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北微微頷首，心知陸茵的媽媽早逝，此行應(yīng)該是為了掃墓。
“那行吧，我先走了啊。”
簡單告別后，便出了門。
琢磨著沒事干，便鉆進空間，燒水洗了個澡。
至少在空間里面，是不會冷的。
洗完澡，時間已經(jīng)近黃昏。
王小北沒直接回家，而是騎車先去曹子昂那兒打了聲招呼，約定晚上送貨的事宜。
安排妥當(dāng)后，才悠悠騎行歸家。
此時，院子里的鄰居們都已經(jīng)回來，一片熱鬧景象。
王梅正和張美英在廚房忙碌，見他進門便問道：“你師父咋說？”
“哎，說定了，今年過年師父來我們這兒過?！?/p>
張美英滿意地頷了頷首：“行。”
王小北見王梅忙碌的身影，樂呵呵地進了屋。
一挑門簾，就看見小西小菊他們拿著小人書，看得津津有味。
“哥，你終于回來啦。”
幾人見他進屋，笑嘻嘻地打著招呼。
王小北笑著回應(yīng)：“是啊?！?/p>
屋里，王家和抽著煙，開口問道：“下午回來的？去請師父來咱家過年？他咋說的？”
“是啊，下午剛到，剛和師父商量好了，他過年就上咱家來，一個人過年也怪冷清的?！?/p>
王家和默默頷了頷首，沒再言語。
“哥，你又跑哪去了？好玩不？”
小西聽他們聊完，急不可耐地追問起來。
王小北心里暗自想踹他一腳，嘴上卻敷衍道：“想跟我一塊出去？成，下次帶著你去?！?/p>
“沒騙人？”
“沒騙人。”
“那拉鉤?！?/p>
“滾滾滾……”
王小北翻了個白眼，隨后將目光看向門外。
這時，季珊似是聽見動靜，端著臉盆經(jīng)過門口，眼光不經(jīng)意間往里掃了一圈。
但是門上掛著擋風(fēng)的草簾，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不過，王小北卻能清楚地看到她。
他笑瞇瞇地走出門去。
季珊正好接了水回來，瞥了他一眼，隨即故作不見，端水進了屋子。
王小北好奇地望著她掀起門簾進去的身影，心想以前她家門口可從沒掛過這個。
想到了什么，他咧嘴一笑，走上前去。
張美英見他進了季珊的屋子，眉頭微皺。
可礙于院里人多眼雜，不便多說。
還好，王小北沒多久就拿著本書出來了。
……
季珊的手剛離開水盆邊，一抬頭就望見他進門的身影，不由心頭一顫。
“今天放假，外頭那么多人呢，被看見就麻煩了?！?/p>
她朝門口投去一瞥。
王小北哪管這些細枝末節(jié)，大步上前就是個熊抱，緊貼著她不肯放手。
兩人的唇輕輕觸碰，屋內(nèi)瞬時靜謐無聲。
仿佛久別重逢，季珊竟也熱烈地回應(yīng)起來。
但鑒于門外的吵雜，王小北沒有過多沉浸。
他擁著她，笑吟吟地說：“咋門口掛起簾子了？”
季珊臉頰緋紅，嗔怒地瞥了他一眼，抽出他的手，好在里衣夠厚實，遮掩了尷尬。
急匆匆地抽出一本書塞到他手里，推搡道。
“快走快走，外頭有人呢。”
“想我沒？說呀，不說我就在這呆著了?！?/p>
王小北嬉笑著耍起了賴皮。
季珊羞于啟齒，只好用力推他，哪知紋絲不動。
于是他壓低嗓音，帶著幾分威脅：“究竟說不說?！?/p>
王小北擁著佳人，心中涌動著一股既沖動又平和的情感，矛盾而微妙。
季珊拗不過，只得輕聲應(yīng)了聲“嗯”。
“哎呀，聽不見呢?！?/p>
王小北故作姿態(tài)地掏掏耳朵，那聲“嗯”卻真是細若蚊蚋，幾不可聞。
“你這家伙，真煩人?！?/p>
季珊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再次用力推。
這次，王小北不再逗她。
望著那簾子，他笑道：“是不是覺得有了簾子，我進出更方便些？”
這是他最初的直覺。
開門不關(guān)也不是，關(guān)了又顯得刻意，有了簾子，一切自然多了。
冬季里家家戶戶常掛著簾擋風(fēng)，也不足為奇。
季珊紅著臉，丟給他一個白眼，用力推他出門。
……
見她這樣，王小北心癢難耐，又摟過來親了親，這才問道：“吃了晚飯去滑冰吧?！?/p>
提及滑冰，季珊忽有所思。
“我不去?！?/p>
“真的？”
“真的?！?/p>
她堅決地回答，順勢把他推出了門。
“別急，讓我多抱會兒?！?/p>
王小北嘟囔著，緊緊抱住她，倒也沒再胡鬧。
心底卻燃起一團熱火。
季珊聽了，也就不再抗拒，任由他抱著。
畢竟這些日子，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只是今天，她隱約覺得王小北和從前……
似乎有那么點不同。
說不清，道不明。
片刻后，王小北輕輕放開她，在她嘴唇上輕輕一碰。
“好了，今天先這樣，明天起我給你做好吃的。”
說完，他拿起書，滿面春風(fēng)地離開了屋子，往自家走去。
季珊透過門縫，目送著他，神情有些迷離。
直至他消失在視線中，這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晚飯。
……
“小北，沒事別竄到季珊房間里，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你一大小伙子亂闖像啥話?！?/p>
剛邁進門檻，就被跟進來的張美英拉到屋里，耳邊一陣低語。
王小北挑了挑眉：“怎么了？我歲數(shù)多大心里沒數(shù)？”
張美英瞪了他一眼：“你多大？瞅瞅你，院子里哪個小伙子比你高？擱鄉(xiāng)下，你這年紀(jì)，我早該張羅著給你說親了。”
邊說邊嘟囔：“少往那兒湊，對你對她都沒好處?！?/p>
王小北本想給老媽來場觀念啟蒙。
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
心累。
嘴上卻不饒人：“季珊招誰惹誰了？哪兒不好了？你要再念叨，明天我就放話將來要娶她?！?/p>
說完，沒好氣地倒在床上，隨手拿起一本書翻閱起來。
張美英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這渾小子，瞎說啥呢?！?/p>
力道輕得幾乎察覺不到，王小北頭也沒抬，繼續(xù)翻書頁：“我才沒瞎說。”
他是認真的。
真惹急了，大不了給季珊換個住處唄。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p>
“我不過去拿本書，至于這么大驚小怪？”
王小北側(cè)過臉，翻了個白眼，又接著看書。
這話讓張美英一時語塞。
想反駁，忽覺進城以來，自己似乎越來越管不住這個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