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建國縣長?請進來吧?!?/p>
周洪濤對李建國的來訪,覺得比較詫異。
李建國自從他兒子被抓之后,工作情緒很低落,對各種人和事情都比較抵觸。就連他這里,也不怎么來了。
今天這突然到訪,顯然是有事情啊。
秘書應了一聲出去了,片刻之后李建國從外面走了進來,“周書記,我來給你匯報工作。”
周洪濤收起手里的文件,笑呵呵地說道,“建國縣長啊,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了?”
這話雖然是小笑瞇瞇的說的,但是聽在李建國的耳朵,那就有其他的意思了。
這個意思可以明確為是在敲打他,畢竟周洪濤可是幫過他一次了。
而他對周洪濤來說,至少目前并沒有做出什么貢獻,再加上李天被送進去,屬實是無法拯救的那種。
要不是周書記出手,第一次李天就該進去了,想到這里,他心里頓時一個激靈。
最近多少有點失去工作狀態(tài),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就是因為兒子進去家里老婆天天鬧,鬧得雞犬不寧。他的工作狀態(tài)自然好不,而這一切一切的根源就是因為蘇陽。
他立刻說道,“對不起周書記,是我最近工作不在狀態(tài),接下來我會調(diào)整自己的,盡快回到工作當中來。”
周洪濤似乎并沒有在意,而是說道,“坐呀,來我這里不用這么客氣。”
說著,周洪濤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坐到了沙發(fā)上。李建國這才跟著過去,屁股微微站在了沙發(fā)上坐直了身子,這坐著這站著都要費勁。
他說道,“周書記,我這邊有個情況必須要給你做一個匯報。主要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最近有公安局的同志查出來,上一次花田村的村民集體圍堵我們縣委縣政府的大門,其實是有預謀有組織的,這個背后組織的人正是蘇陽?!?/p>
“除了這件事情,那就是蘇陽同志的工作作風,他跟花田村的一位叫王二妮的此前被開除的民辦老師關(guān)系曖昧不清,這件事情,花田鎮(zhèn)的所有干部和村民都知道了。”
“這如果是一個普通干部,我也不會拿出來說事了,但關(guān)鍵蘇陽同志可是花田鎮(zhèn)的鎮(zhèn)長,他的一言一行代表著的可是花田鎮(zhèn)啊,所以我這才來跟您專程做匯報。”
周洪濤聽到這件事情沒有表態(tài),而是點了一支煙起身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時間,李建國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些緊張和惶恐。
關(guān)于花田村的村民上次來縣政府的本質(zhì)原因和背后的動機,所有人都知道。是不是有人組織,很早就有過結(jié)論了。
他現(xiàn)在把這件事情拎出來,擺明了就是有打擊報復的意思。
同時,這種男女之間的曖昧關(guān)系的事情在鄉(xiāng)鎮(zhèn)一級干部里面是常態(tài),這種事情在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的情況下,壓根都沒有人當一回事。
即便是有證據(jù),那又能怎么樣呢?人家男未婚女未夫,即便是真搞在一起,似乎也不違反什么道德紀律。
當然,這些事情放在體制內(nèi),就不單純的是事情本身了,完全看上級領(lǐng)導如何定性。
這可以是一件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小事,也可以成為影響一個干部前途的大事。
李建國之所以敢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事,就是他很清楚,周洪濤對于周若涵的強勢頗有不滿。
另外方靜雯的態(tài)度,有時候也是趨向于縣長周若涵的,這讓他這個一把手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所以他極有可能借著蘇陽的事情,震懾縣委常委。
足足過了五分鐘,周洪濤才轉(zhuǎn)身問了一句,“有證據(jù)嗎?”
李建國立刻說道,“關(guān)于蘇陽在背后組織煽動花田村的村民來圍堵縣政府的事情,縣公安局副局長余溫同志調(diào)查清楚的,由他向您做當面匯報。”
“至于蘇陽和那個叫王二妮的女人曖昧不清的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但是由村民看到他們兩人是抱在一起了,而且是在光天化日的時候,就在花田村安置區(qū)旁邊的地里?!?/p>
“他們兩個人是早上抱的,下午鎮(zhèn)中心小學的校長就去接王二妮去學校里面上課,同時給他補發(fā)了開除之后的那一段時間的工資,還向教育局申請了年度優(yōu)秀教師?!?/p>
“我已經(jīng)問過這位小學校長了是不是有人授意他這么做的,他沒有隱瞞說是副鎮(zhèn)長李虎專門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了這一切。但是據(jù)我所知,李虎和這個王二妮之間沒有任何的沾親帶故,但凡真的和王二妮有關(guān)系之前也不會因為各種原因,被辭退。”
“所以校長的意思是說李虎強行勒令他立刻馬上把王二妮接過去,并且優(yōu)待。這背后實際上就是蘇陽的意思?!?/p>
“蘇陽如此霸道,如此的不講原則,任人唯親的作風,如果照此發(fā)展下去那花田鎮(zhèn)豈不是成了他的一言堂家天下?如果這樣發(fā)展下去,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呀?!?/p>
周洪濤沒有興趣聽李建國長篇大論,他直接說道,“你讓那個余溫進來吧,我想聽聽他怎么說?”
即便是周洪濤知道事情的本質(zhì)是什么,也知道李建國此舉是有推余溫當縣公安局局長的意思。
但是周洪濤并沒有給什么明確的暗示,只是表示讓余溫進來再說。
早已等候在外面的余溫,快步走進了辦公室,面對周洪濤先生敬了一個禮,然后非常恭敬地說,“周書記您好,我是余溫,前來向您報道。”
周洪濤微微擺手說道,“你說花田村村民來圍堵縣委縣政府大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背后是有人指使的?”
余溫神情十分認真地說道,“報告周書記,我有證據(jù)證明村民圍攻縣委縣政府大院就是蘇陽組織和煽動的,第一,他是這件事情的既得利益者?!?/p>
“第二,花田村的村民都比較淳樸和善良,之前蘇陽因為和他們在一起待的時間比較長,所以對蘇陽的話言聽計從?!?/p>
“第三個也是最為關(guān)鍵的,就是花田村里面有幾位村民證實了就是蘇陽在背后組織,攛掇他們來圍堵縣委縣政府的。”
“并且許諾他們只要辦了這件事情,原本趙大勇收購的那些堆在這里的蘋果歸為集體村民們所有,會以這些蘋果為本錢入股村里即將建成的的蘋果加工廠。”
“所以綜上所述,蘇陽在背后煽動躥掇這件事情,有明顯的動機,目的,證據(jù),利益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