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聲,吳佳打了個哆嗦,隨即轉(zhuǎn)過頭來,忍不住吐槽道,“二哥的,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神神鬼鬼的,很嚇人的。”
“我來找你,就是問你一件事兒?!蹦腥苏Z氣淡漠地說道,“冬菊最近有沒有找過你?”
吳佳一怔,隨即搖了搖頭,“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沒有啊,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大嫂了?!?/p>
自從掃黑除惡專項斗爭以來,吳佳整天在單位里忙,晚上加班九點十點的,哪里來過哥哥家。
“連個電話都沒有?”男人反問一句。
電話?
吳佳略一思忖,隨即說道,“兩個星期以前,倒是打過電話?!?/p>
“她跟你說什么了?”男人問道。
吳佳想了幾秒,隨即吐出兩個字來,“忘了?!?/p>
“小妹,你仔細想想?!蹦腥苏f道。
吳佳悠悠地嘆了口氣,皺著眉頭說道,“二哥,咱能不能別疑神疑鬼的呀,冬菊是咱大嫂?!?/p>
“咱們家,早晚毀在他的手里?!蹦腥死淅涞卣f道,“如果你想起來,記得給我打電話?!?/p>
說完,他推開車門,便朝著前面的一輛汽車走去。
冬菊這個女人,絕非一般人物。
男人上了自已的車,微微抬頭,擋風玻璃映照著旁邊向后移動的,略顯得有些虛無的樹影,透過這樹影,能模糊地看得清,那雙鷹隼一般的眼睛,以及,刀削斧剁一般的鷹鉤鼻。
吳佳看著自已哥哥的汽車后尾燈,心中暗忖,二哥搞什么名堂呀,最近怎么總是說些,大嫂的壞話呢。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想到幾天之前,自已晚上下了班,正準備洗漱的時候,大嫂確實打過電話來,問自已最近有沒有蔣文明那邊的什么消息。
難道,二哥打聽大嫂有沒有給自已打電話,是因為蔣文明?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吳佳掏出電話,“喂,局長?!?/p>
“嗯嗯,我在外面,馬上回去?!?/p>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啟動汽車,直接回了單位。
再說樓上的吳優(yōu),在房間里踱步幾個來回之后,這才摸出電話,“喂,老三,去第一人民醫(yī)院,想個辦法讓老潘閉上嘴?!?/p>
“大哥,用什么辦法呀?”老三苦笑著問道。
掃黑除惡搞得大家,人心惶惶,雞犬不寧的,如果是在北郊還好點,可第一人民醫(yī)院不在北郊,誰敢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
“用什么辦法都行?!眳莾?yōu)不耐煩地說道,“在醫(yī)院里吃錯藥,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聽了這話,老三立刻答應(yīng)一聲,“您等我的消息?!?/p>
半個小時之后,吳優(yōu)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電話來,摁了接聽鍵,“這么快,就把事兒辦成了?”
“大哥,老潘出院了。”老三說道。
聞聽此言,吳優(yōu)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老家伙竟然如此的狡猾!
老潘找不到,那就只能選下下之策了!
就在這個時候,冬菊進了門,“老公,剛剛我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說有個農(nóng)民工將咱兒子打死人的事情,講了出來,現(xiàn)在怎么辦?”
如果按照冬菊的意思,昨天晚上就讓老潘死在了醫(yī)院里。
拖拖拉拉,越等事情只能變得越復雜。
“老潘跑了?!眳莾?yōu)無奈地說道,“現(xiàn)在,只能去找農(nóng)民工私了了?!?/p>
聞聽此言,冬菊的秀眉微蹙。
昨天晚上就提醒過你,可你偏偏要先跟鄭文山見面,把前面的路修好在架橋,現(xiàn)在好了,機會已經(jīng)逝去,還能有什么辦法?
“你去吧?!眳莾?yōu)說道。
冬菊一怔,點了點頭,“行,我現(xiàn)在就去?!?/p>
出了路東區(qū)再往東邊,就到了江淮市下轄的縣城區(qū)域,冬菊開車帶著二十多個人,來到一個小村子里。
村子不是很大,全村攏共一千多人而已。
沿著村子的主干道,走了大概二三百米,便看到了,一個門垛子上貼著白紙,院子里進進出出的院落。
冬菊從車上下來,徑直走進了院子,那些村民們見狀,紛紛放下手中的活,朝著冬菊他們圍攏過來。
這群家伙,明顯就是黑社會的裝扮,常言說得好,人死為大,這群家伙居然跑到死者家里來鬧事兒,鄰居們豈能坐視不管?
冬菊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我是來吊唁的,你們有什么問題嗎?”
她和顏悅色,不卑不亢的表情,讓那些鄰居們,有點懵逼。
就在這個時候,死者的老婆走了過來,四十多歲的她,已然頭發(fā)花白,尤其是那雙眼睛,宛如一潭黃色的死水,“你是誰?”
“我是你丈夫的朋友?!倍照f著,伸出手來,抓住她的胳膊,“大嫂,節(jié)哀!”
隨即,她繞過女人,走到了靈棚前,帶著眾人鞠躬行禮。
禮畢之后,她朗聲說道,“感謝諸位親朋好友來幫忙,凡是來的人,每人一千塊!”
那些村民們,誰家有事兒都互相幫助的,這習慣延續(xù)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拿到過錢的時候。
此時,冷不丁有人回了一句,“謝謝老板!”
冬菊微微一笑,她又對死者老婆說道,“嫂子,借個地方說話?!?/p>
死者老婆搞不清楚狀況,只能跟著冬菊,走出了門外,兩個人來到了汽車邊,冬菊直言不諱地說道,“你丈夫的死是個意外,我也很傷心,不過他在我這里,存了兩百萬,回頭我轉(zhuǎn)給你?!?/p>
兩百萬!
死者老婆聽了這話,立刻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是殺害自已老公兇手的家屬。
如果人活著,多少錢她也不會為之所動的,可是,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沒有了, 如果不要這兩百萬的話,孩子怎么養(yǎng)?
再者說了,自已那老公沒有技術(shù)沒有學歷,這輩子都賺不到兩百萬的。
要不要答應(yīng)?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十六七歲,長得皮膚白凈,劍眉星目的少年,走上前來,“你究竟是誰?”
“我和你爸是朋友?!倍招Σ[瞇地說道。
“你騙人!”少年眼睛一瞪,低聲怒吼道,“你是殺害我爸爸的兇手,我要給我爸報仇!”
說著,他便要上前打人。
旁邊兩個 黑西裝男,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