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多年后回想起大四這一年,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兵荒馬亂。
從渝城回去后,溫如許跟葉江,兩人都各自忙碌了起來。
溫如許全身心投入到學(xué)業(yè)中,迎接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
葉江自從奪取了東南亞市場,為了拓展分公司的業(yè)務(wù)以及鞏固那邊的穩(wěn)定,經(jīng)常要去那邊坐鎮(zhèn),每次去,至少都要在那邊呆一周,有時候甚至要半個多月。
溫如許考試結(jié)束的當(dāng)天,葉江正好趕回來。
接到電話時,溫如許笑著問:“你是卡著點回來的嗎?我剛考完你就回來了?!?/p>
葉江輕笑了聲:“本來昨天就想回來的,但是臨時有事耽誤了?!?/p>
溫如許:“又沒怪你?!?/p>
葉江沉聲說:“想你了,想早點回來見你?!?/p>
溫如許臉上一熱,心口不一地說道:“有什么好想的?都在一起兩年了,你還沒膩嗎?”
說完,溫如許聽到打火機擦響的聲音,緊跟著是葉江低沉沙啞的笑聲。
“膩沒膩,你不清楚嗎?”
溫如許臉更熱了,卻大聲說:“我不清楚,你自己才清楚?!?/p>
葉江拖著散漫的調(diào)子,嗓音低啞地笑了下:“我膩沒膩,晚上你就知道了?!?/p>
“不要臉?!睖厝缭S罵了他一句,快速掛了電話。
然而沒等到晚上,葉江一回到家就把溫如許抱進了浴室。
強勢炙熱的吻,狂風(fēng)暴雨般席卷著她。
溫如許坐在洗漱臺上,頭往后仰,承受著他激烈的吻。
葉江一手托住她后腦勺,一手抄起她一條腿,緊緊地抱住她。
一個綿長繾綣的吻結(jié)束,葉江退開,與她額頭相抵,沉喘著問:“想我沒有?”
溫如許咬了咬唇,輕輕點頭,帶了點軟糯的鼻音:“想。”
葉江嗓音沉沉地笑出聲:“我也想你?!?/p>
說完,他再次吻住她,吻得很深。
熱氣氤氳的花灑下,溫如許面朝著濕漉漉的瓷磚墻,雙手撐住墻面,輕咬著嘴唇以防發(fā)出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恥的聲音。
葉江從后面抱住她,大手緊箍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薄唇貼在她耳邊自下而上地吻她耳廓。
……
事后,溫如許平躺著,用被子蒙住臉。
葉江蹲在床邊,動作溫柔地給她涂藥。
溫如許蒙在被子里的臉燙得快要燒起來了。
葉江輕笑一聲,正想逗她,放在床尾矮幾上的手機響了。
“嗯,說?!彼酒鹕斫与娫挘贿呎f話,一邊走去了陽臺。
溫如許穿好衣服,下床坐到梳妝鏡前,看著鏡子里自己仍舊泛紅的臉,腦中不由得閃過剛才的畫面,臉更紅了。
臨到高點時,葉江卻故意慢了下來,壓在她頸邊沉喘著問:“現(xiàn)在知道了嗎?”
溫如許被吊得不上不下,心里貓抓似的難受,摟著他脖子哼哼唧唧地哭。
葉江溫柔地摟著她,吻了吻她濕潤的眼尾,聲音低沉暗啞:“我膩沒膩,現(xiàn)在知道了嗎?”
“知道了。”溫如許主動抬起頭去吻他,吻了吻他唇,又吻他耳朵,紅唇蹭著他耳廓,嬌聲說,“你別說話了,快點給……”
葉江摟著她腰的手猛然一緊,聲隨身沉:“給你,都給你,把寶寶灌成泡芙好不好?”
“想什么呢?”
身后冷不丁響起葉江的聲音。
溫如許回神,雙手急忙捂住發(fā)燙的臉,眼神躲閃:“沒,沒想什么?!?/p>
葉江看著她紅得透亮的耳垂,笑著彎下身,雙手扶住她肩,漫不經(jīng)心地說:“在回味?”
溫如許心事被拆穿,惱羞成怒,轉(zhuǎn)過身捶他:“你亂說,我才沒有回味!”
葉江捉住她手,故意逗她:“這么激動做什么?”
溫如許白他一眼:“我哪兒激動了!我沒激動!”
葉江點到為止,沒敢再繼續(xù)逗她,怕把她惹哭了。
“好好好,乖寶沒激動,我激動。”他笑容寵溺地拉住她手親了親。
溫如許推他一下:“我要梳頭了,你別妨礙我?!?/p>
葉江拿起桌上的檀木梳,動作生疏地在她頭上刮了幾下,將她頭發(fā)都刮亂了。
溫如許笑著奪走他手里的梳子:“不會梳別亂梳?!?/p>
葉江在她白皙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下:“晚上給你扎?!?/p>
溫如許嗔他一眼:“晚上扎什么,誰晚上扎頭發(fā)?”
葉江從后面抱住她,修長的手指往下點了點:“扎這兒?!?/p>
溫如許:“……”
反應(yīng)過來葉江又在耍流氓,溫如許抓起按摩梳打他。
葉江躲開了,她沒打到。
于是溫如許說了句讓自己后悔的話:“你也知道你是針?!?/p>
“針?”葉江瞇著眼笑了笑,一把將她抱去了床上。
“啊?!睖厝缭S叫了聲,翻身想起來。
葉江一手按住她腿,一手按住她后頸,聲音凌厲道:“趴好?!?/p>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jīng)到了黃昏。
溫如許走路腿都顫,在心里把葉江罵了十八遍!
葉江帶著溫如許去了一家私房菜館,坐落于東二環(huán),一家鬧中取靜的優(yōu)雅餐廳。
吃完飯,溫如許拉著葉江的手撒嬌:“我還沒有看過升旗,今天晚上我們不回去了,在天安門廣場上等一夜,看升旗好不好?”
葉江笑出了聲:“故意折磨你男人呢?”
溫如許立馬松開了他的手:“那你自己回去吧,我一個人去看?!?/p>
葉江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摟住她腰,把她抱在懷里:“你想看升旗,也不一定非要在廣場上傻等一夜?!?/p>
然后溫如許便跟著葉江去了一處可聽晨鐘暮鼓的四合院,站在二樓就能看到升旗。
五星紅旗冉冉升起,葉江從后面抱住溫如許的腰,在她臉上親了又親。
溫如許仰起小臉,看著與朝陽一同升起的紅旗,心里驀然滾燙。
“葉江?!彼D(zhuǎn)過頭看他,踮起腳在他下巴上親了親,“我愛你。”
曾經(jīng)葉江想盡各種辦法逼她說這三個字,溫如許咬死了不說。
而今普普通通的一個夏日清晨,朝陽初升,紅旗獵獵,她站在曦光中,笑得溫柔又乖巧地對他說“我愛你”。
葉江心跳很快,跳得隱隱作痛,心臟仿佛都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了。
他垂眸看著面前柔美嬌俏的女孩,喉結(jié)急促地滾了滾,突然就笑了,笑聲沉沉,帶著一絲發(fā)顫的啞。
“許許?!比~江抬起手輕撫她臉,“我也……”
話沒說完,葉江手機響了,他轉(zhuǎn)身進屋接電話。
溫如許斜靠著欄桿,雙臂張開,感受著夏日清晨微涼的風(fēng)。
“許許。”葉江突然鄭重地喊了她一聲,“我有事要回一趟老宅,一會兒老陳開車來接你?!?/p>
溫如許乖巧地答應(yīng):“好,你去吧?!?/p>
葉江摸摸她頭:“我可能要幾天后才回家?!?/p>
如果是以前,溫如許不會問原因,這次她卻破天荒地問了句:“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葉江語氣嚴肅:“老爺子快不行了?!?/p>
溫如許:“……”
默了默,溫如許連忙推他:“你快回去?!?/p>
葉江急匆匆趕到家,葉家除了葉開禮還沒回來,所有人都到齊了。
葉榮祥板著臉,冷聲說:“你爺爺有話對你說,還不快過來。”
葉江走到床邊,葉老爺子伸出形容枯槁的手,拉住葉江的手腕,回光返照般坐起身,吐詞清晰地說:“封胥,答應(yīng)爺爺,和那個女學(xué)生分手?!?/p>
葉江緊繃著臉,喉結(jié)滾了滾,沒說話。
葉老爺子用力捏住他手腕:“封胥,答應(yīng)爺爺,跟她分了?!?/p>
說罷,葉老爺子用力咳了咳。
“答應(yīng)啊,封胥你快答應(yīng)?。 ?/p>
“老三,你答應(yīng)啊,快答應(yīng)爺爺!”
葉老爺子鼓著眼,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喘氣聲,吊著最后一口氣等葉江的答案。
所有人也都看著葉江,等他的答案。
葉江垂在身側(cè)的手用力握緊,腮幫子咬得緊緊的。
葉晗急得在葉江背上拍了一巴掌:“老三你發(fā)什么愣,還不快答應(yīng)爺爺!”
葉江仍舊不說話,舌尖重重地抵了抵牙,下頜線繃緊又松開。
葉老爺子轟然倒下,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只是眼睛卻鼓著,沒閉眼。
“爸!”葉榮祥大喊著撲到床前握住葉老爺子的手。
葉榮安和葉曼音,兩人也哭著撲到床前,一人一句“爸”。
“爺爺!”葉晗哭著跪在了床邊。
其余人也都跪了下去。
只有葉江,仍舊低垂著頭站在床前。
葉榮祥突然轉(zhuǎn)過身,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緊跟著甩手給了他一耳光,直接在他臉上打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嘴角都給他打破了。
“滾!”葉榮祥怒吼,“你給我滾出去!”
葉晗拽住葉江的胳膊:“老三,你答應(yīng)爺爺,快答應(yīng)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