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小夫人是怎么啦,沖上來莫名其妙給我一巴掌,還說出那么難聽的話?!泵暇U說著,慢慢紅了眼。
“這個小蘇,我看她就是一直仗著背后有你和周家撐腰,所以肆無忌憚,什么王法規(guī)矩統(tǒng)統(tǒng)不放在眼里,更不把我們母女放在眼里,一次又一次地耍性子撒潑,把我家綰綰欺負的越來越狠?!?/p>
李夫人心疼女兒,又異常的氣憤,臉色難看的厲害。
“平津,這些年,我是看著你成長起來的,清楚你在工作上,素來嚴謹,眼里容不下半點兒沙子,怎么在自己的人生大事上,竟然這樣馬虎?!?/p>
“這跟你的性格作風,還有你們周家的家風,實在大相徑庭啊?!?/p>
李錦容端起蓋碗,一邊撇著茶盞里的浮沫,一邊嘆息道。
周平津看著眼前的李家人,只能平靜地地接受他們的指責。
因為他根本就毫無證據證明是他們將蘇酥逼到今天這一步。
更沒有辦法帶蘇酥來跟他們對質。
以蘇酥簡單率直又急躁的心性,即便是來了,李夫人和孟綰母女倆也能將白的說成黑的,反過來將蘇酥判定為罪人。
鹿霜跟他說,上次帶蘇酥來李家,李夫人就將蘇酥羞辱得體無完膚,貶的一文不值。
所以,他絕不會再讓蘇酥來李家,再讓李家人多羞辱她一遍。
“老師說的對,就是因為工作上,我不能行差踏錯半步,所以生活里,我才想找一個像蘇酥這樣,心思簡單干脆純凈,愛憎分明的女人過日子?!?/p>
周平津四兩撥千斤,既巧妙駁了李錦容和李夫人的話,又暗諷了孟綰,更加表明了自己不會跟蘇酥離婚的決心。
李家三口,何其聰明,哪個不是人精,對于周平津的這個回答,他們又怎么可能聽不出其中他想要表達的層層用意。
大家的臉色,都不同程度地變得難看起來。
“平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李錦容不悅,沉聲質問,嗓音說不出的威嚴。
“老師,讓蘇酥誤會小師妹,導致蘇酥對小師妹發(fā)難,是我的問題,跟蘇酥無關?!?/p>
周平津態(tài)度不變,還是那個意思,“我在這里,鄭重向小師妹還有老師和師母道歉,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小師妹需要我怎么做,盡管開口。”
孟綰看著他,臉上的好氣色散去不少,臉色漸漸變得有些慘白,眼底的歡喜,更是早就不見了蹤影。
“師哥,我說了,這不是你的問題,不需要你代替小夫人向我道歉?!?/p>
周平津也看著她,意味不明地輕提一下唇角,“不是我的問題,難道是小師妹你的問題?”
“不然,我夫人怎么會誤會我們之間不干不凈,又怎么會像師母說的一樣,一次次沒有王法規(guī)矩,耍性子撒潑,把你欺負的越來越狠?”
不給李家人反駁或者質問的機會,他又繼續(xù)道,“我娶蘇酥的時候,蘇酥單純又善良,連外面的流浪貓狗她都心疼,想要照顧好,把她逼成今天這副蠻不講理沒有王法的潑婦模樣,肯定是有人做錯了事。”
“而這個做錯事的人,不是我,就是小師妹你?!?/p>
“平津,你——”
“師母,如今蘇酥變成這副樣子,我除了自責,就只有心疼,以后的日子,我會不斷自省,好好疼愛她,呵護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不要再受任何的威脅與羞辱?!?/p>
李夫人想要說什么,周平津打斷她的話,再次無比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平津啊,我看你這趟不是來賠禮道歉,而是來興師問罪的吧?!?/p>
李錦容終于徹底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別含糊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老師,我確實是來賠禮道歉,順便再表個決心的,至于興師問罪這一條,就要看師母和小師妹怎么想了。”
周平津看向李夫人,態(tài)度恭敬,卻又十二分的堅決,“師母,小師妹,以前是我沒搞清楚情況,平白讓蘇酥受了很多的委屈,遭了很多的罪,但從現(xiàn)在開始,不會了?!?/p>
“有人再欺負蘇酥,我若是無能,不能十倍奉還,也定然不惜拼盡一切,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李夫人看著他,竟然禁不住心里一個寒噤。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周平津對蘇酥,竟然會有這么篤定的感情。
孟綰更是預料不到,周平津會在他們李家,對她的父母和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看來這些日子,真的是她高估了自己。
李錦容聽著周平津的話,看了看自己老婆,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他自然相信,周平津和周家人都不是瞎子,會找一個潑婦作為周家未來的女主人。
“行了,平津,你回去吧?!彼麛[擺手,臉上露出一絲愧色。
他現(xiàn)在可算是明白,為什么當初孟綰從西部往回調的時候,哪也不愿意去,就只想待在周平津身邊。
自己老婆也一個勁在他的耳邊幫著女兒說好話。
為此,他還專門讓人安排了李恒去學習,給孟綰騰位置。
“老師,工作上,不論您有任何安排,我定然任您差遣,但生活上,還望您能見諒。”
周平津話落,朝著李錦容深鞠一躬。
李錦容點頭,再次擺手,“回去吧,趁著這兩天周末,把身體養(yǎng)好,周一必須生龍活虎地給我來報到。”
“明白?!敝芷浇螯c頭,“謝謝老師?!?/p>
話落,周平津沒再看李夫人和孟綰,轉身徑直離開。
等他上車離開,李錦容便徹底沉了臉,將手上的茶盞重重往茶幾上一放,沉聲問,“你們兩個到底背著我都做了些什么?”
李夫人一聽,臉色也更難看了,極其不悅道,“我們能做什么,周家自己的兒媳婦上不了臺面,又心思狹隘,整天疑神疑鬼地懷疑污蔑我們綰綰,怎么,你這個做父親的不幫自己的女兒還幫起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來了?”
“你想想,這么多年了,你忙著工作,綰綰的事情,你操心過幾回?”
李夫人越說越氣,越說越委屈,“咱們就這么一個女兒,不說其它,你連她的終身大事都這么不上心,明明說好的,卻讓那姓蘇的這樣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捷足先登,搶了綰綰的丈夫?!?/p>
她又指責道,“現(xiàn)在人被搶了,你不幫女兒也就算了,還要由著外人來欺負女兒,天底下,哪有你這樣做父親的?”
說著,李夫人開始掉眼淚,“你這個父親,手里的權力再大又有什么用,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護不好?!?/p>
“媽媽,你別哭?!?/p>
孟綰趕緊過去,抱住李夫人安撫,“不就是被打了一巴掌嘛,我沒事的,誰讓我確實是喜歡師兄呢?!?/p>
“你個臭丫頭,誰讓你從小到大這么懂事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媽媽多心疼?!崩罘蛉艘贿吥ㄑ蹨I一邊嗔怪。
孟綰一臉委屈地咬著唇,不說話。
李錦容看著她們母女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捫心自問,這幾十年,他確實是因為工作而疏忽了妻女,心里對她們母女,多少是有愧的。
“行了,別哭哭啼啼的?!?/p>
他緩和了面色,“過往的事情,我不追究,但只要周平津一天是有婦之夫,你們就絕不許再打他的主意,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不然周家發(fā)難起來,我可不保你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