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因?yàn)椋啬o了他一千塊,他居然就做出背叛蔣禮貌的事情來,煤窯覺得黑頭,真的是瘋了!
“煤窯,我一直把你當(dāng)兄弟。”黑頭低聲說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現(xiàn)在有多少錢?”
煤窯眨巴了幾下眼睛,訥訥地說道,“一千二?!?/p>
“咱們跟著蔣禮貌,這輩子只能過身上揣著一千多塊的日子?!焙陬^瞪大眼睛說道,“我想要一萬二,十二萬,一百二十萬,一千二百萬!”
說完這話,他的語氣又低沉了下來,“煤窯,你不想嗎?”
煤窯眼珠晃了晃,訥訥地說道,“可是,剛剛雷子分明說秦墨……?!?/p>
“有證據(jù)嗎?”黑頭雙手一攤。
煤窯頓時無言以對。
“煤窯,實(shí)話告訴你,我已經(jīng)給秦墨通風(fēng)報(bào)信了。”黑頭說完,丟掉手里的煙頭,然后又點(diǎn)燃了一支,情感真摯地說道,“如果你想拿我的命,來換蔣禮貌的富貴,哥哥我一點(diǎn)也不怨你?!?/p>
“畢竟,作為兄弟,我希望你能過的好一點(diǎn)?!?/p>
說完,他將頭扭向了一旁。
“黑頭,我怎么可能出賣你呢,可是……?!泵焊G真的無言以對了。
過了許久,他才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聽你的!”
就在這個時候,燒烤攤上那邊走來了一個人,黑頭見雷子過來,連忙說道,“煤窯,你剛剛跟我說,那個女人住在什么地方?”
煤窯一怔,見黑頭正沖著自已使眼色呢,連忙說道,“哦,她住在幸運(yùn)胡同,那娘們好玩的很,改天我約她一起吃個飯,吃完了飯,你倆該干嘛干嘛,絕對沒有問題?!?/p>
“不過,把腰桿子累折了,你可別找我?!?/p>
兩個人說著,轉(zhuǎn)身走出小胡同,煤窯繼續(xù)說道,“你知道我這兩天,又跟誰玩耍呢嗎?”
“我哪知道去。”黑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彩虹歌廳的小辣椒!”煤窯眉飛色舞地說道。
小辣椒?
煤窯能勾搭到手?
黑頭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不敢置信地問道,“多少錢?”
“切,咱能花錢?”煤窯得意洋洋地說道。
黑頭用余光看了一眼雷子,隨即抓住煤窯的胳膊,低聲說道,“兄弟,咱們現(xiàn)在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你千萬可要謹(jǐn)言慎行!”
“我知道!”煤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從現(xiàn)在開始,一定不能多喝酒,明白了嗎?”黑頭低聲問道。
煤窯這個人,除了酒色之外,本性并不壞。
他之所以淪落到跟黑頭組搭檔的地步,完全是因?yàn)楹染普`事的次數(shù)太多,起初由極度重視,漸漸地被蔣禮貌嫌棄。
“我知道?!泵焊G說道。
再次走到那群人的身邊,跟那群人喝酒打屁。
“黑頭,今兒個你請客?!眲倓傂〗馔甑睦鬃?,坐下來后,指派性地說道。
他在這群人中,算是個小頭目,能入得了蔣禮貌法眼的人。
對這群兄弟,平時頤指氣使慣了。
黑頭呵呵一笑,“沒有問題?!?/p>
然而,坐在一旁的煤窯卻不樂意了,他歪著頭問道,“憑什么呀?”
雷子萬萬沒有想到,煤窯居然敢跟自已叫板,于是反問一句,“我讓黑頭請客,怎么,你有意見?”
煤窯立刻站起身來,瞪大眼睛問道,“雷子,這個月剛過了五天,你讓黑頭請了三次客,是不是有點(diǎn)欺負(fù)人了?”
“我又沒讓你請客?!?雷子也站起身來,傲然地說道,“你他媽急什么眼?”
“我看不慣!”煤窯說道。
“不服練練?”雷子下巴微揚(yáng),挑釁地問道。
“他媽的……。”煤窯說著,便要脫衣服。
而與此同時,經(jīng)常跟雷子廝混在一起的那些家伙們,也紛紛站出發(fā)來,對著煤窯怒目而視。
黑頭見狀,連忙說道,“雷哥,不至于,一頓飯而已嘛?!?/p>
隨即,他又對煤窯說道,“兄弟,犯不上!”
“沒有這些朋友,咱不照樣得吃飯嘛,大家在一起,多熱鬧呀,對不對?”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上,全都露出嘲諷的笑意來。
他們知道,黑頭這小子認(rèn)慫了!
男人的世界,盡管現(xiàn)代社會制度成熟,但根深蒂固的無非有兩點(diǎn),一個是交換,一個是掠奪。
交換的是你自身的價值,這樣你才會有地位。
掠奪的是動物世界的本性,比如說交配權(quán),比如說食物的優(yōu)先享有權(quán)等等。
而雷子現(xiàn)在明顯是站在,這個小團(tuán)體頂端的那一個。
其他人都很有價值,他們好勇斗狠,他們義氣深重,他們用自已的殘忍和仗義,來交換雷子給的地位,這其中也包括煤窯。
而黑頭顯然不具備交換的價值。
他想在這個圈子里,繼續(xù)生存下去,那就只剩下了被掠奪,被侮辱,被欺凌。
“不是黑頭你……?!泵焊G臉上,寫滿了不解。
“無所謂,大家坐?!焙陬^沖著煤窯擠了擠眼睛。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云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于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nèi)!
黑頭豈能在這點(diǎn)小事上斤斤計(jì)較?
“沒事兒,啥事兒沒有?!焙陬^拍了拍煤窯的胳膊,“坐下?!?/p>
煤窯坐下了,黑頭笑呵呵地對雷子說道,“煤窯喝多了,雷子哥,想吃什么喝什么,隨便點(diǎn)?!?/p>
聽了這話,雷子頓時哈哈大笑,“黑頭,還是你懂事兒!”
隨即,他喊了一聲服務(wù)員,“再來五箱啤酒,烤三把肉串,二十個大腰子!”
聽了雷子的話,黑頭的心頓時一緊。
一箱啤酒九十六塊,五箱啤酒就將近五百塊!
再加上之前肉串和大腰子,以及之前雷子他們點(diǎn)的那些,沒有一千塊絕對下不來。
看來今天晚上的那一千塊,都得搭進(jìn)去。
煤窯立刻梗著脖子說道,“二十個大腰子,你他媽想給墻打洞???”
“煤窯,我看你喝多了,今兒不跟你計(jì)較?!崩鬃佑每曜又钢焊G的鼻子說道,“再跟我逼逼賴賴,別怨我在開心的時候扇你!”
黑頭見狀,連忙又是一頓從中說和,雙方這才沒有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