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接?
張雄對于這話,倒是不以為然。
“原本是不好接的,但現(xiàn)在嘛,我覺得還可以?!?/p>
張雄輕笑一聲,淡淡的說道:“你把黃興國、王昆等人是一網(wǎng)打盡了,慶城的污染企業(yè),也被你整治了一大半,等于說是把不好的問題全都暴露了出來?!?/p>
“我接手的話,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做就行了,其次,真要是有問題,也完全可以甩鍋給你嘛,誰讓你這么偉大,一口氣拔除掉了市委常委會的三分之二,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也是有理由可以推卸的?!?/p>
這話一出,秦牧的心頭,的確有那么點不爽。
等于是自已辛辛苦苦一場,被張雄給摘了桃子。
這要是還不生氣,那就不正常了。
“你放心,我會記著你的好的?!?/p>
大概是看到了秦牧眼中的一點怒容,張雄還特地說道:“以后等我升到省里,一定會再去看看你的,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模M管開口。”
“張副市長真客氣?!?/p>
秦牧冷笑一聲,然后將自已整理過的工作日志丟在張雄的面前,淡淡的說道:“我也沒什么工作需要交代的,你看看上面的內(nèi)容,基本就都知道了?!?/p>
“以張副市長的才能,區(qū)區(qū)慶城,肯定是手到擒來,我就不多說廢話了?!?/p>
對于秦牧的態(tài)度,張雄更加無所謂了。
他過來,本來也不是真的要聽什么工作交接,單純的是想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在秦牧跟前嘚瑟一下。
人性,都是如此!
秦牧成了大輸家,他則是成了摘桃子的人,心情難免有些高興,想要得意一番。
再說,慶城的所有工作都要從頭開始,聽秦牧的那點交接,也沒什么意義。
“沒問題,我一定會帶著慶城走向新時代的?!?/p>
張雄滿口答應(yīng),嘚瑟完了,也沒再停留,徑直走了出去。
稍微裝個逼也就行了,要是搞的太過火,真激怒了秦牧,那也有些不值當(dāng)。
他前腳剛走,樂寧后腳就來了。
“秦書記……”
“不用多說什么!”
樂寧的聲音里都是難過,秦牧則是擺擺手,道:“張雄來接手,應(yīng)該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我會向市委組織部建議,由你來接慶城市委副書記,以后,慶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p>
拜托我?
樂寧其實很想說,沒有你秦書記坐鎮(zhèn),僅憑她一人之力,根本改變不了什么的。
“我……我努力吧!”
但在這個關(guān)口,說一些喪氣話,似乎有些對不起秦書記,所以樂寧還是沒說出來,只是略顯沉寂的應(yīng)了一聲。
“我知道,你的工作會很難。”
秦牧拍了拍樂寧的肩膀,安慰著說道:“但你要記住,你的背后,是廣大的慶城人民,你要挑起重擔(dān),有人民的支持,你會所向披靡!”
慶城人民?
聽著這話,樂寧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她其實想說的是:秦書記您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慶城人民,可結(jié)果呢?
不還是被省里調(diào)走?
慶城人民也沒有為你做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作用?
簡單聊完,秦牧把手頭上的事情都安排了一下,也到了中午飯點,跟著領(lǐng)導(dǎo)一起,在慶城食堂簡單的吃了個飯。
“放松點,不要那么緊張?!?/p>
祝正遠抽空跟秦牧低聲說了一句,“你沒有做錯什么,只是時機不對罷了!”
“再者,你只是調(diào)去省里,又不是不能回來了,以后都還有機會嘛!”
對于這個話,秦牧也只是苦笑了一聲。
“好,我記住了?!?/p>
秦牧點點頭,吃著飯,結(jié)束之后,就又領(lǐng)著孫向東等人在慶城各個部門走了一圈,臨近三點的時候,就準(zhǔn)備下樓,上車離開了。
站在辦公室里,秦牧深深吐出一口氣來,緩緩朝著外面走著。
他這心里,還是有那么點不甘。
從淮寧來到慶城,他知道這里危險重重,也知道邱向前和王標(biāo)等人給自已布下了陷阱,所以如履薄冰,謹(jǐn)小慎微,處處小心,但沒想到,他沒敗在邱向前等人的陷阱里,而是敗在了所謂的大局上!
這個結(jié)果,他有點不想接受,但事實又?jǐn)[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接受。
“算了!”
“或許就像市長所說,這只是暫時的離開,以后還是有機會再回來的!”
秦牧在心里安慰著自已,然后緩緩走了出去。
外面,孫向東、邱向前等人都在等著了。
“走吧!”
孫向東看了一眼秦牧,簡單的說了一下,就領(lǐng)頭往外面走去,這次他的任務(wù),就是帶回秦牧。
同時也是走訪一下慶城,穩(wěn)定人心。
眼下基本都完成了,可以回去跟省里交差了。
一行人剛走到樓下,卻看到市委大院外面,站了不少人,等他們一出來,立馬就響起了陣陣呼喊聲音。
“秦書記,秦書記您別走!”
“秦書記,請您不要離開??!”
“慶城需要您!”
“我們都不希望您在這個時候走??!”
……
陣陣呼喊聲音,越來越大,人群的神色也越來越激動,像是要沖進來一樣。
“什么情況?”
孫向東皺著眉頭,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
秦牧也有些迷茫,把旁邊的田鶴喊了過來,“小田,你去看看,他們是做什么來的!”
“好的,書記!”
田鶴快步走了過去,同時,市委旁邊的派出所,也有幾個民警趕了過來維持秩序,不然,這些人都要沖進市委大院了。
等了兩分鐘,田鶴就快步返回了。
“書記,各位領(lǐng)導(dǎo),這些都是附近的群眾,聽說秦書記要離開,自發(fā)的都跑過來,想挽留秦書記!”
田鶴氣喘吁吁的,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什么?
挽留秦牧?
還是自發(fā)的?
這話說出來,在場的不少人,都有些不大相信。
“哼,我看不是自發(fā)的,是有人在惡意組織吧,想打亂省委的工作安排,用心險惡??!”
張雄作為即將接手秦牧位子的人,自然是非常的不爽,立馬就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其矛頭,直指秦牧。
很顯然,這是在跟孫向東等人說,秦牧這是找了一大批群眾制造混亂,以此來找借口留在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