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撥了無數(shù)個電話之后,田小飛那慵懶的聲音才從話筒里面?zhèn)鬟^來,“我的王大處長火燒屁股了還是怎么著,火急火燎地干嘛???該不會是晚上的活動安排好了吧?這回會想讓我去熱身?”
哪怕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但對于田小飛來說該睡睡,該吃吃,甚至于他都沒有去關注這件事情。
此時此刻,他還在和身邊的美女互動呢。
“田少不好了,出事立了?!?/p>
王濤著急忙慌地說道。
田小飛懶洋洋地說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天塌下來了不成,還是我們的帖子秀被引爆了,那你也不至于這么激動啊,這種場面你以后要適應,馬上都要當副部長的人了,時刻的穩(wěn)著點。拿出廳級干部的氣質?!?/p>
搞笑的是到了這個時候田小飛依舊在給王濤畫餅。
王濤都快急尿了,他直接說道,“田少,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就在剛才組部的任命已經下來了,方汝南將擔任組部副部長了?!?/p>
“還有周衛(wèi)國就更離譜了,他不但沒有被平掉或者明升暗降,他直接去江南省擔任省長啦?!?/p>
田小飛假裝才知道這個情況,他說道,“哦,難道是組織上臨時改了任命了?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一個偏遠省份的常務副省長的一步到經濟發(fā)達的省份當省長,組織上這不是胡鬧嗎?
“而且這個方汝南有什么過人的政績,竟然也能上調到組部去擔任副部長,我看這是國家沒人了呀,還是咋回事?”
他的這個口味完全是沒有把王濤的事情當一回事,反而是轉移話題在這里非議組織上的人事任命的事情,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那指定是腦子有點毛病了,你什么身份竟然敢非議組織上的任命。
然而,王濤卻撕咬著剛才的話題,“王少,你可能沒有聽明白我說的重點,本來這個任命沒出之前省委突然讓趙省長牽頭成立了聯(lián)合調查組,由黃副省長擔任副組長,從紀委抽調了一些人員來充當組,對這次網(wǎng)絡輿論的事情進行徹查,而且已經明確要嚴辦這件事情?!?/p>
“他們查的力度很大,而且組員最低都是副處級這個級別的,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查到這個帖子的事情?!?/p>
“田少,你千萬可要幫我說句話呀,這個帖子事情你也知道,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且當初就是看準了周衛(wèi)國和方汝南不會升遷,這才連方靜雯都拉下水了,現(xiàn)在倒好人家兩個人合在一起要收拾我們了,我們得想辦法把這個危機渡過去。”
這個時候,田小飛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得說清楚,你是你,我是我不是我們。這件事情本質上和我沒有多大的關系,我不是體制內的人,也發(fā)動不了這么的多的關系和力量。”
“很多事情要是我沒記錯,都是你組織串聯(lián)找的人吧,你的好,我都是記在心里的?!?/p>
“當然了這件事情呢,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你安心等消息就好啊,我這邊還有點事我先忙一會,咱們回頭再聊?!?/p>
說完,他便直接掛了電話,對他來說這種事情就是小事一樁,沒有人能把他怎么樣,這就是他們這些權貴子弟的好處。
因為他本身并沒有真正的犯法,他也不在體制內,而真正要被收拾的必然就是王濤。
他早在搞這件事之前,就想好萬一事發(fā)就讓王濤來當替罪羊。當然有些善后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他掛斷電話之后,抽了一根煙,然后從手機通訊錄翻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是吳哥嗎?我田小飛啊?!?/p>
對面的正是趙興邦的秘書吳大春,他之前就是跟著趙興邦的,所以他也知道田小飛這個省長外甥。
“哦,是小飛呀,有什么事嗎?”
田小飛說道,“我聽說省里面正在查一起關于網(wǎng)絡上關于花田鎮(zhèn),那個蘋果廠的事情對嗎?”
吳大春一聽就知道這事情,肯定和這個二世祖脫不了關系,他說道,“對呀?!?/p>
“哦,我打電話來的意思呢,就是想提供一點線索,我知道是誰在幕后指使篡奪這件事情?!?/p>
“主要是想著我舅舅這不剛上任嘛,如果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難免上面的領導對這件事情有成見,所以我花費了大量的力氣調查了一下?!?/p>
“最后你猜怎么著?嘿,還真讓我給查出來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省委組織部的叫王濤的處長組織策劃的?!?/p>
“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因為他之前和前省長公子趙瑞龍關系好,趙瑞龍又和蘇陽之間有矛盾,所以他這一次就借著這個機會在網(wǎng)絡上興風作浪?!?/p>
“這種人簡直就是隊伍里面的害蟲,如果不給予一定的懲處的,我是對事件真相的不負責任。”
“啊,對了,我是不是說太多了,反正事情就是這么個事吧你們看著辦,我的目的就是一個。就是不想舅舅剛一主政就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如此一來弄不好就會成為本土官員的笑話,行了,就說這么多,我不打擾你的工作了?!?/p>
田小飛說完,吳大春這邊一下子愣住了。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這件事情田小飛絕對也在背后參與,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立刻馬上把這個叫王濤的給辦了,不要把他牽扯出來,說白了就是要讓王濤當這個背鍋俠,承擔這件事情的責任。
想明白了這件事情之后,他匆匆走進了辦公室,敲響了趙興邦的套間房門,得到進去的允許之后,他便把事情說了一遍。
因為這種事情他不敢隱瞞,在領導身邊做事,最忌諱的就是自作主張。
趙興邦聽后說了一句,“你把這個消息如實轉達給大成同志就行?!?/p>
吳大春答應了一聲出去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這位老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不管怎么說,拿掉一個對他們來說無足輕重的王濤,能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掉,似乎還不足以給方副部長,和周省長一個交代,因為這個級別遠遠不夠。
黃大成聽完吳大春的匯報之后,心里瞬間就明白了,看來得罪人的事推給自己了,因為僅僅一個王濤肯定交代不了這件事情,至少得有副廳長級干部或者正廳級干部出來。
這背后大概率要牽涉人事上的事情,總之他也好趙安邦也好,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最后的人事調整的時候,沙瑞才是漁翁得利。要不然怎么說人家是書記穩(wěn)坐釣魚臺呢?
當然,這件事情他即便是不想著在接下來的人事調整中撈到絲毫的好處,也不可能放過這次對蘇陽出手的人。
王濤此時此刻像熱鍋上的螞蟻,之前覺得這次背靠田小飛不會有問題,而且也給他許諾了,讓他在后當組織部副部長或者下去當組織部部長啊。
所以,對于此次抹黑蘇陽的事情,他才表現(xiàn)得如此上心。
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本來僅僅是把周若涵拉下水,或許他很有一絲喘氣的機會,可他自作聰明把方靜雯也一塊拉下水了。
現(xiàn)在,方汝南已經是組部的副部長,他現(xiàn)在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指示,甚至可以說是命令。當?shù)厥∥≌嫉谜辙k。
他惶惶不可終日的一晚上,本來想連夜再去找田小飛的,還是省城那么大田小飛如果不愿意見他,他根本找不到。
第二天他剛帶著忐忑,的心情和疲憊的身體,打開電腦,準備進入一天的工作的時候,組織部的一名副部長和省紀委的幾名工作人員推開了他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