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房間里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呵斥。
“你倆在外面鬼叫什么?!”
話音未落,222號的房門被人從里面猛地拉開。
那個只穿著褲衩的王先生,嘴里叼著煙的王先生,一臉不爽地走了出來。
他根本不擔心這點動靜會吵醒那些知青,畢竟水里的藥量他心里有數(shù),就算天塌下來,那些母豬也只會睡得更沉。
可他一出來,看到的卻是孫大明和余飛雙雙跪在地上。
一個滿臉是血,一個抱著胸口瑟瑟發(fā)抖的詭異場面。
王先生眉頭緊鎖,厲聲喝道:“你倆發(fā)什么瘋?跪在這兒干什么!”
孫大明和余飛這才看清,王先生是剛從屋里走到門口的。
那……那剛才踹他們的,是什么東西?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空無一物、燈光昏黃的樓道,除了他們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再無半點動靜。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孫大明額頭上那個迅速鼓起的大包,和不斷往下流的鼻血,明晃晃地證明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他聲音發(fā)顫,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哭腔,失聲叫道:“王……王先生,剛剛……剛剛有人踹我們!是……是您出的手嗎?”
王先生被他問得莫名其妙,厭惡地罵道:“老子剛出來!有病吧你!”
可罵完,王先生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也清清楚楚聽到了那兩聲沉重的撞擊聲,絕不可能聽錯!
可樓道里,除了他們?nèi)齻€,確實沒有第四個人!
無數(shù)恐怖的念頭在孫大明和余飛心頭瘋狂閃過,兩人越想越怕,牙齒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
“?。∮泄戆?!”
余飛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發(fā)出一聲刺破夜空的尖叫,幾乎是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一切地朝王先生身后躲去。
王先生被他這聲鬼叫嚇得渾身一哆嗦,心里也瞬間毛了。
他下意識地朝后退了幾步,反手就想把門關上,將這詭異的樓道隔絕在外。
沈姝璃看著這丑態(tài)百出的一幕,眼神冰冷。
就在那扇門即將關閉的瞬間,她再次抬腳,用盡全力,一腳踹在了門板上!
“轟——?。?!”
一聲巨響!
厚重的木門像是被攻城錘正面擊中,門鎖瞬間崩裂,整扇門板帶著萬鈞之勢,狠狠向內(nèi)拍去!
毫無防備的王先生首當其沖,被門板拍在身上,發(fā)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后倒飛。
他身后驚慌失措的孫大明和余飛根本來不及躲閃,被他撞倒,三人如同滾地葫蘆一般,稀里嘩啦地摔作一團。
說實在的。
沈姝璃心里還是有些沒底氣的,若非她有隱身能力,空間還有武器防身,她壓根不敢單槍匹馬和這些人硬拼。
巨大的撞擊聲在死寂的樓道里回蕩,余音未散,222號房間內(nèi)已是死一般的寂靜。
王先生和李先生反應還算快速。
兩人已經(jīng)嚇得連滾帶爬地縮成一團,只露出半個頭,驚恐萬狀地盯著那扇洞開的房門。
恐懼壓倒了所有的淫邪念頭,兩人哆哆嗦嗦地不知從哪兒摸出了兩把黑沉沉的手槍,槍口胡亂地瞄準著門口的方向。
唯有地位最低的余飛,還癱在門口,他當然也想躲,可他是在場幾人中地位最低的,根本不敢挪動分毫。
巨大的恐懼讓他渾身抖如篩糠,卻只能強撐著,色厲內(nèi)荏地朝著空無一物的門口嘶聲喊。
“什么人?!給我出來!別他媽裝神弄鬼的!”
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尖利走調(diào),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沈姝璃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如一縷青煙,從瑟瑟發(fā)抖的余飛身邊飄過,徑直走到了那兩個手持兇器的男人面前。
她悄然伸出手,在那位王先生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攥住了他手里的槍,猛地向后一奪!
王先生只覺得手腕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那把給他壯膽的冰冷鐵器,就在他驚恐到極致的視線中,憑空消失了!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從他喉嚨里迸發(fā)出來,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空空如也。
那超越常理的一幕,瞬間擊潰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線。
沈姝璃沒有停頓,轉身又用同樣的方式,將另一位李先生手里的槍也收進了空間。
兩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男人,清晰地感覺到了那股被強行奪走武器的拉扯感。
可他們的面前,除了昏黃的燈光和晃動的影子,什么都沒有!
那個李先生兩眼一翻,一股騷臭的液體瞬間浸濕了身下的沙發(fā),整個人竟被活生生嚇得屁滾尿流,直接暈死在了自己的黃湯之中。
剩下的王先生也徹底崩潰了。
他抱著頭,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蜷縮在沙發(fā)角落里,緊緊閉著眼睛,連看一眼的勇氣都喪失了。
守在門口的孫大明和余飛看不清沙發(fā)后的情形。
但那兩聲凄厲的慘叫和濃郁起來的騷臭味,像兩記重錘,狠狠砸在他們脆弱的神經(jīng)上。
余飛再也強撐不下去,雙腿一軟,徹底癱坐在地,手腳并用地朝著孫大明的方向爬去,仿佛那邊能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
沈姝璃不再理會這幾個已經(jīng)嚇破膽的廢物,她目光一冷,慢慢朝臥室那道虛掩的門靠了過去。
房間里那個男人,顯然也被外面的動靜驚動了,原本不堪入耳的動靜已經(jīng)停了下來。
此刻。
他正赤身裸體地躲在門后,手里同樣拿著一把槍,從門縫里緊張地戒備著門外的一切。
沈姝璃必須進去,她要把這個人的容貌也給記下來。
這三個連孫大明都要搖尾乞憐的人渣,絕對是福松縣的上層領導人物,她遲早要把他們的底細查個一清二楚。
臥室里沒有開燈,借著客廳透進來的光,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身形中等的男人輪廓。
而床上,那個新來的女知青,正發(fā)出無意識的哼唧聲,身體在床單上難耐地蹭著。
想必是被人用了烈性藥物,神志不清,否則若是一潭死水,又怎能滿足這些人的變態(tài)欲求。
沈姝璃的眼神冷漠如冰。
她沒想到這人的動作這么快,竟然已經(jīng)把人給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