有些怪她來晚了的意思,何玖娘不好意思說自己給忘了,只說道:“剛來的時候忙著安定下來,且那時候也不想給夫人添麻煩,便來晚了?!?br>
她這么一說,年長一些的凌月就明白了,仔細(xì)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們一家當(dāng)時可是難民,要是一進(jìn)城就來找夫人,那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來求夫人接濟(jì)的,就算沒有那種想法,也會被人誤會。
不管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們這些小丫鬟心里是絕對看不上這種行為的,甚至還會覺得這一家人就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打心底瞧不起他們。
可是現(xiàn)在過來就不一樣,對方是以平等身份過來拜訪,并不是求人辦事,這起點不同,給人的印象也不同。
凌雪也點點頭,覺得這戶人家還是不錯的。
說話間,就到了姜夫人住的院子。
姜夫人的院子打造得很是唯美,這還在二月天,院子里卻已經(jīng)開滿了鮮花,可見下人們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亦或者,這個家的男主人對姜夫人很是上心。
院子里不僅有花,樹上,屋檐上都掛了風(fēng)鈴,就像當(dāng)初掛在馬車上的那樣,風(fēng)一吹,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艉苁乔宕鄲偠?br>
姜若雅就坐在掛著風(fēng)鈴的樹下發(fā)呆,據(jù)凌月和凌雪的說辭,她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一個時辰。
凌月說:“我家夫人是思女成疾,心上病了?!?br>
何玖娘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讓她們站在原地別動,然后放輕腳步朝姜若雅走過去。
“夫人,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之前在昌州見過的?!?br>
她笑瞇瞇的湊過去,伸手在姜若雅眼前晃了晃,讓姜若雅看向她。
姜夫人還是那個樣子,美得不可方物,只是臉色略顯蒼白,雙目有些無神。
“玖兒?”
姜若雅愣愣的看著她,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問:“你是我的玖兒對不對?”
何玖娘本來想否認(rèn)的,但是看著她這急切的樣子,何玖娘并沒有否認(rèn),扶起她往里面走:“夫人,外面涼,我?guī)氵M(jìn)屋里休息?!?br>
“好,好,我聽玖兒的!”
姜若雅聽話的起身跟著何玖娘走,但目光卻一直在鎖定在她身上,生怕自己一眨眼,她的玖兒就不見了。
凌月和凌雪見狀,也悄悄地跟著進(jìn)了屋子。
雖然她們相信何玖娘不會是壞人,但作為夫人的貼身侍女,她們要時刻看著夫人的。
何玖娘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并沒有多說什么。
“夫人,你今天有好好吃飯嗎?”
何玖娘拿出哄狗兒那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姜若雅搖搖頭:“我不餓。”
“怎么會不餓呢?你不吃飯,身體就不會好,玖兒會傷心的?!?br>
何玖娘在扶著姜若雅進(jìn)來的時候,就趁機(jī)給她把了脈,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的智力也就跟十來歲的孩子差不多。
“玖兒會傷心?”
她歪著頭不解的問,看上去還是有些懵懂。
“當(dāng)然啊,夫人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玖兒才會開心啊?!?br>
“嗯嗯,要玖兒開心,我吃飯!”
姜若雅點頭如搗蒜,然后往凌月凌雪那邊看去,兩人瞬間回道:“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飯食!”
因為姜若雅不愿意吃飯,廚房隨時都準(zhǔn)備著飯菜,所以很快就送了上來。
何玖娘陪著姜若雅吃了飯,然后哄她睡覺。
剛開始姜若雅是不愿意睡的,但何玖娘答應(yīng)每天都會來看她,她才乖乖睡覺。
睡著之后,何玖娘把凌月凌雪帶去外間問話。
“夫人竟然就這么睡著了,真神奇!”
凌雪連連稱奇,夫人夜里都睡不著,更別說青天白日的了,這可真是奇跡。
何玖娘笑笑,表示這并不算什么,然后問道:“夫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心智后退的?”
“從昌州回來之后,因為一直沒有小姐的消息,夫人的病情就有些加重了,剛開始還有你給的安神丸助眠,后來藥沒了,夫人的病情加重,府上的大夫換了好幾個方子都沒用。夫人一頁一頁的失眠,然后就開始忘記很多人和事,心智也慢慢后退,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了。”
凌月認(rèn)真的回憶,凌雪這時幫腔道:“夫人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好的,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會傷害自己。”
何玖娘抓住她話里的重點,問道:“夫人之前還會傷害自己?”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點頭道:“是,夫人之前記憶會錯亂,記起一些傷心事,覺得自己對不起小姐,就會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F(xiàn)在夫人心智倒退,只記得有小姐這么個人,但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這才好了許多?!?br>
聽著兩個姑娘說話,何玖娘知道這位姜夫人應(yīng)該是有很不好的過去,她并沒有多問,只是點頭說道:“了解這些就差不多了,夫人這雖然是心病,但也不是不能治,不說讓她恢復(fù)如常,但恢復(fù)到在昌州時候的狀態(tài)是沒問題的,只是時間會長一些,我先寫幾張方子給你們?!?br>
兩人一聽,連連點頭,她們都沒想到何玖娘竟然會這么篤定的說能治,閣主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ps:寶子們,這里解釋一下,女主確實是姜若雅的女兒沒錯,但是長得并不像姜若雅,更像她親爹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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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你是我的玖兒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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