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濃郁霞光下,號角聲吹響,音波激蕩。
這是特殊的傳訊信號,聲震八荒,但凡仙朝修士聽到號角聲,都要放下所有事務(wù),前去支援。
七郡主在大邑仙朝境內(nèi)如雷貫耳,絕頂神輝擁有者,豈能是說笑的,她的身份地位比許多受寵的皇子還要高些。
七郡主動員八荒修士,號召而來上百部眾,投入到這片繁茂的叢林區(qū)域,展開大搜捕。
有路過的修士驚訝,這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藏?
只是大邑仙朝在這里行事,甚至跑馬圈地,他們只能遠觀,避讓,以免惹禍上身,可見仙朝威儀。
紀元初倒是沒有負傷,只是損耗有些大。
他罵娘場景就這樣盛開了,還涌進來大批外界天才,還有七郡主懷疑他掌握先天神輝,肯定要費盡心機將他活捉。
紀元初迫切尋找一個安全據(jù)點,煉化體內(nèi)濃稠的汁液!
只要他開啟練臟大門,勁道暴漲,神輝暴漲,何懼這些蝦兵蟹將!
“等我緩過來,非得把七郡主鎮(zhèn)壓了,天天喝她的神輝!”
他催動劍道神輝,與萌芽精神融合,感知力增幅,洞悉到身后的追兵。
特別有些追兵的速度超快,駕馭強大的戰(zhàn)斗坐騎,橫沖直撞,他只能選擇繞路。
“盡快擺脫他們,尋到安全區(qū)?!?/p>
紀元初大口呼吸,調(diào)動臟腑內(nèi)的濃稠汁液,抽取出生命活性物,滋補身軀,保持巔峰狀態(tài)。
他不需要擔(dān)心傷勢,龜甲可以幫助他治愈,只是苦惱勁道有限,難以長久作戰(zhàn)。
長空,一頭黑暗鳥雀翱翔,尖銳的眼睛望著紀元初。
紀元初在地上奔跑,總覺得被什么人盯上了,但精神波動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很快他的臉色變了,精神力探測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降落。
大意了!
紀元初漏算了空中,飛行猛禽的高度,不在精神力的監(jiān)管范圍內(nèi)。
“沒想到你精神萌芽了,進境離譜,讓我非常意外。”
七郡主腳踏黑色鳥雀從天而降,菩薩神輝籠罩她的肌體,釋放出恐怖的力量數(shù)值,讓紀元初感到了窒息。
紫霧雖然可以吞噬菩薩神輝,但只能吞噬本源!
七郡主正常散發(fā)的神輝,并不在吞噬范圍內(nèi)。
她笑容燦爛,明眸皓齒,輕笑,“在這里,可沒有你們玄武村的強者幫襯你!”
“來啊,試試看!”
紀元初再度催動玄武龜甲,深藍光罩從天而降,狀若沖天的巨柱聳立在天地間。
“就你有寶物?太低估我們仙朝之底蘊了吧?”
七郡主的儲物袋飛出翠綠寶扇,她持著迅速放大,扇葉似利劍般,切斷周圍巨樹。
仿佛翡翠神玉雕琢而成的扇葉,璀璨巨大,七郡主持著向下鎮(zhèn)壓,頃刻間摧毀山林,煙塵滾滾。
“你沒有機會了!”
七郡主的眼眸亮晶晶的,呼吸都急促了,她太渴望擁有雙神輝了。
轟??!
巨大扇葉轟隆震落在深藍光罩上,聲響沉悶如雷,翻騰起了超強沙塵暴。
漫天黃沙中,一批接近的部眾身軀搖顫,險些飛出去。
只是有人感到驚恐,扇葉以雷霆姿態(tài)鎮(zhèn)壓的光罩,竟然僅僅發(fā)生了部分破裂,未曾徹底崩壞。
這等防御力有些離譜了,一群神形都恐難破防。
甚至七郡主遭遇了可怕的反震,眉宇間閃出痛苦,一路飛了出去。
“怎么可能,這是什么寶物,難道是頂級靈寶?可無論是任何靈寶,胚胎境都很難發(fā)揮出幾分功效……”
她怒視著毀滅煙塵區(qū)域,瞳孔無限放大,看到紀元初沖了出來,手持雪亮大劍。
他的姿態(tài)完全變了,猶如朱雀展翅,沿著狂風(fēng)穿梭的軌跡,劍光冷冽,快如電光,鋪天蓋地逼來。
七郡主心跳加快,脖子發(fā)涼,美麗的腦袋都要搬家。
這一劍太快了,以她的精神力,很難捕捉到刺殺軌跡,更感觸到可怕的威脅,讓她忘記了運轉(zhuǎn)秘術(shù)的本能。
這簡直匪夷所思,紀元初如同駕馭風(fēng)暴,遨游展翅,縱橫戰(zhàn)場,要割她的頭。
七郡主瞬間閉上了眼睛,肌體爆發(fā)菩薩無量光,層層覆蓋肌體。
刺啦!
森冷的劍體劃過她的脖頸,菩薩無量光輝發(fā)出細微的破裂,冒出血光。
有部眾恐懼,七郡主的腦袋差點被割掉!
如果不是菩薩神輝強大,她恐怕已經(jīng)被反殺了。
紀元初施展的劍術(shù),不僅有朱雀劍法,還蘊藏著通神劍經(jīng)!
遺憾修為懸殊太大了!
“天賜良機,我竟然失敗了!”
七郡主胚胎境大圓滿,紀元初難以突破她的防御力。
“郡主……”
大批追兵走來關(guān)切看她。
七郡主羞怒道:“慌什么?他還能殺掉我不成,趕緊給我追,他耗盡了,撐不住多久,要快!”
“還有,你的龜甲并沒有攻擊特性,僅可以被動防守,一旦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立刻號召兵馬!”
七郡主滿眼煞氣,大邑太子給她的紫金葫蘆,僅僅是初階,她的芭蕉扇乃是皇主所賜,中階靈寶。
可無論她掌握的靈寶有多高端,胚胎境養(yǎng)出的能量,絕無可能性激發(fā)靈寶的真正威能,能打出十之二三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紀元初沖向遠方,心思沉重,七郡主已經(jīng)知道龜甲的作用,下一波要是和飛禽遭遇,局面就危險了。
他思考對策中,忽然想到了邑容的欺天法衣!
紀元初迅速套上法衣,他心驚如同站在完全封閉的空間,身軀好像成為了空氣。
龍拳!
紀元初觀察周圍環(huán)境,當(dāng)機立斷,沉吼一聲,拳頭砸在大地上,層層地面崩裂炸開,泛起沙塵,覆蓋他的行動軌跡。
下一刻他長跳而起,嘩啦墜入遠方大河,一路潛到最底,以泥沙掩蓋身軀。
很快,數(shù)十個強大的騎士奔襲而來,提著長矛,森冷刺骨。
“前方?jīng)]有他的行動軌跡,這烏龜毀掉這片區(qū)域,肯定是跳到大河里面了,看來完全被嚇破膽了?!?/p>
有經(jīng)驗豐富的騎士觀察四周,注視著大河,冷笑一聲,“沒有生存經(jīng)驗,也敢觸怒七郡主,這小子活到頭了!”
這條河橫貫上千里,河水很深,他們在周邊探查片刻,都驚訝沒有紀元初的蹤影。
這些騎士驚疑不定掃視遠方,就算他在水中遨游的速度超快,不至于短期沖向遠處吧?
“失蹤了?”
七郡主騎著黑暗鳥雀而來,以精神力來回探索,沒有任何收獲。
遠方有騎士回歸,表示一路探索上百里,沒有發(fā)現(xiàn)紀元初的任何蹤影。
約莫半個時辰后,仙朝有修士送來寶鏡,可以照亮河山!
紀元初在泥沙中屏住呼吸,看到刺目的光在向著他照耀。
他原以為自己暴露了,結(jié)果光輝一閃而逝。
他松懈,看來欺天法衣可以瞞天過海。
“邑容真是好人?!?/p>
紀元初再次感恩,他已經(jīng)在河底潛伏半天了,期間發(fā)現(xiàn)數(shù)道精神力掃蕩片刻,就消失了。
紀元初始終沒有放松警惕心,以精神力感知河岸變化,身軀在修行,五臟震動,粘稠汁液翻滾。
半日后,他深深體會到心臟變了,如同沉睡的火山噴發(fā)了,造出全新血漿,透著光暈,貫穿渾身血管。
這讓紀元初的毛孔都噴出了廢血,新生的鮮血取而代之,全身冒出濃郁的生命精血,讓他的身軀素質(zhì)增幅一截!
“好啊,心臟之血讓我的狀態(tài)更好了,勁道都在狂暴崛起?!?/p>
“練臟,錘煉五臟,依次進行,每一個臟腑都和人體豈能息息相關(guān)?!?/p>
“我的五臟得了龍王爺?shù)哪芰烤?,同時間煉化,同時間錘煉五臟,可以取得階段性突破!”
他驚喜,如此一來,可以節(jié)約了大量修行時間,或許能在較短的時間內(nèi),練臟圓滿!
隨著繼續(xù)煉化粘稠汁液,紀元初的心肺能力愈發(fā)突出,呼吸悠長無比,噴出的氣流,恐怕能讓河水炸開。
還有他的脾臟與腎臟以及肝臟,散發(fā)出新生波動,像是新生的胎兒在吐納,讓他的骨血變強,筋肉變強……
身軀,無時無刻都因為臟腑進化而變化!
等待他消化完畢濃稠汁液,五臟大門盛開了,冒出的氣流和血肉循環(huán)融合,勁道再度攀登。
這一刻,他的胚胎狀態(tài)有些恐怖,像是河底猛獸在出籠。
“好啊……”
紀元初內(nèi)心低吼,他的勁道大概突破了五十倍!
這是非常兇悍的數(shù)值了,遠遠超越等閑的神形大關(guān),畢竟他還沒有動用神輝加持!
紀元初也感慨,場景資源的重要性。
就在他臟腑趨于穩(wěn)定的過程中,脊椎骨騰起大片紫霧,一簇接著一簇上涌,粘附在脊骨與血肉間。
原始神輝在進化,但卻蠢蠢欲動,透發(fā)著久遠的滄桑氣,似要棄他而去……
紀元初皺眉,神輝好像要離開他?
他在濃郁的紫霧中掃視,臉色突兀僵硬,不可思議看著內(nèi)部駐足的身影。
不,這道身影異常龐大,大概盤坐在紫霧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