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不屑一顧,且有恃無恐的楊森。
武長保內心的怒火終于達到了頂峰。
“放屁?。 ?/p>
“你踏馬放屁?。。。?!”
一聲如驚雷般憤怒的咆哮。
讓楊森猛地愣了一下。
而后武長保直接轉身,沖肖立峰吼道。
“小峰,貼封條,現(xiàn)在就貼!”
“把他們的所有問題和隱患一條不漏地全部寫上去,回去之后我直接把這家煤炭運銷公司作為典型上報給市里!”
“還有,直接開罰單,頂格處罰?。?!”
三句話下去。
楊森的臉色終于變了。
不過他并沒有因為武長保的憤怒而惶恐。
反倒是臉上多了一抹古怪。
愣了片刻之后。
他嘴角劃出一抹玩味的譏誚,望著比自己矮了幾公分的武長保,挑了挑眉。
“武長保,還有你江白,你你們確定你要關停這個場子?”
說著,楊森指著生銹的鐵柵欄大門,威脅道。
“我現(xiàn)在借你們兩人一人一膽子,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關停星宇運銷公司的大門!”
“我踏馬今天要是不管了這哥門,我就不是娘樣的?。?!”
武長保顯然也來了脾氣,他雙目噴火,怒不可遏,轉頭便問肖立峰要過了封條。
“小峰,封條給我,今天我親自給他關門?。。 ?/p>
“好的武局長?!?/p>
隨著武長保大步走向柵欄大門,江白居然也跟了過來。
“我?guī)湍阋黄?,武局長。”
看到江白,武長保卻沖江白使了個眼色,暗中微微搖頭。
“兄弟,你不清楚形勢,這場子背后關系復雜,你剛來鄉(xiāng)鎮(zhèn),惹不起,聽哥哥的。”
面對著武長保的好心勸說。
江白卻很自然地接過了封條的另一端,態(tài)度堅定。
“武哥,我江白要是怕,今天便不會喊你過來?!?/p>
“人家都要借我膽子了,我再不貼,我還是個男人么?”
武長保頓了一下,但也不再廢話,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比哥想的有種。”
……
眼看兩人就要給貼上封條。
遠處始終目空一切的楊森這會兒終于有些著急了。
他快步走上前來,臉色陰鷙,望著兩人的眼睛微微瞇起。
“你倆真要貼?”
“武長保,你不會不知道這家場子是誰開的吧?”
“你踏馬威脅誰呢?”
武長保一把將楊森遞過來的煙拍到地上,聲音洪鐘,字字如雷。
“星宇煤炭運銷公司,法定代表人楊澤成,楊澤成的大姑楊暉是江山縣上一任政協(xié)主席,楊澤成的表哥楊澤一是現(xiàn)任江山縣國土資源局黨組書記、局長,我說得對不對!?。?!”
望著咄咄逼人的武長保,楊森有點兒看不懂了。
“那你知道,你還敢貼封條?”
“我踏馬有什么不敢的?。俊?/p>
武長保依舊聲如雷鳴。
“安全生產是我武長保的職責,就算是楊暉楊澤一來了我照樣敢封!”
“呵呵?!?/p>
聽到這句話,楊森瞇起了眼,并嘲諷地豎起大拇指。
“武長保,你既然知道楊暉和楊澤一,你還敢封,那你是這個!”
“看來你并不知道他們背后是誰?!?/p>
“我不需要知道他們背后是誰!”
武長保手指著腳下這片大地,慷慨激昂。
“我只需要知道,我武長保身后站著的,是人民意志!是黨紀國法!是安全生產條例的每一項細則和規(guī)定!”
“在我武長保這里,沒有任何人,能大過黨紀國法?。。。。。 ?/p>
武長保一番大義凜然的言辭落下。
全場人都有些沉默。
楊森久久的望著武長保,眼眸中光芒變化,張嘴卻是無話可說,啞口無言。
而江白望著武長保,心底也是暗暗欽佩。
早就聽說,武長保此人原則性極強,現(xiàn)在看來果真不同凡響。
他人長得不高,但又黑又壯,且是軍人出身,正是因為考慮到武長保這等秉性,當初冷俊山才把他安排在了一個極其需要原則和底線的崗位上。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剛直不阿的性格,導致武長保在副科位置上打轉十多年,都沒能再向前進一步。
畢竟安全生產無小事,一出事兒誰也受不了。
楊森被武長保的其實徹底壓制住了。
當下也是數(shù)次張口,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江白,貼!?。 ?/p>
就在兩人準備再次動手的時候。
遠處。
姍姍來遲的吳棟梁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武局長,江委員!”
“不敢貼,可不敢貼啊?。?!”
一路狂奔過來的吳棟梁上氣不接下氣,再加上身體有點兒虛,彎腰扶著膝蓋只顧著喘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江白和武長保冷冷的看著吳棟梁。
這個時候。
執(zhí)法隊長趙亮也趕了過來。
“武局長,江委員?!?/p>
體育特長生出身的趙亮長得人高馬大,膚色黝黑,給人一種很硬的感覺。
只是此時趙亮完全沒有了之前在電話里對江白那不屑和厭煩的情緒。
臉上堆滿的笑意除了諂媚還是諂媚。
“這這這……這是啥情況啊兩位領導?!?/p>
“江委員,您看您這事兒整的。”
此時,終于緩過氣的吳棟梁站起了身,訕訕的笑著,看似軟弱的話卻暗中夾雜著對江白的質疑和責怪。
“江委員,您看這事兒鬧得,您下來檢查怎么也不跟兄弟們說一聲???”
“嗬?!?/p>
江白冷眼望著吳棟梁。
“你的意思是,我下來檢查,還要跟您匯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