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江園已經(jīng)換好了第一套婚紗。
當(dāng)時小眠眠看到,拍著小肉手毫不吝嗇地驚嘆,“哇,蘇酥你好美哇!”
這么可愛大方的小姑娘,蘇酥也好想跟周平津生一個。
周平津那么喜歡小眠眠,將來他們要是有了女兒,他也一定會很喜歡吧。
為了節(jié)省時間,妝造是在保姆車上完成的。
她人美,皮膚嫩白,底子好,上妝很輕易。
妝造完成,車子剛好開進(jìn)園博園。
除了管理人員和園藝工人外,園子里沒有其他人,再加上天晴氣朗,氣候宜人,非常適合今天的拍攝。
小眠眠被趙隨舟抱著從車上下來,看到提著婚紗,做好妝造的蘇酥,又忍不住驚嘆,“蘇酥,你就跟仙女一樣漂亮!你和我媽媽,都是仙女?!?p>周平津牽著蘇酥的手,看著小姑娘,眼里是化不開的溫柔疼愛,笑著問,“那大舅舅呢,帥不帥?”
小姑娘重重點頭,“大舅舅跟二舅舅一樣帥!”
“不對?!壁w隨舟大掌去掰過小姑娘的臉,讓她看自己,“你再仔細(xì)看看,分明是二舅舅比大舅舅帥多了?!?p>小姑娘一雙小肉手也去捧住他的臉,一邊輕撫一邊搖頭嘆息。
“二舅舅,你不要這么自戀好不好,大舅舅都娶到了蘇酥這么漂亮的老婆了,可你都沒有老婆,怎么就比大舅舅帥了?”
趙隨舟,“......”
簡直比啞巴吃了黃連還苦??!
周平津和蘇酥則是樂壞了。
尤其是周平津,直接就大笑出聲。
真好!
這個世界上,除了江稚魚,還有一個小江稚魚能治趙隨舟這個混世魔王了!
找到了拍攝的景點后,就正式開始了今天的拍攝。
在專業(yè)婚紗攝影師和助理的指導(dǎo)下,拍攝很輕松很順利。
兩套婚紗,兩個妝造,三個多小時就拍完了。
大家收工回到江園的時候,還不到下午五點。
“媽媽呢?”小眠眠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媽媽。
“小姐還沒有回來?!惫芗腋嬖V大家。
趙隨舟自然知道江稚魚在哪。
他把眠眠交給周平津和蘇酥,“我去接媽媽,你乖乖跟大舅舅他們在家,怎么樣?”
小姑娘乖巧答應(yīng)。
趙隨舟離開的時候,周平津喊住他問,“泡泡去哪了?”
“醫(yī)院?!壁w隨舟面無表情道。
周平津聞言擰眉,“她身體不舒服嗎?還是......”
“沒什么?!壁w隨舟含糊丟下這三個字,什么也沒再多說,大步離開。
他到醫(yī)院的時候,剛好,江稚魚從醫(yī)學(xué)大樓里走出來。
四目相對,趙隨舟什么也沒有問,江稚魚什么也沒有說,彼此沉默地坐進(jìn)車?yán)铩?p>車子開動后,趙隨舟的目光,忍不住落到她的小腹上。
江稚魚閉著眼,靠在椅背里休息。
樣子很是疲憊,但眉宇間長時間覆著的那層陰云,卻明顯散了不少。
趙隨舟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是冰涼的,涼的有些嚇人。
但才握住,江稚魚就把手抽走了。
她頭歪向趙隨舟那一側(cè),睜開眼,望著他,疲倦的眉目帶上淡淡溫柔的笑,“哥哥,你看,平津哥和蘇酥現(xiàn)在多幸福,你也是該為自己考慮,給眠眠找個二舅媽了?!?p>趙隨舟也看著她,肉眼可見的,深邃的眉眼染上滔天般的怒火來。
他死死地盯著江稚魚,似乎想要將她燃燒殆盡。
或者,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啃她的骨頭,最后連渣都不要剩。
她怎么可以這么沒良心!
她怎么可以沒良心到這種地步!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為什么還要說出這樣誅他心剜他骨的話來?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痛的,趙隨舟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栗起來。
他盯著她,雙眸里漫出一層血來,死死地磨著后牙槽,喉結(jié)滾動,一字一句溢出胸腔道,“江稚魚,你再說這種話,信不信我真的掐死你!”
他笑,寒意森森里裹挾著濃烈的戾氣,“然后,我再自殺,我追你到陰間,做一對鬼夫妻。讓眠眠跟你一樣,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p>江稚魚看著他,卻是沒心沒肺不以為意地笑了。
從來,她從來都把趙隨舟吃的死死的。
此刻也不例外。
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又閉上了雙眼。
很快,她便睡了過去,甚至是車子在江園停下她都沒有醒過來。
趙隨舟抱著她下車。
周平津和蘇酥牽著眠眠迎出來。
眠眠正要大聲叫“媽媽”,趙隨舟率先對小姑娘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小姑娘便閉了嘴,然后踮起腳尖,躡手躡腳走到趙隨舟面前,小聲問,“媽媽她怎么啦?”
“媽媽她累了,睡一覺就好?!壁w隨舟回答。
周平津和蘇酥走過來,看到江稚魚那張比早上更顯蒼白脆弱的臉,不由一陣心疼。
“出什么事了?”周平津問。
“沒事,讓她好好睡一覺吧。”趙隨舟話落,直接抱著江稚魚回了房間。
江稚魚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趙隨舟一整夜都守著她。
江稚魚醒來,看到熬得雙眼通紅的趙隨舟,臉上露出淺淺安撫的笑意,“哥哥,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dān)心我。”
“以后,我都會好好的。”她又說。
趙隨舟的視線,又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最后,他什么也沒有說,沉默地起身離開了。
蘇酥抱著眠眠進(jìn)來。
看到氣色明顯比昨天好多了的江稚魚,蘇酥松了口氣。
“媽媽,我還以為你要學(xué)睡美人,要等王子來親你你才會醒?!?p>小眠眠爬到床上,緊緊地抱住江稚魚,小臉埋進(jìn)她的懷里,奶聲奶氣地嘆息。
那小模樣,可擔(dān)心啦。
江稚魚抱著女兒,輕撫她烏黑的長發(fā),低聲說,“媽媽的王子,再也不會來了。”
“平津和隨舟,還有禮禮一直都很擔(dān)心你,你真的沒事嗎?”蘇酥坐到床邊問她。
江稚魚望向她,微笑著搖頭,“我真的沒事了!謝謝你,蘇酥。”
蘇酥展顏,“謝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沒有做。”
江稚魚微笑著,沒說話。
“媽媽,我肚子都餓了,你餓不餓?”小姑娘忽然說。
“餓,媽媽好餓?!苯婶~笑著,“你先跟蘇酥去餐廳等媽媽,媽媽很快就來,好不好?”
小姑娘搖頭,“不,我要在這里等著媽媽,和媽媽一起去?!?p>“我們在這里等你?!碧K酥也說。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