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聽你那個意思,我反正死定了?
甭管我做了多少準(zhǔn)備,反正是個死,人家一抬手就把我碾死了?!{-書/屋/ ?唔¨錯.內(nèi)`容_
趙土改眉頭蹙了起來,身子完全往后靠在椅子里,雙眼微瞇,陷入沉思之中。
周文保手腳都仿佛僵硬了,一動不敢動,生怕打擾到他。
“不好拿……”
稍頃,趙土改搖搖頭,有點焦慮地說道。
這種神情,極其罕見。
周文保和他打交道這么多年,很少在趙土改臉上看到過,周文保的一顆心,跟著懸了起來。
所以說,人就是這么怪。
周文保剛來的時候,是想著在趙土改這里討個計策,怎么扳回一局,要是能夠重新占據(jù)上風(fēng)最好。
不料被趙土改這么一分析,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死到臨頭了。
最好玩的是,他居然還就信了……
洗腦這種事情,是真的好可怕。
“現(xiàn)在主要是不好拿鄭家和蘇家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怎么處……”
這倒不怪趙土改。
主要是相差太遠,他的層級太低了,夠不著鄭家蘇家那樣的龐然大物。對整個大勢的走向,也不是拿得很準(zhǔn)?!~u·a¢i¢d!u¨x·s?..c·o^m+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接下來的幾年,甭管多大的家族,都得特別小心謹(jǐn)慎,盡可能的多交朋友少樹敵人。鄭家和蘇家也不例外?!?
“老師,這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周文保試探著問道。
他是真不懂。
歸根到底,他也只是個土霸,雖然算是比較上檔次,但土霸就是土霸,這一點,永遠不能改變。
趙土改瞪了他一眼,說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
“鄭家和蘇家,如果能維持一種斗爭的平衡,那就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
“不懂……”
周文保老老實實地說道,他現(xiàn)在是徹底服了。
人家一天天的坐在鄉(xiāng)下池塘邊釣魚,把市里的一切都算得一清二楚。至于說,搞不明白鄭家和蘇家的相處之道,那更是正常。
這玩意,缺少可靠的消息渠道來源,涉及到他周文保的生死大事,可不能憑猜測來做決定。反倒更顯得趙土改為了他周文保的事盡心盡力。
“很簡單,如果蘇家和鄭家徹底撕破臉,為了拿捏鄭家,衛(wèi)江南就必須從你這打開突破口。楊鶴來他找不上,那個人沒太多的漏洞給人去鉆。-求/書~幫_ `已¨發(fā)′布¢罪.薪′蟑`截,”
“把你這些年干過的那些事兒全都抖摟出來,你覺得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等衛(wèi)江南把你的所有價值都榨干,你最后就剩下唯一的用途了……借你人頭一用。甭管真相如何,你反正就是奉城最大的涉黑涉惡勢力主犯。槍斃你,大快人心?!?
“他衛(wèi)江南頭上的頂子,染得通紅通紅的?!?
周文保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有啊,你現(xiàn)在夠肥的……”
“槍斃你,你的萬貫家財,可不就成了最大的一塊肥肉嗎?有權(quán)有勢的,都能分一杯羹。大家樂呵著呢?!?
周文保又是害怕又是生氣。
合著自己不但是臟手套,還是大肥豬。
貌似,自己真的很該死啊,不死都對不起那么多虎視眈眈的權(quán)勢者。
“那,鄭家和蘇家,不會徹底撕破臉吧?衛(wèi)江南也犯不著啊……他只是蘇家的姑爺……”
至于蘇家的姑爺為什么不會徹底和鄭家撕破臉,周文保也說不出個名堂來,就是希望他們別這樣。
否則自己就死了。
趙土改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還是那句話,我摸不透他們的脈,不能靠猜……另外一種情況同樣可怕。那就是,鄭家和蘇家徹底結(jié)盟,握手言和。那為了把首尾處理干凈,也不會留著你礙眼?!?
“你活著一天,就是鄭家的一個污點。弄死你,才最保險?!?
“衛(wèi)江南很樂意拿你做投名狀,賣給鄭家一個面子?!?
“反正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
“你本來就有取死之道,弄死你毫不費力,合理合法……”
“不是,我每年給鄭三兒掙的不老少啊,把我弄死,以后誰給他掙那么多錢?”
周文保嚷嚷起來,滿心委屈。
“幼稚!”
趙土改冷冷地訓(xùn)斥了一句。
“他們只是要弄死你,又不是要把你那些產(chǎn)業(yè)都弄死?!?
“衛(wèi)江南還是副市長呢,他得保住那些就業(yè)崗位?!?
“你死了,一部分違法所得,收歸國有。剩下合法的,你老婆孩子繼承就是了。你覺得,他們能守得住這偌大的家產(chǎn)不?”
“該人家鄭三兒的,一分都不得少?!?
“說不定還能拿得更多?!?
“照您這個分析,我不是死定了?左右都不得活……”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他們保持動態(tài)平衡,斗爭中有妥協(xié),有合作,那才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
“老鄭家不會眼睜睜看著衛(wèi)江南把你弄死,把那些材料都拿在自己手里,把你的產(chǎn)業(yè)都分掉。”
“為了避嫌,衛(wèi)江南也得收著點,不會下死手?!?
“可是,這樣一來,是死是活,都捏在人家手里……”
“難道不是嗎?”
“棋手是棋手,棋子是棋子,這一點,很難改變的。”
“那我就這樣傻等著,啥都不干?”
等著鄭家蘇家來決定我的命運?
“那倒也不是。”
趙土改終于說了一句讓周文??吹较M脑?
周文保頓時精神大振,連忙湊過頭去,急急問道:“老師,那我還能做些什么?”
“你現(xiàn)在那么被動,除了我剛才說的那些,這中間還有一個關(guān)鍵點,你知道是什么嗎?”
“不知道……”
周文保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腦子都被燒成漿糊了。
“你不在體制內(nèi)了,這是你最大的劣勢。你一個局外人,人家想要拿捏你,毫無顧忌。所以,你那些材料,要挑一些合適的,想辦法交給能用得上的人?!?
“衛(wèi)江南從來都不可能認(rèn)真把你當(dāng)成對手,你沒那個資格?!?
“真正有資格成為他對手的,必須和他一樣,在同一個游戲規(guī)則之內(nèi)?!?
“有些材料,你拿在手里,那就是找死?!?
“如果拿在別人手里,效果可能就不一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