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黃興國挑選的這個人,讓王昆和蘇華都沉默了,畢竟,于勇前幾天為了抱黎承業(yè)的大腿,那是臉都不要了,已經(jīng)引起了他們的一些不滿。
現(xiàn)在將他推出去,自然也是成全對方。
“市長,我們什么時候……”
“現(xiàn)在!”
蘇華問了一句,黃興國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我相信,我們這位秦書記,肯定還沒有睡覺!”
現(xiàn)在?
都快十點(diǎn)鐘了!
“走吧,讓我們會一會秦書記!”
黃興國站起身,領(lǐng)著王昆和蘇華走了下去,坐上車,直奔縣委宿舍。
十點(diǎn)鐘的縣委宿舍,很是安靜,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睡著了,但秦牧的宿舍,依舊是亮著燈的。
誠如黃興國所料,秦牧的確沒有睡覺,一是有些興奮,慶城如今的局勢,他是一手策劃人,如今正是收割的時候,自然靜不下心來。
二來,樂寧那邊遲遲沒有突破的消息,秦牧的內(nèi)心,也是有些著急的,他不懷疑樂寧的工作能力,但現(xiàn)在這個時候,時間太寶貴了,他恨不得,明天一早就將所有的成果全部上報江州市委和江南省委。
哪怕早幾個小時,都是能體現(xiàn)他工作能力的。
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如果今天還是沒有進(jìn)展,那可就要影響他在省委領(lǐng)導(dǎo)內(nèi)心的能力判斷了。
看看時間,也十點(diǎn)半了,秦牧簡單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睡覺,雖然著急,但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不能因為這個,影響明天的工作狀態(tài)。
剛準(zhǔn)備關(guān)燈,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牧瞬間就警覺了起來,因為外面的腳步聲不是一個人的,最少都是三個人。
這大晚上的,自已宿舍外面來了三個人,明顯有些不同尋常。
難不成,又是有殺手找上門來了?
秦牧的腦海里閃過了這個念頭,不敢有任何大意,一把將桌子上的水果刀攥在了手里。
他能力是很強(qiáng),但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大意。
安全,是第一位的。
誰也不知道慶安集團(tuán)和慶城市委那些人,萬一真狗急跳墻了,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砰砰砰!”
三秒過后,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
“誰啊?”
秦牧十分鎮(zhèn)定的問了一句,但他整個人卻是站在墻壁后面,盡可能保證安全。
“秦書記,是我!”
很快,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黃興國?
“除了我,還有王昆同志,蘇華同志,我們?nèi)齻€想找您聊聊?!?/p>
黃興國又補(bǔ)充了一句。
三人同時造訪,看這個架勢,應(yīng)該不是來對他下手的。
秦牧這才起身,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一下,的確是三個人站在門口,并沒有其他的異樣。
“進(jìn)來吧!”
打開門,看了一眼黃興國,說了一句。
“好的!”
黃興國和王昆、蘇華三人先后走了進(jìn)來。
嘴上說的很淡定,可秦牧一直在打量著三人,密切的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眼下他是即將勝利的一方,自然要保持警惕。
“坐吧!”
秦牧關(guān)上門,示意了一下,問道:“這大晚上的,你們?nèi)齻€人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秦書記,我們找您,是想跟您商量一些事情,關(guān)于慶安集團(tuán)的?!?/p>
黃興國開門見山,道:“我知道,您在尋找什么,但恰好,我有這個東西!”
說完,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公文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明顯有不少的材料。
做交易?
秦牧瞬間就明白了黃興國的意思。
拿出一些自已想要的東西,換取他們的安全。
這的確是一個快速解決問題的法子。
“興國同志,我想,你對我還是不夠了解?!?/p>
秦牧微微一笑,認(rèn)真的說道:“我從退伍之后,轉(zhuǎn)業(yè)到淮寧工作,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我經(jīng)歷過不少,也有很多人像你一樣,拿著一些重要的東西,想跟我做交易!”
“但很可惜,都被我拒絕掉了?!?/p>
“身為一名X產(chǎn)X人,就應(yīng)該堂堂正正行事,而不是靠這種小手段,我不屑為之!”
這倒不是虛話,而是秦牧的心里話。
誠然,他很著急,想在最快的時間里,抓住所有的問題,全部上交到省委,但并不意味著他需要靠交易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因為他清楚,這世界上,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拿了這份材料,就意味著他要保下這些人。
“秦書記,其實這也不算交易,是為了慶城的大局著想?!?/p>
黃興國緩緩說道:“以樂寧同志的能力,的確能找到最后的問題所在,但您真要看著她把整個慶城都攪成一鍋粥嗎?”
“今天抓十五個,明天抓十五個,到底要抓到什么時候?真的要把整個慶城的干部都進(jìn)去審查一遍才能罷休嗎?”
這……
黃興國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水至清則無魚!
任何一個地方,要說完全廉潔,沒有任何的貪官污吏,沒有任何的腐敗問題,那是不可能的。
這世界上,就不存在絕對廉潔的。
只有相對廉潔!
樂寧為了盡快找到問題,已經(jīng)有些瘋魔狀態(tài)了,只要一有問題,統(tǒng)統(tǒng)先帶入市紀(jì)委進(jìn)行調(diào)查,整個慶城,都陷入了惶惶不可終日的地步。
“秦書記,您是一把手,您在這次的行動中,表現(xiàn)堪稱完美,現(xiàn)在面臨最后的收官,如果因為堅持死理不變通,造成無可挽回的后果,真的值得嗎?”
黃興國十分耐心的說著,“我知道,我們?nèi)松砩贤瑯佑袉栴},所以我把我們的問題,都放在了這個袋子里了?!?/p>
什么?
你們?nèi)说膯栴}也在里面?
“我只有一個要求,放我們一條生路,當(dāng)然,看完材料,如果您還堅持趕盡殺絕,那我也沒辦法!”
說完,黃興國將材料放了下來。
“我的話就說到這里了,我們就不多留了,告辭!”
黃興國簡單說了一句,就站起身,領(lǐng)著其他二人,往外面走去。
不得不說,秦牧有些不大理解,黃興國明顯是來做交易的,但卻只把交易的東西留了下來,別的要求,卻只字不提,真就這么相信自已不會趕盡殺絕?
未免太信任自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