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失敗了?”
汪靜如手上打著石膏,額頭上裹著紗布,五官有些扭曲地低吼:“怎么會又失??!你不是說那個林長征很厲害嗎?”
電話那頭,安琦的臉色也很難看:“這個安婉,絕對有問題。林長征的能力不輸陸斐,沒道理會敗成這樣?!?/p>
死刑。
她已經(jīng)讓人打聽過了,林長征不但涉嫌出賣組織,還有拐賣人口,故意殺人和其他一些罪名,死刑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p>
而且喬家出手了,林長征過不了幾天就能行刑了。
汪靜如氣得胸口都疼了:“所以,我們忙了這么大一圈,我差點連命都沒了,結(jié)果就是幫安婉除掉了兩個心腹大患?”
光是想一想這個,她就想吐血。
那林長征和張雪之前把蘇婳欺負(fù)成那樣,蘇婳拿他們沒辦法,結(jié)果這一次倒是給了蘇婳一個好機(jī)會,把這兩人全給解決了。
如果她是蘇婳,她肯定要好好謝一謝自已的對手的。
這哪是要打擊對手啊,這簡直就是在幫對手掃清一切障礙。
汪靜如氣得眼前發(fā)黑。
安琦也氣得夠嗆,原本以為很好對付的鄉(xiāng)下女人,結(jié)果竟然這么難搞。
“媽,現(xiàn)在咱們要怎么辦?重新再找人嗎?”
“還找什么!”汪靜如氣不打一處來,“這么短的時間出了兩次事,你覺得喬家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嗎?”
安琦急了:“那難道就這么算了?媽,爺爺回國的日子可沒幾天了,到時候他跟安婉一見面,你辛辛苦苦這么多年的成果,全都要便宜那個賤人了?!?/p>
“這個安婉也真是命大,這么多年,她怎么就沒死在外面!”
提到這個汪靜如就來氣。
當(dāng)年,她的要求明明就是讓安婉死,可誰知……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她就不該找那么個心軟的廢物幫忙的,結(jié)果給自已留下這么大個麻煩,害她現(xiàn)在要費這么大力氣去阻止安婉回歸。
汪靜如揉了揉額頭,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安琦在電話那頭猶豫地開口:“媽,如果實在阻止不上了安琦回家,那……咱們換個思路?”
“什么思路?”
安琦咽了咽口水:“咱們的目的是保全財產(chǎn),只要安家的財產(chǎn)在咱們手上,安婉她回不回安家,對咱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無非就是給她一個安家女兒的名分而已?!?/p>
汪靜如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安琦壓低了聲音:“媽,爺爺?shù)纳眢w那么差,治療的過程應(yīng)該也沒那么順利吧?”
汪靜如的聲音壓得更低:“你瘋了?那可是你爺爺!”
“又不是親的?!卑茬穆曇舫錆M了陰狠,“更何況這么些年,他也沒把我當(dāng)孫女,就連陽陽在他心里,也比不過那個該死的安婉!”
“媽,安家的一切是屬于你和我們的,憑什么給安婉那個消失了那么多年的人!”
汪靜如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可你爺爺?shù)哪欠葚敭a(chǎn),早就已經(jīng)立好遺囑要給安婉了。就算他不在了,他的那一份也落不到我們母女三人頭上?!?/p>
安琦冷笑一聲:“那就讓他重新立一份遺囑不就行了?”
汪靜如沒說話。
安琦有些沉不住氣:“媽,你別猶豫了,再有半個月你們就該回國了,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自已辛苦打拼近二十年的東西,讓安婉給摘了桃子嗎?就算你不為自已想,也要為我和陽陽想想吧?!?/p>
“爺爺這么大年紀(jì)了,又一身的病痛,其實早點走對他來說也是好事,能少遭好多罪呢?!?/p>
這件事情太重大了,汪靜如一時半會兒的拿不準(zhǔn)主意,正好外面響起了汽車聲,她便說道:“我先考慮考慮,等我回話?!?/p>
說完,她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安亦清推門走了進(jìn)來,看她坐在電話旁邊便問道:“在打電話?”
汪靜如點頭:“安琦打來的,跟我匯報陽陽高考的事情。”
提到小女兒,安亦清關(guān)心地問道:“考得如何?陽陽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不錯的,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汪靜如笑著道:“確實,安琦說陽陽發(fā)揮得很不錯,京市大學(xué)應(yīng)該是穩(wěn)了?!?/p>
安亦清滿意得不得了,上前扶了汪靜如一把:“你把陽陽教得很好,你得居一等功。走,我扶你回房間?!?/p>
汪靜如笑道:“一點小傷而已,哪就值當(dāng)你這么緊張了,我還沒那么嬌氣?!?/p>
安亦清道:“這可不是小傷,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咱們年紀(jì)也不小了,可大意不得,必須好好養(yǎng)著,不然落了病根,以后一到變天就該難受了?!?/p>
汪靜如笑得一臉溫柔:“好,都聽你的?!?/p>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安亦清的照顧。
這一次的計劃,雖然沒有對安婉造成什么影響,但也不算毫無收獲,那就是經(jīng)過上次的車禍之后,安亦清對她更加信任愛重了,兩人的感情也像回到了年輕時候一般。
她正高興著,就聽安亦清說道:“靜如,你的傷勢這幾天也穩(wěn)定下來了,我打算這兩天先回國一趟。”
自從知道女兒找回來之后,安亦清就沒有一天不盼著趕緊回國的。
可惜上次發(fā)生了車禍,他倒是沒受什么傷,但汪靜如傷得有些嚴(yán)重,他做為她的丈夫,自然不能在那個時候撇下她。
現(xiàn)在汪靜如的傷勢沒什么大礙了,他想回國的心思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汪靜如聽了這話,臉上的笑都僵了一瞬,但眨眼又恢復(fù)如常:“確實應(yīng)該趕緊回去,上次沒能回去,婉寶心里不知道多失望呢。不過……”
她有點猶豫。
安亦清問道:“不過什么?”
汪靜如說道:“我是想著咱們再有半個月就能回國了,你這樣來回跑,會不會太麻煩了。而且你這個時候回去,爸肯定會追問的。要不,跟婉寶說一聲,讓她再等等?”
安亦清笑道:“你不用擔(dān)心這個,我已經(jīng)跟爸說過了,我說我回去處理一件急事。”
汪靜如悄悄攥緊了拳頭:“爸同意了?”
“是的,爸還催我抓緊時間呢。”
“我買了明天一早的機(jī)票,靜如,這幾天你就得自已照顧自已了,爸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p>
汪靜如沖他溫柔一笑:“那就好,不過我現(xiàn)在這樣,怕是不能去機(jī)場送你了。”
安亦清笑著拍了拍她的背:“你在家好好休養(yǎng),我見完婉寶就會立刻趕回來的?!?/p>
汪靜如笑著點頭。
第二天一早,天都沒亮,安亦清便出發(fā)去了機(jī)場。
汪靜如等他走了之后,往國內(nèi)打了通電話。
等電話接通之后,她便說道:“你的計劃,我覺得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