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一個不小心,還差點被來人給撞了一頭。
向東來當即喝了一聲:“走路能不能看著點?這大白天的,上班時間一身酒氣,你到底是不是這里的工作人員?”
進來的那人頭都沒抬便說道:“你瞎眼了嗎?你就不能自已看著點?”
向東來這火爆脾氣,一把就把來人給攥起來,直接摔到了一旁的地上:“什么態(tài)度?”
被砸在地上,那人的酒意瞬間醒了,然后直接從后腰摸出來一把槍,瞄準了向東來,同時也看到了向東來身邊的蘇陽。
他這一把槍剛掏出來,向東來幾乎是本能的拔槍瞄準:“不許動,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直接拔槍相向,這把屋子里的護林隊員嚇了一跳。
不過,護林隊員隨之喊道:“李夢,別亂來,這是蘇主任,來慰問我們的!”
“你對著這位是向所長,他主要管我們護林隊,你怎么能這么對向所長呢?!?/p>
其實他不用喊,剛才被這一下砸醒的李夢也認出了蘇陽。
沒錯,他正是被孫成軍從花田鎮(zhèn)給發(fā)配到這里來當護林員的李夢。本來李夢是當初常威的鐵桿,后來常威跟著余溫一起進去吃牢飯,他還在那里不知好歹地對孫成軍陰奉陽違,結果被人家一腳給踹到這里來了。
花田鎮(zhèn)的其他人或許他不認識,也不用認識,但是蘇陽他可是認識的,他也知道孫成軍的靠山。他之所以被弄到這里來,根本原因其實也在蘇陽這里。
而向東來應該算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來的時候應該先去報道一下,不過他這時候一肚子氣,壓根就沒這個心思。
不然,也絕對不會認不出向東來的,而且向東來前幾天還陪著蘇陽來過的。
然而就在他這短暫愣神的功夫,向東來一腳踹在了他的手腕上,把他手里的槍給踹飛了,然后狠狠踹了幾腳。
李夢想爬起來去撿槍,可哪里是向東來的對手?他這不掙扎還好,一掙扎反而結結實實又挨了一頓。
這個時候蘇陽才說道:“住手!都是自己人,搞什么呢?”
向東來這才收手,不過他的眼神還是十分犀利,只要李夢敢有動作,他絕對一腳踹翻。
“你就是李夢?前幾次來也沒有見到你,要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誤會。老白,你剛才怎么不及時介紹一下?這得虧沒有擦槍走火,不然的話今天這事鬧大了?!碧K陽叫停了向東來之后,轉頭對身邊的白玉堂說道。
白玉堂搓著手,略微尷尬地說道:“對不住啊,蘇主任,剛才這事發(fā)生得太過于倉促,我都沒有來得及說話。再加上他們兩人都拔槍了,我差點都嚇得尿褲子,哪里還想著說話呀?”
但是在他心里卻是另外一番說辭:他恨不得剛才擦槍走火出點事,反正向東來是跟著蘇陽的,到時候蘇陽也撇清不了關系。
他對蘇陽目前的態(tài)度就是能利用就利用,能把秀水山開發(fā)的事情搞定最好不過;如果搞不定,反正也不能影響他當鄉(xiāng)黨委書記。
他也知道李夢是從花田鎮(zhèn)被踹過來的,只不過之前他懶得跟李夢這樣的人交往,現(xiàn)在看來這李夢似乎有交往的價值,畢竟花田鎮(zhèn)的事情他也是聽說過的。
看蘇陽還在盯著他,他這才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我的確太過緊張了,真是要出了事兒,我們鄉(xiāng)政府也逃脫不了責任?!?/p>
“李夢同志,你這個態(tài)度就很不對,革命的工作不分貴賤,你知道你以前是花田鎮(zhèn)派出所的警察,但現(xiàn)在你是負責秀水山安全的,得端正自己的態(tài)度,不能動不動拔槍?!?/p>
“你說剛才多危險啊,萬一真的開槍出事了,這后果誰能承擔得起?這位蘇主任就是你們花田鎮(zhèn)以前的鎮(zhèn)長,你怎么還這么對蘇主任呢?這不應該呀?!?/p>
“即便是你們在花田鎮(zhèn)的時候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該放下的就得放下,一切還得朝前看,不要把自己的前途都給毀了?!?/p>
別看這老小子搞工作一塌糊涂,但是在挑撥人心這一方面還是有一套的,不然也不會成為崔明九身邊的第一號狗腿子。
這番話聽在蘇陽耳中,不由得冷笑:這個白玉堂還真他媽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應該是看到李夢手里面有槍,所以才百般挑唆。
但這些他并沒有放在心里,李夢現(xiàn)在可以有槍,但不代表以后還能繼續(xù)持槍。這個時候他明顯地從李夢眼中看到了一抹怨毒的神色。
李夢被向東來放開之后,對蘇陽說道:“蘇鎮(zhèn)長,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沒有看到是你,而且這兩天心情又不是很好,喝了一點酒,希望你能理解?!?/p>
蘇陽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并叮嚀了一句:“知道你們在山里面的工作比較辛苦,所以我特意過來慰問,并給你們帶來一點慰問品?!?/p>
“你們的辛苦只是暫時的,鄉(xiāng)里面已經(jīng)計劃開發(fā)秀水山風景區(qū),到時候你們護林隊可就水漲船高了,弄不好有人還要爭著搶著來護林隊當隊員呢?!?/p>
他這邊說幾句場面話就想走,可不行。白玉堂又跳出來說道:“李夢同志,現(xiàn)在是上班期間,你不遵守相關的規(guī)章制度,這是要受到處分的。具體怎么處分,等我們鄉(xiāng)里面開會決定完會給你發(fā)通知的。”
“如果放在平常,我或許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今天扶貧辦的蘇主任在這里,這件事情可不能這么就過去了?!?/p>
聽到這話,向東來都不由得看了白玉堂一眼:這他媽還是人嗎?時時刻刻不忘給別人拉仇恨,而且還打著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要說他這話說得不對吧,似乎也在理,可事實上,在體制內就沒有人這么干的,這不明擺著給別人找不痛快。
蘇陽說道:“我覺得沒有必要把這件事情上綱上線,如果真要擺在臺面上來說的話,好像高海生也沒有在崗吧?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這里,如果要在鄉(xiāng)里面研究處分,應該也一視同仁?!?/p>
白玉堂的嘴角抽了抽,本來是想給蘇陽拉仇恨的,沒想到蘇陽居然把他也給拉下水了。
現(xiàn)在的高海生可是個炸藥桶,一點就著,他好不容易才把高海生弄到這里來,結果高海生這會不知道又跑哪里睡覺去了。
現(xiàn)在再給來個處分,這事可就鬧大了。
不過他眼珠子一轉,突然覺得這件事情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他今天請?zhí)K陽來秀水山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能有別人直接動手,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