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四的滑稽樣,蔣禮貌頓感無奈。
這老四沒有讀過幾天書,除了好勇斗狠以外,就一無所長了。
連什么是內鬼都不知道,真讓人頭痛。
“內鬼,就是叛徒。”蔣禮貌解釋道。
“誰是叛徒?”蔣規(guī)矩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之色。
蔣禮貌長舒一口氣,“待會兒你就知道了?!?/p>
蔣規(guī)矩一怔,隨即坐回了椅子上,掏出手機玩起了斗地主游戲。
他最討厭二哥整天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似乎,普天之下數(shù)他最聰明,別人都跟傻子一樣!
而此刻二樓的蔣文明,卻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樓下,老二和老四還在等自已,把秦墨帶下樓呢。
如果繼續(xù)等待,這,這多讓人尷尬呀?
下樓和等待,似乎都不太合適,蔣文明悠悠地嘆了口氣,轉身去了三樓的書房,坐在書房里點燃了一支煙。
或許是人在壓抑之后,會釋放出無窮的潛力一般,今天晚上的秦墨,顯得格外龍精虎猛。
他就像是六出祁山的諸葛武侯,帶著使命和責任,一次次地北伐,直到鞠躬盡瘁,直到殫精竭慮,直到死而后已……。
從床到桌子,從桌子到洗手間,從洗手間到沙發(fā)。
場景不停地變換,唯一不變的是,秦墨那玩命的激情。
終于,在一陣急促的擂鼓聲過后,蔣蕊摟住他的脖頸,點點滴滴香汗,順著脊柱凹陷溝滾落。
她雙目緊閉,紅唇微張,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倦意宛如驚濤拍岸般地來襲。
秦墨休息了幾分鐘,然后抱起她,走到床邊。
“我好累。”蔣蕊吐出一句話,很快便沉沉睡去。
秦墨則去了洗手間。
他早就聽到,有人給他打電話了,秦墨卻并沒有理會。
因為這段時間,沈光明還在聯(lián)系自已,詢問自已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有空,什么時候能再見一面等等。
秦墨都沒有理會他。
然而,當他掏出電話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給自已打電話的,除了黑頭以外,還有蔣規(guī)矩。
其中,黑頭打了四個電話,蔣規(guī)矩打了兩個。
略一猶豫,秦墨還是先給黑頭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兩聲,黑頭接聽了電話,“小墨哥,我剛剛聽有人說,想要搞你?!?/p>
聞聽此言,秦墨一怔,他眼珠晃了晃,“知道誰要搞我嗎?”
起初,此刻他的內心已經有了猜測。
他覺得,百分之百是沈光明!
這個家伙,竟然追到了路西來搞自已,太他媽猖狂了。
“這個,不知道。”黑頭遲疑了幾秒,給了一個,讓他自已都覺得慚愧的回答。
既然你誠心相告,又何必支支吾吾呢?
“那,這個人,在路西了?”秦墨眉頭緊鎖。
“對,他就是路西的人。”黑頭眼珠晃了晃,連忙說道,“墨哥,您千萬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p>
隨即,他便掛了電話。
秦墨臉上,閃過一抹驚懼之色。
黑頭剛剛說,今夜有人要搞自已,而又不肯說出對方的姓名,難道,黑頭十分忌憚對方?
眼珠動了動,秦墨立刻想到了蔣禮貌。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能在路西壓自已一頭的人,除了蔣家那三兄弟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而蔣禮貌似乎對自已的意見很大,難道是他要搞自已?
可是現(xiàn)在,都已經深夜了,難道他不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秦墨低頭一看,是蔣文明打來的。
“喂,蔣叔?!鼻啬勇犃穗娫?,“您還沒睡呢。”
蔣文明咳嗽兩聲,“你下樓一趟,有事情談。”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秦墨不再猶豫,快速穿上衣服,朝著樓下走去。
而此刻,路西的一條胡同內,黑頭依靠在墻壁上,點燃了一支煙。
他今天晚上給秦墨打這一通電話,已經壞了規(guī)矩,這是吃里扒外的行為。
如果被蔣禮貌知道了,自已恐怕就沒辦法在路西混下去。
他現(xiàn)在就好像,將刀柄遞給了秦墨,至于秦墨會不會殺自已,他不太清楚。
畢竟,他跟秦墨也只有短短一路的交情。
“黑頭,你干嘛呢。”煤窯走了過來,解開褲子開始撒尿。
“我,抽根煙?!焙陬^說道。
煤窯渾身打了個哆嗦,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一抹狡黠,“黑頭,你說剛剛雷子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他不說這話還則罷了,聽他如此說,黑頭一把抓住煤窯的胳膊,直接讓煤窯尿了一鞋。
“煤窯,你聽我說?!焙陬^壓低聲音提醒道,“你和我,這輩子想要翻身,全都在秦墨身上了,如果喪失這次機會,咱倆一輩子都出不來人頭地!”
黑頭跟煤窯不同,黑頭有頭腦,有想法,雖然學問不高,讀書不多,但內心中卻有一種向上爬的強烈欲望。
跟在蔣禮貌身邊,整天看他錦衣玉食,妻妾成群,他也想過這樣的生活。
他想成為一個在路西,說了算的人物。
只是,在他十八九歲,剛跟著蔣禮貌不久的時候,他參與了一次大規(guī)模協(xié)斗,黑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瞬間被這種暴力血腥的場面嚇傻了。
當這次沖突結束之后,黑頭嚇得拉在褲兜子里,從而被所有人取笑。
蔣禮貌認為他是個慫包,就將他安排干一些雞零狗碎的活兒。
渾渾噩噩這么多年過去,黑頭原以為人生無望的時候,秦墨來到了路西,今天晚上的相遇,更是為黑頭打開了一扇窗。
“你想怎么樣?”煤窯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我想力挺秦墨,你敢不敢?”黑頭問道。
“你瘋……?!泵焊G大聲喊出兩個字,隨即閉上嘴巴,心虛地朝著不遠處的路邊攤瞥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你瘋了,如果被蔣老二知道,他不廢了你!”
“秦墨是蔣文明的女婿,是未來路西區(qū)的話事人?!焙陬^講到這里,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有蔣文明撐腰,我覺得秦墨大有可為!”
“煤窯,你敢不敢跟我賭這一把!”黑頭直勾勾盯著他問道。
剛剛還喝的有些酒的煤窯,聽了這話,頓時徹底清醒了,他同樣盯著黑頭,許久未發(fā)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