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回到房間挺尸,整個人一動不敢動,齊蝶急得不行,“姑娘,叫商隊的大夫給你看看?”
春曉挪動下位置,疼得嘶了一聲,“師父沒叫大夫給我看傷,說明傷的不重,休息一晚就沒事了,你別守著我,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p>
齊蝶站起身,“那我去問問能不能給姑娘燉些湯水補補身子?!?/p>
春曉實在沒力氣,迷迷糊糊很快睡著,等晚飯的時候才醒,晚飯還真有雞湯,“你的本事不小,竟然真要到湯水?!?/p>
齊蝶抖了抖荷包,“我所有的銅板才夠買一只雞,馬家的廚房真黑心?!?/p>
春曉可知道齊蝶多寶貝銀錢,每一個銅板都不舍得花,“回頭補給你?!?/p>
齊蝶忙擺手,“我愿意給姑娘花銀子?!?/p>
姑娘救她出固原鎮(zhèn),給她干凈衣服穿,還教她識字,這世上只有姑娘待她最好,她的銀子只給姑娘花!
春曉看向桌子上的兩碗湯,“的確夠黑心?!?/p>
齊蝶又指著桌子上的飯菜,“飯菜也沒昨日的好,一點肉星都沒有?!?/p>
春曉將雞肉分給齊蝶一些,剩下的全進了自己的肚子,她練武餓的特別快,沒有油水半夜能餓醒。
齊蝶還在念叨今日的饅頭拉嗓子,幾個婆子臉上凝重,春曉明白這是趙家主和馬老爺子沒談攏。
半夜,春曉的房門被輕輕敲響,春曉拎著長刀起身,聽到是師父的聲音,這才穿好衣服小心推門出來。
孟州壓低聲音,“收拾下行李,我們一會就走?!?/p>
春曉不敢耽擱,叫醒齊蝶一起收拾行李,一刻鐘不到,春曉已經(jīng)和商隊匯合。
馬家的大門大開,商隊有序的離開,直到走了半個時辰,春曉詢問警戒的師父,“馬老爺子要搶貨物?”
孟州搖頭,“恰恰相反,馬老爺子催著我們趕緊走。”
春曉琢磨片刻,“昨晚的飯菜是信號。”
“嗯,馬老爺子不想惹麻煩上身?!?/p>
春曉恍然大悟,“師父,你白天與我對練,故意暴露你們不是護衛(wèi)?”
馬老爺子發(fā)現(xiàn)商隊的護衛(wèi)大有問題,這才急著讓他們走。
“我以前不會跟著商隊出行,這次事出有因,才讓我貼身護衛(wèi)趙家主?!?/p>
春曉指了指自己,“師父告訴我真沒問題嗎?”
孟州冷笑一聲,“你知道的東西還少?”
春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那都是運氣好?!?/p>
“運氣也是一種本事,你這丫頭有運氣就能活的久,哎,可惜啊,本來我還想尋一尋馬家藏銀的地窖,只能再找機會了。”
春曉知道西北老財主喜歡地下藏金銀,一臉興奮,“馬老爺子家很有錢?”
孟州壓低聲音,“比不上大商戶,在地主中也排的上號,馬家不知道藏了多少金銀,要不你以為山西巡撫為何不愿意挪窩,呵,這片土地富得流油。”
春曉聽的只覺刺耳,“富的是地主,是本地的世家大族,我所見的百姓還不如咱們西寧百姓過得好?!?/p>
孟州哈哈笑出聲,“咱們西寧的百姓生活竟然沒墊底?!?/p>
春曉,“”
后面的路,春曉再也沒開過口,大夏的開國皇帝雄才偉略,留下了很多的政策,再闊綽的開局也扛不住后輩的無能。
春曉有些想家中的爹娘了,她想早些回家。
商隊在山西走的很快,一路再也沒借宿過,出了山西境內(nèi),一場大雪,好不容易升上去溫度再次降低,還好越往京城走越繁華。
最后的路程,再也沒出過幺蛾子,整個商隊的護衛(wèi)也變了模樣,手里的刀劍全部換了樣子,就連春曉的弓箭都被收走,只給春曉留下防身用的匕首。
春曉好奇藏兵器的地方,卻也沒開口詢問,孟州也沒告訴她,這是對她的保護。
臨近京城,最后一次在驛站休整,春曉穿著最體面的衣服,京城可不是低調(diào)的地方,越低調(diào)死的越快。
京城門口,春曉叔侄與趙家主分開,趙家主對春曉道:“五日后離開,過了時間,我可不會等你們?!?/p>
春曉沒被嚇到,“我們一定準(zhǔn)時,這一路感謝趙伯伯的照顧,我這里祝伯伯一切順?biāo)??!?/p>
趙家主放下馬車簾子,“借你吉言?!?/p>
商隊先進城,春曉叔侄要去另一個門洞進城,路引與戶籍齊全,又有齊蝶的賣身契,一行人順利進入京城。
楊老三盡量讓自己穩(wěn)得住,四處張望的眼睛出賣了他,為了不露怯,一直盡量端著。
關(guān)行舟來過京城,“我們先坐牛車到朱雀門,然后步行到舊北大街,舊北大街上全是客棧和酒樓,走南闖北的商人都喜歡住在北大街,不僅能打聽消息,還有交換商品的小市場?!?/p>
楊老三感慨,“沒有你跟著,我們都找不到合心的住處。”
春曉第一世,最后的時日就住在京城,再次來到京城,塵封的記憶逐漸清晰,收回思緒,“快要到中午,我們先找客棧住下?!?/p>
她可不想繼續(xù)在城門口惹眼,哪怕冬棗交給師父照顧,他們一行人一看就是土包子,對于城門口的騙子而言,那就是好騙的大肥羊!
關(guān)行舟大步往租牛車的棚子走,京城一年四季都繁華,催生了許多的產(chǎn)業(yè),方便京城百姓的同時,也方便了往來的商客。
舊北街并不近,大半個時辰才到目的地,關(guān)行舟下車,“這家客棧最實惠干凈,往年不少趕考的學(xué)子會在此處落腳?!?/p>
春曉跳下牛車,“幸好今年不是春闈年?!?/p>
楊老三眼睛錚亮,“這家客??沙鲞^考中的進士?”
春曉也好奇看向關(guān)行舟,關(guān)行舟尷尬撓頭,“沒出過?!?/p>
春曉,“”
難怪這么多年客棧也沒擴建過!
冬日客棧沒住滿,春曉要了兩間上房,已經(jīng)在驛站休整過,春曉等人并不累。
楊老三想去京城的書鋪看看,春曉不放心讓關(guān)行舟跟著。
楊老三不同意,“你年紀(jì)小,讓關(guān)行舟跟著你,我一個大人能照顧好自己。”
春曉保持微笑,“小叔,你知道去書鋪的路嗎?”
楊老三,“”
關(guān)行舟推著楊老三往外走,“姑娘比你靠譜多了。”
楊老三,“??!”
明明他才是長輩,怎么連關(guān)行舟都覺得他不靠譜?
春曉不放心客棧,將背簍背在身上,帶著齊蝶往西南區(qū)走,方家就在西南區(qū)。
春曉腿著去的西南區(qū),到方家外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方家的宅子并不大,田家兩個姻親,長媳是京城權(quán)貴,次子媳婦是門第相當(dāng)?shù)木┕佟?/p>
春曉先帶著齊蝶吃午飯,等下午街上人少的時候,春曉帶著齊蝶來到方家后巷。
齊蝶緊張的要死,“姑娘,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