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額頭上青筋暴起,幾乎是把衛(wèi)星電話按在嘴上吼。
“開船!老子給你雙倍的錢!馬上給老子開一艘過來!”
“我不管你們他媽的遇到了什么狗屁意外!就算是天王老子攔路,也得給老子一頭撞開!”
電話那頭,管家那熟悉的聲音被電流撕扯得支離破碎,斷斷續(xù)續(xù)。
“二……二少爺……信號……聽不清……我們……我們正在……”
“喂?喂!說話!”
“臥槽,人呢?你他媽說話??!”
林風對著電話咆哮,可無論他如何嘶吼,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
嘟——
電話,被掛斷了。
不是信號中斷,是對方主動掛斷了。
林風舉著電話的動作僵在半空,咸腥的海風吹過,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不需要再想了。
此時此刻,他什么都懂了。
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意外,也不是什么該死的信號不好。
他那個從小就對他寵愛有加,幾乎有求必應,在他闖了無數(shù)禍事后都笑著替他擺平的同父異母的大哥……
那個在他臨走前,還拍著他肩膀,讓他出去避避風頭,一切有大哥在的男人……
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用最冷酷、最決絕的方式,抽走了他唯一的逃生索。
他被賣了!
像一件用舊了的工具,像一個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棋子。
他被毫不留情地拋棄在了這片漆黑、冰冷、象征著死亡的汪洋大海之上。
為什么?
林風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數(shù)過往的片段在眼前飛速閃回。
大哥溫和的笑容,替他扛下父親責罵的背影,小時候遞過來黑金卡時那句“隨便花,不夠再跟哥說”的豪氣……
原來,全都是假的!
那些溫情脈脈的背后,隱藏的竟是如此冰冷的算計??!
“轟……噗……”
游艇的引擎發(fā)出一聲不甘的悶響,在最后的掙扎過后,徹底熄了火。
燃料,耗盡了。
巨大的船身在海浪中失去了所有動力,只能隨著漆黑的波濤漫無目的地飄蕩,像一口漂浮在海上的棺材。
駕駛艙里,助理一臉死灰地走出來,甲板上那些同樣面如土色的馬仔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風……風少……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王家俊哭喪著臉,徹底沒了主意。
“閉嘴!”
林風猛地回頭,一雙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臉上是被逼到絕境的癲狂。
“老子還沒死呢!哭什么喪!”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大腦在極度的恐懼和憤怒中飛速運轉(zhuǎn),尋找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還沒回到我們身上,放下救生筏!快!我們自已劃!往腳盆雞的海域劃!”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包圍圈中的一臺臺無人機閃爍著細微的紅點,仿佛一只嘲弄的眼睛,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那些細小的鏡頭將他們最后的掙扎,分毫不差地收錄其中。
……
另一邊。
隨著那枚代表著夏國意志的DF導彈,以一種近乎羞辱的方式撕裂了腳盆雞的防空網(wǎng),整個國際媒體徹底亂了套。
《泰晤四報》:“東方巨龍的真假咆哮!一枚導彈劃破東京夜空,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的導火索已被點燃?”
《路透社》:“緊急事態(tài)!夏國高超音速導彈突入腳盆雞領空,防空系統(tǒng)全程啞火,亞太軍事平衡被徹底打破!”
《華爾街日報》:“黑天鵝事件!夏國以前所未聞的強硬姿態(tài)回應內(nèi)奸挑釁,全球金融市場面臨劇烈動蕩!”
凌晨四點。
腳盆雞首相官邸,燈火通明。
面色慘白的一號長官在無數(shù)閃光燈面前,召開了緊急新聞發(fā)布會。
他走上發(fā)言臺時,腿肚子都在打顫,雙手死死抓住講臺邊緣,指節(jié)發(fā)白,似乎這樣才能支撐住身體。
“這是侵略!”
他幾乎是嘶吼出聲,聲音因為激動而破了音。
“是赤裸裸的戰(zhàn)爭挑釁!是對國際秩序最野蠻的踐踏!”
“夏國必須為此付出沉重代價!我在此,強烈呼吁南棒、鷹醬,以及所有愛好和平的友好國家,立刻組成反制裁聯(lián)盟,對大夏進行最徹底、最全面的經(jīng)濟封鎖!”
他的聲音,通過電波傳遍了世界每一個角落。
話音剛落,南棒國家電視臺KKBS立刻跟進,一篇名為《唇亡齒寒,我們與腳盆雞并肩作戰(zhàn)!》的文章被置頂推送,瘋狂轉(zhuǎn)發(fā)。
文中,他們義正嚴辭地要求夏國保持克制,不要成為擾亂東亞和平的罪魁禍首。
并且,南棒一號長官宣布,將于半小時后出席藍瓦臺的臨時新聞發(fā)布會,對此次事件進行正式發(fā)聲!
緊接著,阿三的國家電視臺也跳了出來,以一種專家的口吻對事件進行“分析”:“所謂的DF導彈,性能被嚴重夸大了!它只是一個飛得比較快的玩具而已,缺乏精準打擊和末端機動能力!以我們阿三的防空力量,可以輕易將其攔截!”
更有甚者,菲傭國的網(wǎng)絡論壇上,充斥著各種趁火打劫的言論:“機會來了!趁著夏國和腳盆雞對峙,我們應該立刻派出所有漁船,不,是所有能浮在水上的船!去把那些爭議島礁全部占領!”
一時之間,風起云涌。
所有在明面上的、在暗地里的反夏勢力,仿佛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徹底撕下了偽裝,紛紛跳了出來。
整個國際社會的目光,如同無數(shù)探照燈,漸漸地聚焦到了一個地方——
鷹醬,白房子。
全世界都在等待。
仿佛只要鷹醬的總統(tǒng)點一下頭,下一個瞬間,一支由多國組成的聯(lián)合艦隊,就會氣勢洶洶地朝著夏國東海開進!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鷹醬方面毫無反應。
白房子的電話被打爆,國防部終于不情不愿地宣布,臨時加開記者招待會。
瞬間,白房子新聞發(fā)布廳的門口,擠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
南棒和腳盆雞的記者尤其亢奮,他們擠在最前面,高舉著話筒,脖子上青筋畢露。
他們試圖從鷹醬官方口中,得到他們最想要的那個答案!
“請問發(fā)言人先生!對于夏國此次極其惡劣的軍事挑釁,鷹醬是否會啟動《鷹雞安保條約》,對夏國進行軍事回應?!”
“鷹醬作為世界警察,作為自由世界的燈塔,難道要坐視自已的盟友被如此羞辱嗎?!”
在一片嘈雜中,國防部的發(fā)言人,那個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名叫史密斯的中年白人,慢悠悠地走上了臺。
他臉上帶著一絲被打擾了清夢的不耐煩,清了清嗓子,面對著臺下無數(shù)焦急的面孔,用一種近乎敷衍的口吻開了口。
“關于各位提到的,夏國方面在今晚進行的DF系列導彈的……嗯,預定軌道試射……”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掃視了一圈臺下那些漲紅的臉。
“此次試射,夏國軍方事先已通過軍事熱線,與五角大樓……進行了充分的溝通。”
什么?!
此言一出,整個發(fā)布廳的嘈雜聲戛然而止!
尤其是前排的腳盆雞和南棒記者,他們臉上演著悲憤交加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錯愕。
溝通了?
事先……溝通了?
這怎么可能?!
史密斯完全沒有理會臺下的騷動,繼續(xù)用他那平淡的語調(diào),一字一句宣讀著稿子。
“我們鷹醬方面,樂于見到夏國以一種科學、嚴謹、且負責任的態(tài)度,進行此類常規(guī)軍事科研活動?!?/p>
他頓了頓,抬眼看了看稿子,似乎在確認自已沒念錯。
“我們贊賞夏國軍方在此次行動中,表現(xiàn)出的專業(yè)精神,以及為維護地區(qū)穩(wěn)定所做出的努力。”
說完,他將講稿隨手往桌上一扔,攤了攤手,臉上露出一絲職業(yè)性的假笑。
“我的話說完了,下一個問題?!?/p>
這一套標準的官方發(fā)言,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那些原本臉上還掛著幸災樂禍笑容的西方記者,此刻也笑不出來了。
而那幾位來自腳盆雞和南棒的記者,更是徹底傻眼。
其中一個腳盆雞記者張著嘴,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的麥克風“啪”的一聲滑落,砸在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贊賞?
專業(yè)精神?
維護地區(qū)穩(wěn)定?
這他媽的……是在說那個用導彈直接騎在他們臉上,令他們?nèi)菙嚯姷南膰鴨???/p>
世界,在這一刻,安靜了……
……
就在全球媒體陷入死寂,無數(shù)政治分析家的大腦宕機重啟之時。
那牽動著全球神經(jīng)的“海上國安”直播間里,畫面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那枚完成了“櫻都滅燈”壯舉的DF導彈,在飛離腳盆雞領空后,并未如所有人預料的那般,在大洋上空自毀或落入無人區(qū)。
它在空中劃過一道巨大而優(yōu)美的弧線,調(diào)轉(zhuǎn)方向,箭頭再次指向了亞陸!
地圖上,那條醒目的紅色軌跡線,在櫻都的坐標點上打了一個標記后,勢頭不減,繼續(xù)向西延伸!
它的新目標,精準地指向了那片熟悉的半島輪廓!
指向了那座同樣燈火通明,剛剛還在叫囂著要與腳盆雞并肩作戰(zhàn)的城市!
兩個漢字,標注在直播屏幕上!
棒!城!
與此同時,幾行比之前更加霸道,更加張狂的血色大字,在屏幕中央緩緩浮現(xiàn),每一個字都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打招呼只打一個怎么夠?】
【第二站,棒城!】
【早聽說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小偷?】
【來,快遞即將貼臉了,給你們機會偷個試試!】
(10月7日,兩章6000余字,盼看書的大大們繼續(xù)支持,追讀、五星好評、催更,有免費的禮物更好了,因為可以加書的熱度……你們的支持,是本書堅持下去的最大動力!再次謝謝大大們,意見建議丟評論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