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預(yù)想中張志遠一家被綁起來的畫面沒有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四具倒在血泊中的尸體!
死了!
竟然死了四個人!
破屋子里一目了然,除了這四具尸體,哪里還有張志遠一家的影子?
“可惡!咱們來遲了,又給這家人跑了!”粗狂漢子啐了一口,惡狠狠地罵道。
“趕緊通知大隊長!把村子封鎖起來,一定要把人找回來!”
“什么?又跑了?”人群里有人發(fā)出不滿的叫嚷,“我就說!應(yīng)該早點把這些外來戶全都抓起來,丟到后山里喂狼!看看,現(xiàn)在凈給咱們添麻煩!”
“別廢話了!趕緊去幾個人分頭去找人!”為首大漢環(huán)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們幾個,去村東頭搜!你們幾個,去西邊!剩下的人,跟我來,去盯著另外那兩家人,把他們的腿都給我打斷!可別再讓他們也給跑了!”
沈姝璃聽著這些人的對話,心中那股壓抑的火氣‘蹭’地一下就竄了上來!
好一個幸福大隊!
這個村子里的人,竟然真的存著要把所有外來戶都弄死或者囚禁起來的歹毒心思!
她已經(jīng)盡力設(shè)想過這里的人有多排外,但屬實沒想到,這些人根本不是排外,而是毫無人性的惡毒!
他們根本不把別人的性命當(dāng)回事!
聽到他們要去對付另外兩戶人家,沈姝璃心里頓時焦急萬分。
那兩戶人家,定是沐家和陳家!
可她并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什么地方。
眼看著這伙人兵分三路,就要四散而去,沈姝璃心急如焚,卻不知先該跟哪一波人。
這時,前面那三人開口了。
他們嘴里不干不凈地低聲交談著,那淫邪的笑聲和污穢的言語,一字不落涌入了沈姝璃的耳中。
“咱們必須好好和隊長說道說道,讓他把這些外來戶的男人都弄死,讓他們家里的女人給咱們好好玩玩?!?/p>
“沒錯!反正咱們村里不缺勞動力,多那幾個城里來的廢物能做什么!咱們村里缺的是女人!這些從城里來的女人就是滋潤,個個膚白貌美的,就算生過孩子咋了,正好證明能生,將來給咱們村子多生幾個孩子正好。”
“嘿嘿,你們說得對,我也是這么想的?!?/p>
“今天大隊長給兒子娶媳婦呢,也不知道有沒有空管這檔子事……”
沈姝璃原本急于追蹤的腳步,倏然一頓。
她那雙隱藏在暗處的眸子,瞬間被冰冷的殺意徹底填滿。
她實在沒忍住。
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心念電轉(zhuǎn)間,一股無形的、無法抗拒的吸力便籠罩了那三個還在淫笑的男人。
他們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連驚呼都來不及發(fā)出,整個人便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
在空間焚燒爐前,三人驚恐萬狀地出現(xiàn)。
還沒等他們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那緊閉的爐門便轟然打開,赤紅的烈焰如餓獸般撲出,瞬間將他們吞噬!
凄厲的慘叫甚至沒能傳出半分,便被焚燒成了一縷青煙。
沈姝璃腳步未停,身形一晃,便悄無聲息地掉轉(zhuǎn)方向,朝著另一伙已經(jīng)走遠的大部隊追了過去。
剛剛這伙人是去找大隊長支援的,那另外兩撥人的目的,必定是陳家和沐家了!
她隨意挑選了一個路跟上,總能找到其中一家。
這隊人馬足有七八個,個個手持農(nóng)具,腳步匆匆,嘴里同樣在不干不凈地討論著。
沈姝璃強忍著心頭的殺意,如一道沒有實體的影子,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后。
“那個姓張的居然能跑出去,真是邪了門!等把他們抓回來,非得把他們的腿打斷不可!”
“腿打斷算便宜他們了!依我看,直接沉河!要么丟山里喂狼!他婆娘和那兩個崽子,就留在村里,還是有點用處的!”
“嘿嘿,自從有知青下鄉(xiāng),咱們的日子也是好過起來了啊!”
“可不是,真希望大隊長和上面多要幾個女知青,到時候咱們村里就不缺女人了,想想就爽快啊~”
淫邪的哄笑聲在夜風(fēng)中飄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沈姝璃的心上,讓她眼底的血色愈發(fā)濃重。
很快。
那伙人便在一個比張家略好一些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院墻是用石頭壘的,雖然不高,但還算完整,一扇木門虛掩著。
為首的漢子沒有絲毫客氣,抬起一腳就狠狠踹了上去!
“砰!”
木門被踹得向內(nèi)撞開,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人呢!都給老子滾出來跪好!”漢子扛著鋤頭,一臉兇神惡煞地吼道。
屋里,頓時響起女人和孩子的驚呼。
這聲尖叫,仿佛點燃了火藥桶,徹底惹怒了這群本就暴戾的村民。
“叫什么叫!老不死的!磨磨蹭蹭的!”
“還有這兩個小雜碎,趕緊給老子滾出來!再敢叫喚,讓你們嘗嘗老子的拳頭!”
又有兩個男人怒罵著,一左一右地沖了進去,高大的身軀瞬間堵死了本就不寬敞的房門。
屋內(nèi)的景象,沈姝璃看不真切,但那壓抑的哭聲和孩童的驚啼,已經(jīng)讓她無法再忍耐分毫。
暴露的風(fēng)險,此刻已被她徹底拋諸腦后!
隱匿的身影如鬼魅般飄上前,一把殺豬刀憑空出現(xiàn)在她手中。
她沒有絲毫猶豫,對著那兩個堵門的男人的后脖頸,用盡全力,狠狠地砸了下去!
“噗!噗!”
沉悶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鮮血混合著白色的腦漿,瞬間迸射而出,濺滿了半面墻壁和地面!
那兩人連哼都沒哼出一聲,身體猛地一僵,眼睛里的兇光瞬間被驚恐和茫然取代。
而后像兩袋破麻袋,軟軟地向前撲倒在地,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
門內(nèi)剩下的人,壓根沒看清門口轉(zhuǎn)瞬即逝的血腥。
他們只聽到兩聲痛呼,以及那兩個同伴撲倒在地的動靜,還以為是他們腳下絆蒜摔了。
直到一個站在稍后位置的男人,看到那兩人倒地的姿勢極其詭異,后腦勺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著血,他才臉色一變,大步?jīng)_了出來。
院子里空空如也,除了清風(fēng)卷起的塵土,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