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辦手續(xù),王小北自然將全部資料帶著。
工作人員接過資料看了看,開始給他弄手續(xù)。
差不多半個小時,王小北手拿到了四個嶄新的本子。
其中王家和的購貨證和購糧證印著“臨時工”幾個字。
糧食也沒少什么畢竟是男性勞動力,有32斤口糧,不過副食品就少了一半。
盡管如此,這相比鄉(xiāng)下來說好太多了。
將手續(xù)全部都辦好了,王小北心頭一陣輕松與滿足,這一趟奔波總算沒有白費。
他整理好物品,騎上自行車,在天黑前趕回了家,并將車收入空間內(nèi)。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街頭巷尾人潮涌動,大部分人都裹著皮帽、圍巾,身著厚厚的棉襖,手上戴著毛線手套,只有少數(shù)人戴著皮手套。
王小北來到大院前,恰好碰到了剛剛收工回家的雷大爺,王小北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雷大爺,你下班了?。俊?/p>
“是啊,我剛忙完。你呢,出去干嘛了?”
“我去老家辦了點事,剛把我家的戶口給落實下來了?!?/p>
“哎呀,那可太好了!快回家吧,別在外邊凍著了?!?/p>
“好的,雷大爺你也趕緊回家吧!”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進院門。
天太冷了,院子里也沒人,不過家里卻很熱鬧,王家和帶著小西已經(jīng)到了,正在收拾帶過來的東西。
“三哥,你才回來呀,咱們今晚吃啥?”
小西一見王小北進門,便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
王小北輕輕拍了一下小西的腦袋,沒好氣道:“你怎么不去找大哥,我才剛回來怎么知道吃啥?!?/p>
小西噘起嘴,一臉無辜地說:“我問了,大哥說吃紅薯,媽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呢。”
話音剛落,王家和聞聲從屋里走出,身后跟著王小東。
看著王小北,王家和問道:“都辦完了沒有?”
“都辦完了?!蓖跣”币贿呎f著,將糧本放在桌子上。
大家都好奇的圍過來。
王家和看著糧本上自己的定量,嘴角忍不住一咧,隨后又轉(zhuǎn)移到了孩子們的定量上。
王小北連忙說給他聽,“爸,小菊年紀(jì)小,所以定量是十八斤糧食;我和小西都超過10歲了,每個人就是二十六斤糧食?!?/p>
當(dāng)然,這個劃分后面還會調(diào)整的。
小西一聽,頓時興奮起來:“真的?我竟然有那么多的定量,小菊的也太少了吧?”
小菊有些不高興的說,“我吃的也沒有你那么多呢!”
兩人的斗嘴其他人也沒管,年紀(jì)小還不懂事,別說斗嘴了,要是換成兩個男孩打起來都不奇怪。
不過,小西不敢惹王小北,三哥他是斗不過的。
王小北翻著手中的糧本,心中想著一定要盡快把糧食都買回來,不然越到后面越不好買。
王家和抽了一口旱煙,詢問起自己的工作:“既然我的臨時工證明已經(jīng)辦好了,那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上班呢?明天我去打聽一下?!?/p>
王小北連忙說,“爸不用了,我已經(jīng)提前幫你問好了,你上班的地方就在大院門口,等到飯店開業(yè),帶上證明過去就行,上面也蓋了章子。”
看到王小北回答的這么熟練,王家和疑惑的說:“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呢?”
王小北隨口說:“這有啥啊,這些證明都是我去辦的,我長了嘴會問啊,總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坐在家里等著別人來告訴吧!爸,咱們是農(nóng)民,地位也不必那些人矮一個頭吧?!?/p>
王家和聽后微微點頭,看著家里,發(fā)出一道感慨,很難想象自己竟能進城上班。
不過,想到即將去飯店上班,卻又緊張起來:“可我到現(xiàn)在連做什么還都不知道呢!”
“先別著急,你到時候就幫忙收拾碗筷就差不多了,到底怎么做,等飯店開起來,里面的人肯定會告訴你的,你不用太過擔(dān)心?!蓖跣”卑矒岬?。
聽到這里,王家和才安心下來。
王美英忙到現(xiàn)在也沒下班,一時半會回不來。
家中兩個負(fù)責(zé)做飯的,一個在外上班,一個還在學(xué)校讀書,剩下幾個人雖也會做菜,但也僅限于蒸點紅薯,弄點糊糊。
王小北也懶得做菜,便隨便拿了幾個紅薯蒸了一下。
大家坐在一起,一邊啃著紅薯,一邊說著大院里的事,還說了一下上學(xué)的事。
王小北當(dāng)然不會現(xiàn)在就去辦的。
在鄉(xiāng)下時還能說沒糧食不去上學(xué),如今到了城里,這個理由就不成立了。
而且離放假也就一個月不到,在家待著不香嗎?
當(dāng)然,表面上還是跟王家和說,這兩天就去問一下。
“哪個干的,自己家煤球沒有了不會去買嗎,拿了別人的也不知道說一下,這是偷東西嗎?”
就在大家說話的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嚵R聲。
王家和聽到這話,就要出去看看。
王小北見狀,連忙說:“爸,這種事咱們就在屋里聽聽,千萬別出去摻和,咱們初來乍到,對這邊的人跟事都不怎么了解?!?/p>
在鄉(xiāng)下,就算大家都是鄰居,也常常因為芝麻綠豆的小事吵翻天。
何況是在城里,沒必要出去吃力不討好。
王家和聽罷,眼睛微微一瞇,“用得著你來教我怎么做啊,我只是想出去瞅瞅,大院里的那些人,我都還不怎么認(rèn)識呢?!?/p>
說著,王家和撩開厚厚的門簾,迎面襲來一股寒風(fēng)。
王小北聽著那聲音,不太熟悉,想了一會,腦海中逐漸浮現(xiàn)出那家?guī)е?個孩子的寡婦。
這一家子,恐怕是大院里最為苦的一家子。
男人死了,周寡婦平時也很少和院子里的人打交道,存在感很低。
不過,張美英曾提起過,對方很兇。
但院子里的人對他們一家遭遇比較同情,大多都選擇禮讓三分,幾乎不會去惹她家,今天是誰吃錯藥了嗎?
本來家里窮的對東西就看得重,煤球少了可不得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