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個贅婿!
此話一出,畫舫上的名門閨秀千金小姐,都非常整齊地流露出了一份輕蔑外加不屑的表情。
其中更有甚者,直接當(dāng)著韓易的面就開噴:“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這就是那個從揚州莊子里出來的贅婿?。 ?/p>
“哎,奇怪啊,不是說這個贅婿連大字都不認(rèn)得一個嗎?怎么能做出如此佳作絕唱?”
“那還用得著說嗎?必定是他人所作,他恬不知恥地盜用過來而已!”
“是啊,肯定是如此,不然以一個下賤的贅婿,如何能夠作出如此驚世絕唱?”
這時,更有人直接來到圍欄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韓易,一開口便是那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神態(tài)。
“喂,贅婿,你快快說,剛才所唱的這首,源自哪位先生大家之手?”
韓易這時候眼白都差點翻上了天。
古人誠不欺我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
在韓易看來,顧邀璃的這一招簡直絕了。
他本來還以為顧邀璃會假裝不認(rèn)識他,以此免過一場尷尬。
結(jié)果她直接當(dāng)眾表明了韓易的身份。
本來這些貴女們對韓易的印象,還算不錯。
再不濟,也不會這么劈頭蓋臉的一通貶低。
現(xiàn)在倒好,一搬出他贅婿的身份,所有人都會習(xí)以為常地認(rèn)為,韓易就是的大字不認(rèn)得幾個的下三濫贅婿。
顧邀璃此時就站在一眾貴女的中心位置。
她也沒有想到在曝出韓易的身份之后,身邊這些個平日里素來說話柔言細(xì)語的貴女們,竟然會將槍頭一致對向韓易。
沒有一個櫻桃小口中說的,是好聽的話。
顧邀璃正要解釋,此曲必定是韓易親自作出來的。
然而,位于小船之中的韓易,卻是很坦蕩地來了一句。
“諸位說得沒錯,這首詞啊,的確不是我一個小小贅婿所作?!?/p>
“它是一位文壇大家、舉世名流東坡居士所作?!?/p>
“我等身份卑微,就不礙諸位貴女的眼了,就此別過?!?/p>
韓易話音落下,站在船頭搖櫓的李玄曄順著水流,迅速劃向河的對岸。
還沒來得及解釋的顧邀璃,眼看著小船迅速沒入黑暗之中,那好看的柳眉,微微皺了一下。
她之所以沒有立刻解釋,是因為顧邀璃看到了劃小船的李玄曄。
她身邊這些名門貴女自然是不認(rèn)得這位“萬人屠”的。
可是李玄曄的雍王府和鎮(zhèn)國公府就在一個坊市里。
而且,當(dāng)年鎮(zhèn)國公和雍王并稱大乾國兩大殺神。
明面上彼此互相看對方不過眼,在朝堂上時常會各種嗆嘴,經(jīng)常會罵得瞪眼睛,紅脖子。
可打小就跟在黑豆身邊的顧邀璃很清楚,兩位老人私底下的關(guān)系極好。
之所以為搞得涇渭分明,就是演給皇帝看的。
顧邀璃正在詫異堂堂雍王,竟然當(dāng)一個小小船夫的時候。
邊上有一個貴女,一臉討好地對著顧邀璃說。
“大將軍,這個贅婿未經(jīng)您的許可,便偷偷地從家中流躥出來,還妄想?yún)⒓淤愇臅?,以此一鳴驚人,當(dāng)真是不知好歹?!?/p>
“閉嘴!”
顧邀璃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喝斥,立即就把旁邊這些興致高昂的貴女們,都給驚嚇了住。
這一刻,顧邀璃身上氣勢凜然。
在這些嬌嬌弱弱的貴女們面前,顧邀璃宛如一把出鞘的寶劍,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可怕氣勢。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眾人,冷嗤出聲:“韓易是本大將軍的夫婿,你們?nèi)羰窃倌懜屹H低、折辱,對他不敬,休怪本大將軍不客氣!”
說著,顧邀璃那纖細(xì)如玉的手指,直接抓住粗壯的木頭圍欄,稍稍一用力。
“咔!”
于眾人驚駭目光之中,她竟然將這圍欄當(dāng)成枯木一般,輕松捏碎!
遠(yuǎn)處正在搖船櫓的李玄曄,可是將顧邀璃這話聽得仔細(xì)分明。
那胡子拉碴的嘴角,也不由地隨之上揚,帶起一抹輕笑。
小船隨后便靠了岸,由于這里沒有碼頭,船尾跟河岸還有一定的小距離,三個學(xué)子拼著吃奶的勁,略顯狼狽地跳了上去。
韓易這時候轉(zhuǎn)過身來,笑盈盈地看著眼前的李暮沁。
李暮沁被韓易這樣的眼神看著,頓覺臉兒一陣滾燙。
聯(lián)想到剛才韓易摟著她,跳到了這艘小船上,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與男子有如此親密接觸。
剛才就已經(jīng)把她臊得面紅耳赤。
只不過,當(dāng)時她并不知道李玄曄的存在。
而現(xiàn)在,有這么一個長輩在邊上,她實在不好再與韓易做出過分親密的舉措。
畢竟,剛才那大將軍顧邀璃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他韓易是顧邀璃的夫婿!
于是,李暮沁就握緊了兩只粉嫩嫩的小拳頭,先是醞釀了一下小小的情緒,然后纖纖玉足朝前跨了幾步,接著,憋著氣,縱身一跳。
本來船尾距離岸上也沒多遠(yuǎn),一般人都能夠跳上去。
可是,李暮沁運氣不好,在跳起來的時候,因為緊張,腳尖勾到了船尾的邊緣,使得身體失去了平衡。
她“哎呀”一聲,就從高處要掉入水中!
關(guān)鍵時候,突然有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一把就抄住了她已經(jīng)下墜的柳腰。
隨后,李暮沁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那種失重的感覺再次襲來。
同時,她也置身于一個強壯火熱的胸懷之中。
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韓易帶著跳到了岸上。
韓易倒也沒有吃她豆腐,一落地,就松開了手,笑盈盈地看著李暮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
“我說兄弟,下次啊,別這么逞強,剛才要是落了水,可是要被別人嘲笑的哦?!?/p>
李暮沁心兒“撲通撲通”直跳,就仿佛被塞進了一只小鹿。
她勉強收斂心神,對著韓易拱手一拜:“感謝韓公子?!?/p>
韓易擺了擺手,說道:“哎呀,有緣千里來相會,相逢何必曾相識?”
“你我兄弟幾個,今日能在此相聚,那就是有緣?!?/p>
“話說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也知道我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下三濫贅婿,不知四位兄弟如何稱呼?”
雖然說,贅婿這個身份的確上不得臺面,也容易被人詬病。
但是包括李暮沁在內(nèi),眾人都被韓易這坦蕩的胸襟所感染。
特別是李暮沁,她靜靜地看著韓易,一臉認(rèn)真且肅穆地說。
“韓公子雖然是贅婿,但乃是博學(xué)多才之人,就剛才那首《水調(diào)歌頭》,可謂千古絕唱,即便是贅婿,那又如何?”
旁邊三人也是連連點頭,紛紛作了自我介紹。
輪到李暮沁作自我介紹的時候,她一下子顯得有幾分扭捏。
只因為她的名字,實在不好說出口。
因為只要一開口,就會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