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確實被抓了。
今天下午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六點多鐘了。
她步行朝著自已的娘家走去。
娘家距離單位很近,只需要穿過兩條胡同即到。
如果開車的話,反而更加耽誤時間。
剛剛走出縣賓館的門,忽然一輛汽車里,探出一個頭來,“徐經(jīng)理是嗎?”
徐婧一怔,“你是誰呀?”
“我有點事兒想跟您談?wù)??!?那人笑瞇瞇地說道,“咱們賓館的維修,是不是外包的呀?”
“不是。”徐婧搖了搖頭,“我們自已有維修工?!?/p>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徐經(jīng)理,如果您把賓館的維修承包給我,我一年給您五萬塊,怎么樣?”那人說道。
徐婧心中暗想,縣賓館維修的活兒,平時并不是很多。
養(yǎng)的兩個維修工,平時干活磨磨蹭蹭總是磨洋工,一丁點的效率都沒有,一年還得開個七八萬的工資。
除此之外,還要報銷原材料費等等。
如果將維修這個活兒外包的話,確實很劃算,自已還能得到一筆好處費。
再者說了,只要黃大江肯幫忙,自已馬上就可以離開清源了,有錢不拿,自已豈不是傻瓜?
“這件事兒,你明天來單位找我談吧?!毙戽赫f道。
她轉(zhuǎn)身剛要走,卻不料那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徐經(jīng)理,我明天要出趟差,再回來可能要一兩個月呢,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吃點飯,順便把合同簽了?!?/p>
“清源這邊我是有工人的,干活您放心,包您滿意?!?/p>
徐婧心中一動。
自已如果今天不簽這個合同,一兩個月后,是不是還在清源,還未可知呢。
有錢干嘛不拿?
不拿才是傻瓜!
“也行。” 徐婧說著,繞到汽車的另一側(cè),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咱們?nèi)ツ难??”徐婧問道?/p>
“跟徐經(jīng)理談生意, 自然要找一個高貴,典雅,上檔次的飯店了。”開車的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徐婧點了點頭,忽然聽到身后有異響。
她連忙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汽車的后排座上,竟然還有一個人。
這個家伙,長得虎背熊腰,胡子拉里拉碴的。
“這是誰呀?” 徐婧疑惑的問道。
“我弟弟?!?司機說道,“我不是要出差,跟客戶談合作嘛,只要我不在清源,有什么事兒你可以直接找他?!?/p>
聞聽此言,徐婧再次回頭看那黑壯男,發(fā)現(xiàn)他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已呢。
徐婧的心里,頓時不安起來。
自已上了陌生人的車,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徐經(jīng)理,你們家是四里屯的吧?”司機看她臉上,閃過一抹慌亂,隨即自我介紹起來,“我姓朱,城南馬家坡的人?!?/p>
徐婧聽他如此說,一顆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來一些,“哦,原來你也是城關(guān)鎮(zhèn)的呀。”
這馬家坡村,確實有姓朱的。
之前上學(xué)的時候,一個關(guān)系非常好的女同學(xué),后來嫁到了馬家坡,他對象就是姓朱。
“對?!?司機回了一句。
“你認識朱啟龍嗎?”徐婧問道。
司機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別提他啊,我跟他有仇?!?/p>
一句話,徐婧頓時閉上了嘴巴。
原以為,可以通過自已的女同學(xué),跟司機好好聊一聊的,結(jié)果被他一句話,硬生生地懟了回去。
沉默了幾秒,徐婧又問道,“朱老板,你平時做什么生意的呀?”
司機微微一笑,“包一點小工程,我這不爭氣的弟弟,總是惹是生非的,我給他找點事兒做?!?/p>
“哦。” 徐婧點了點頭。
她心中暗想,看后面坐著的,這個黑熊一般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行,我得先跟他把丑話說在前面,免得簽了合同之后,再生出別的事端來。
輕輕咳嗽了兩聲,徐婧慢悠悠地說道,“朱老板,咱們賓館呢,屬于縣委的下屬企業(yè),所以有些事情,必須按照規(guī)矩辦事?!?/p>
“哦?!彼緳C答應(yīng)一聲。
徐婧又說道,“我們賓館直屬于縣委辦公室管轄,所以有很多接待省市領(lǐng)導(dǎo)的任務(wù),因此在維修工作方面,一定要及時,要保證質(zhì)量?!?/p>
“沒問題?!彼緳C嘿嘿一笑,“我朱某人做事,從來不會瞎胡搞的,這一點你放心。”
徐婧眨巴了幾下眼睛,“希望我們合作愉快?!?/p>
“那肯定是得愉愉快快的呀?!鄙砗蟮暮趬涯?,甕聲甕氣地吐出一句來。
徐婧聽了這話,覺得甚是別扭。
什么叫愉愉快快的呀?
這個詞兒,擱在這里,怎么覺得這么不正經(jīng)?!
汽車一路前行,很快就開出了清源。
徐婧立刻意識到,這事兒不對勁兒,她臉色驟變,“你要帶我去哪?”
開車的男人,笑瞇瞇地說道,“別著急嘛,去了之后,你不就知道了嗎?”
“停車,你給我停車?!毙戽捍舐暼氯碌?,“如果你不停車的話,我就往下跳了!”
說著,她真的打開了車門。
然而這個時候,后面坐著的那個家伙,忽然一條胳膊勾住了徐婧的脖頸。
嗤?。?!
汽車一個急剎停住。
隨后,司機從車上跳了下去,繞到汽車的另一邊,打開因為慣性而關(guān)閉的車門,朝著徐婧的小腹和胸脯,咣咣咣就是七八腳。
疼得徐婧,剛開始慘叫兩聲,接下來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馬勒戈壁,敢跟老子搞事情,我看你是活膩了!”司機罵了一句,隨即繞到汽車屁股后面,打開了后備箱,從里面掏出一捆繩子,直接將徐婧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此時的徐婧已經(jīng)意識到,如果自已這個時候逃不脫的話,那等到了他們的目的地,自已恐怕更慘!
于是忍著身上的劇痛,打著滾兒地折騰。
司機揚手給了她兩個耳光,然后從后腰拔出匕首來,直接將匕首摁在她那白皙的臉上,厲聲逼問道,“再他媽敢折騰,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弄死你?”
徐婧頓時嚇傻了眼。
她再也不敢動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輛汽車從后面追了上來,隨即停在了他們的汽車前面,擋住了去路。
緊接著,從車上下來一個,干瘦且精壯的男人。
看到他的那一刻,徐婧頓時激動起來。
自已的救星,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