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國禮開出京大,周平津問蘇酥。
“我都可以,你方便就行。”蘇酥說。
她不清楚他下午的行程安排,萬一去遠(yuǎn)的地方耽誤了他的工作就不好了。
周平津聽出她話里的體貼,想了想問,“吃餛飩怎么樣?”
“可以?。 ?p>周平津給了老張一個地址,是一個胡同巷口,離京大不遠(yuǎn),十多分鐘車程。
但車子開不進去,得下車走。
兩個人下了車,周平津自然去牽過蘇酥的手。
蘇酥垂頭看了一眼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兩只手,輕輕咬了咬唇,猶豫一下還是問,“母親怎么知道你在附近的?”
“剛好上午京大跟海外幾所名校有個重要的學(xué)術(shù)交流會,我過來旁聽了一下?!敝芷浇蚧卮稹?p>蘇酥點點頭,沒說話了。
周平津側(cè)頭去看她。
她眼里明顯藏著事。
“蘇酥,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彼f。
蘇酥抬起頭來看他。
兩個人九歲的年齡差,加上周平津生長在軍政世家,又久居高位,身上的氣場和威壓,無形之中散發(fā)出來。
哪怕,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已經(jīng)刻意收斂。
可蘇酥還是能輕易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但他的話,卻將他和她放在了相同的位置,不分高低。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蘇酥總要說點什么,才能顯得出她作為一個妻子的誠意。
“我感覺,除了在家,你的行蹤對我來說,都很神秘。”
她抿了抿唇,深吁口氣接著道,“我每天完全不知道你在哪,在做什么,什么時候會忙完回家,又或者接下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的參與,或者我可以幫上點忙?!?p>周平津聞言,笑了,“抱歉,是我考慮失誤了。”
他以為,像蘇酥這樣的女孩,應(yīng)該不喜歡每天被瑣碎的事情打擾糾纏。
她應(yīng)該是每天將時間和精力放在她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上。
比方說畫畫。
比方說和她的姐妹約飯聊天喝下午茶逛街。
而不是每天圍著他這個丈夫轉(zhuǎn)。
所以,他才不去隨便打擾她,想給她足夠的自由和空間。
“以后每天,我會讓李恒把我的行程表發(fā)你一份,下班回家之前,我會給你打電話,或者發(fā)消息?!彼终f。
蘇酥望著他,有些驚訝地瞪了瞪眼,忙搖頭擺手道,“不不,你別誤會,我不是要查你的崗,我只是......”
“我知道?!?p>在她語無倫次著急解釋的時候,周平津打斷她的聲音,很認(rèn)真且愉悅地道,“蘇酥,你開始關(guān)心我的行蹤,我很開心?!?p>蘇酥,“......”
“嗯?!彼刂攸c了下頭,“以后我去哪,也會發(fā)消息告訴你?!?p>周平津笑,欣然應(yīng)一聲“好”。
餛飩館離巷子口不遠(yuǎn),兩個人說著就到了。
餛飩館已經(jīng)開了幾十年了,比周平津的年紀(jì)還要大,他從小就常來吃,和老板已經(jīng)是老熟人了。
倒是過去三年,因為任職鵬城,鮮少有時間回來,也就沒再來過。
雖然是飯點,但館子里的人卻不多,只坐了三桌。
不過館子原本也不大,只有五張桌子,老板不差錢,做的都是熟人生意,不熟的客,他多數(shù)時候都不愿意接待。
蘇酥一進去,就被館子里地道的老京城味道給吸引了。
不大的四合院,院子做了可以收縮的玻璃頂,招待客人的桌子就都擺在院子里。
院門口掛了一個銅鈴,客人進來的時候,大概率會撞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周平津撞了一下銅鈴。
立刻,銅鈴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清脆聲響來。
老板正在里頭搟餛飩皮,聽到有人進來,抬頭透過雕花的玻璃窗往大門口張望。
看到來人,老板面色一喜,趕緊擦了手迎出來。
“周公子,你什么時候回來了呀,真是稀客呀!”老板滿臉笑意,“快請進快請進!”
過去三年周平津在鵬城任一把手,電視報紙上時常出現(xiàn)他的身影,自然不用他說,大家也都能知道。
周平津笑著頷首,“快三年沒來,沒想到館子還是老樣子,老板您倒是越看越年輕,越看越精神?!?p>他簡單一句話,把老板逗的心情大好,開懷大笑,也道,“周公子你更是,越看越貴不可言了?!?p>“這位大美女是......?”
老板注意到蘇酥,細(xì)細(xì)打量她,帶著些疑惑道,“好像和三年前的那位不大一樣?。俊?p>三年前那樣......蘇酥心下了然。
莫非是江稚魚。
“這位是我夫人,蘇酥。”周平津跟老板介紹,又解釋,“三年前那位,是妹妹。”
“老板,你好?!碧K酥微笑著跟老板打招呼。
“原來如此,周夫人好周夫人好?!崩习逍Σ[瞇點頭,“是我誤會了,周夫人,你可千萬別見怪?!?p>“怎么會,老板你性格這么爽朗,一看就是個好人,很好相處?!碧K酥道。
老板開懷大笑,熱情招待他們兩個,“快快快,二位請坐,今天中午吃點什么?”
兩個人都點了老板的招牌鮮肉餛飩。
餛飩端上來,滿滿兩大碗,份量足足的。
周平津拿了筷子和勺子,用餐巾紙擦拭一遍,拿給她。
蘇酥接過,道謝,舀起一個餛飩放進嘴里,鮮美的味道,讓她頓時味蕾大開。
“好鮮,好好吃,第一次吃到這么美味的餛飩?!彼敛贿t疑地贊嘆。
周平津笑,“下次再來嘗嘗別的味道,也不錯。”
“嗯。”蘇酥點頭,又開心地繼續(xù)吃起來。
周平津也開始吃。
蘇酥邊吃,邊在琢磨江稚魚和周平津的事。
兩個人安靜地吃了好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問,“三年前跟你一起來的妹妹是誰呀?”
“江稚魚?!敝芷浇蚝敛贿t疑地回答。
他這樣坦蕩,蘇酥一時倒不知道要怎么繼續(xù)問下去了。
遲疑一下,她裝傻道,“就是鵬城天樞集團的老板江稚魚嗎?她怎么會是你的妹妹???”
“她是趙家的養(yǎng)女,以前總會跟趙家人一起來周家拜年,喊我‘平津哥’?!敝芷浇蚪忉尅?p>“哦。”蘇酥點點頭,想繼續(xù)問,卻不知道該怎么問了。
難道,讓她問,你和江稚魚過去是不是有一腿嗎?
就算是有,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周平津跟別的女人的感情,跟現(xiàn)在的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她若是繼續(xù)問下去,倒顯得她格外的小肚雞腸不容人了。
“以后有機會,介紹你們認(rèn)識?!敝芷浇蛴终f。
“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