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舅爺爺?shù)?,我現(xiàn)在走?!苯龈裢饴犜挼攸c(diǎn)頭,然后看向方覺夏,半勾唇角似笑非笑道,“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呸,誰讓你來,你最好永遠(yuǎn)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狈接X夏罵道。
江遇沒理她,只恭敬地朝周平津一點(diǎn)頭,然后徑直離開了。
“周部長,您要不要去辦公室坐坐?”江遇走了,醫(yī)生對著周平津笑著,滿臉不安地問。
“不了,幾位去忙吧!”周平津微笑道。
“先回病房。”也不好一直在護(hù)士臺前站著,蘇酥拉著方覺夏回病房。
周平津跟上。
“那個……周BOSS,不好意思啊,這么晚了打擾您?!边M(jìn)了病房,方覺夏才恢復(fù)正常,沖周平津滿臉心虛道。
周平津看她一眼,沒理她,只看向蘇酥道,“你們聊,我在外面等你。”
蘇酥比方覺夏心虛的更厲害,在看到周平津轉(zhuǎn)身要出去的時候,忙叫住他,“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今晚留下來陪夏夏?!?p>周平津停下腳步,沉吟兩秒,頷首,“也好,你們好好聊聊?!?p>“好好聊聊”四個字,周平津帶著深意。
畢竟,最近因?yàn)榉接X夏而接連發(fā)生了兩件不算愉快的事。
“早上我讓張明成過來接你?!彼终f。
“嗯?!碧K酥點(diǎn)頭。
“走了。”
“好。”蘇酥點(diǎn)頭。
“周BOSS拜拜!”方覺夏咧著嘴,朝周平津揮手,心驚膽顫的。
她看出來了,周BOSS的心情似乎不是太美麗。
目送周平津離開后,方覺夏倏地松了口氣,抓著蘇酥問,“寶兒,是不是我三更半夜,打擾到你和周BOSS了?”
蘇酥看著她,想了下,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只問,“江遇對你做什么了?”
方覺夏搖頭,“他也沒對我做什么,就是我不想看到他,他又非賴在我病房不肯走?!?p>“我是說,你高燒昏迷之前。”
“噢?!狈接X夏如實(shí)將她在高架上被凍得昏迷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其實(shí),在她昏迷的下一分鐘,江遇就倒了回來,將她抱上車,緊急送到了醫(yī)院。
不然,她可不止是凍得感冒高燒昏迷兩天這么簡單。
就她這副細(xì)皮嫩肉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身上不知道多少地方得凍傷。
蘇酥聽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肯定是不會勸方覺夏,讓她嫁給江遇的。
但看江遇的態(tài)度,如果方覺夏堅持不嫁,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方家。
“你覺得李恒怎么樣?”她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問。
話題轉(zhuǎn)的太快,方覺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什么,有些二丈和尚摸不準(zhǔn)頭腦問,“什么李恒,哪個李恒?”
“就是周平津的秘書,副廳級,周平津幫忙問過了,李恒還沒有女朋友?!碧K酥說。
“噢,周BOSS的秘書啊,他、他、他居然還沒有女朋友?”方覺夏驚訝,“看起來年紀(jì)不小了??!”
蘇酥點(diǎn)頭,“嗯,33,比周平津小兩歲?!?p>李恒的家世背景雖然不能跟周平津比,但33歲能到副廳級的位置,也絕對不容小覷。
李家于方家而言,也絕對是高攀。
方覺夏咬唇,猶豫。
李恒職級不低,年紀(jì)也不算大。
自古商不跟官斗,如果她跟李恒在一起了,江遇肯定是不敢再拿她和他們方家怎么樣的。
只是,她是個顏控,李恒的長相……有點(diǎn)在不在她的審美點(diǎn)上。
“那李恒他愿意嗎?”她問。
“如果你覺得可以試一試的話,可以讓周平津問問他的意思,不過,他最近出國學(xué)習(xí)去了,得三個月后才能回來?!碧K酥說。
“啊,三個月啊……”
方覺夏挺擔(dān)心的,“三個月的變數(shù)太多了,誰知道這三個月江遇那王八蛋會玩什么花樣。”
“如果李恒愿意,你們可以微信溝通先了解?!碧K酥說。
“還是算了吧?!狈接X夏搖頭,“我覺得像我這樣子,他十有八九看不上我?!?p>蘇酥蹙眉,“你為什么這么覺得?”
方覺夏咧嘴,“你看我,一副胸大無腦的樣子,李家肯定也不是普通家庭,能看得上我嘛!”
蘇酥,“……”
她們兩個是十幾年的閨蜜。
方覺夏說自己胸大無腦,豈不是也在說她不聰明。
這晚,蘇酥陪著方覺夏,兩個人基本都沒睡。
蘇酥是心里裝著事,睡不著。
方覺夏是睡了兩天兩夜,睡夠了,完全沒有睡意。
兩個人東拉西扯,一直聊天聊到天亮。
方覺夏已經(jīng)沒事了,天亮后,就趕緊催著蘇酥回去。
蘇酥知道,昨晚她確實(shí)是說錯了話,惹得周平津有些不快了,所以,她也想早點(diǎn)兒回去,陪周平津吃早餐。
順便說聲“抱歉”。
從住院樓出來,她原本打算自己打車回去。
沒想到張明成已經(jīng)開著車等在樓下了。
見她走出來,趕緊將車過來。
回到家,也不過早上七點(diǎn)半。
回到家,一樓竟然靜悄悄地沒人。
這個時候,周平津和王媽不可能還在睡覺,他們早起了。
蘇酥心里莫名不安,大喊,“老公,王媽?!?p>“欸,小夫人?!蓖鯆屨跇巧现芷浇虻臅坷锸帐?,聞言趕緊下樓來,手里端著個煙灰缸下來清洗。
“小夫人,您回來了呀,這么早!”
看到王媽,蘇酥心里頓時安心不少,“嗯,王媽,平津呢?”
“周公子他一早上班去了,早餐也沒吃?!蓖鯆尰卮稹?p>蘇酥蹙眉,視線忽然落在王媽手上拿著的煙灰缸里。
里面,靜靜躺著五根煙了大半的香煙,香煙的盡頭,還有沒有燃盡的沉香條。
京城身份尊貴的公子們抽煙,都喜歡在香煙里插一根上好的細(xì)細(xì)的沉香條。
這樣不僅可以提升香煙的口感,還可以淡化口腔煙臭,淡化尼古丁,減少身體的傷害。
“這是平津抽的嗎?”她問。
兩個人結(jié)婚超過半年,她唯一一次看見他抽煙,還是在他知道江稚魚的丈夫裴現(xiàn)年去世的那晚。
平常,他身上也是幾乎聞不到煙味的,偶爾有,也是染了別人抽的二手煙。
“可不是嘛!”
王媽看一眼手里的煙灰缸,皺起了老臉,滿是擔(dān)憂,“周公子平常幾乎不抽煙的,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在書房抽了一晚上?!?p>蘇酥聞言,一顆心“咯噔”一下,迅速地沉了下去。
“早上我才起來,周公子就準(zhǔn)備出門了,我什么也早餐也沒準(zhǔn)備?!蓖鯆層终f。
想到什么,她又問蘇酥,“小夫人,您也還沒吃早餐吧?您想吃什么,我現(xiàn)在去做?!?p>蘇酥嘴角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不了,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我去給您包您愛吃的抄手。”王媽說著,徑直往廚房去了。
蘇酥上樓,去了周平津的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