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誰也沒看清她是怎么動的手,只看到一個照面,那個氣勢洶洶的男人就倒下了。
“大寶!”中年婦女反應(yīng)過來,哭喊著撲了過去。
他還沒來得及發(fā)作,他身后的女人就已發(fā)出驚恐的尖叫,手腳并用地?fù)溥^去,試圖將男人從地上拽起來,可她那點(diǎn)力氣哪拉得動這壯碩的身軀,只能摟著他干嚎。
“啊啊,大寶,你沒事吧大寶!”
嚎了兩聲,她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沈姝璃,嗓音尖利得能劃破人的耳膜:“賤人!你居然敢動手!看老娘今天不撕了你這個小賤蹄子!”
說著,她便張牙舞爪地要朝沈姝璃撲過來。
還不等她動作,地上的男人竟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劇痛讓他面部肌肉扭曲,臉上卻硬是擠出一個充滿征服欲的邪肆笑容,“你別動她,讓我來?!?/p>
那聲音嘶啞,卻透著一股子不肯認(rèn)輸?shù)暮輨拧?/p>
他咬著牙,單手撐地,掙扎著重新站起來。
中年婦女眼中燃起一簇不甘的怒火,卻不敢對男人發(fā)泄分毫,只能將所有怨毒都匯成眼刀,一遍遍剮在沈姝璃身上,仿佛要用眼神將她凌遲。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沈姝璃臉上那片冰霜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
她眼眶一紅,聲音里帶上了恰到好處的顫抖與驚恐。
“你你你……你這個臭流氓!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對女同志耍流氓!”
她側(cè)過身,朝著包廂門口那條窄窄的縫隙,用盡全身力氣哭喊道。
“各位好心的同志們!能不能勞煩哪位去幫忙叫個列車員或者乘警過來!這個男人他……他剛剛想對我耍流氓!這位大嬸,她還要幫著這個畜生一起對付我!嗚嗚嗚……求求你們幫幫我吧!”
奈何包廂的門實(shí)在太小,僅能容納一人進(jìn)出。
中年婦女和那惡臭男人正好堵在門口,外面的人伸長了脖子也看不清里頭的具體情形,只能從縫隙里瞥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在瑟瑟發(fā)抖。
聽著沈姝璃那凄慘的哭喊,見她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姑娘,孤身一人,頓時同情心泛濫,正義感爆棚。
“小姑娘別怕!已經(jīng)有人去叫乘警了!”
“對!你先出來,那兩個人看著就不是好東西,小心他們在里頭欺負(fù)你!”
這話一出,中年婦女和那男人都急了。
中年婦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尖聲嘶吼道:“你們這些看熱鬧的胡說什么!是這個小賤人自己不要臉,以為長得漂亮,是個男人就得對她有想法嗎?”
她轉(zhuǎn)過頭,指著沈姝璃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可別誣賴我男人!這是我男人,他怎么可能當(dāng)著我的面對你耍流氓!你少在這血口噴人!”
男人本就漲成豬肝色的臉此刻更是陰鷙得能滴出水來。
他先是不滿地瞪了身旁口不擇言的女人一眼,而后又用那雙噴火的眼睛惡狠狠地剜向沈姝璃,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沈姝璃聞言,聲音一頓,整個人都震驚了!
好家伙!鬧了半天,原來是一對老妻少夫?
她還以為這是一對母子!瞧這女人的年紀(jì),給男人當(dāng)媽都綽綽有余了。
怪不得這女人從一開始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那哪是幫腔,分明是護(hù)食??!
想必自己男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就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是個女人都忍受不了。
沈姝璃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眼底卻全是譏誚。
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zhǔn)地扎進(jìn)了中年婦女的心窩。
“什么!你居然是這個流氓的妻子?”她故作夸張地上下打量著兩人,“你確定你們不是母子嗎?抱歉抱歉,我眼神不好,真沒看出來你們是兩口子!”
話里嘲諷和鄙夷,像是無形的巴掌,一記接著一記,狠狠抽在女人的臉上。
沈姝璃繼續(xù)聲色俱厲地控訴:“可就算你們是夫妻倆,也不能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我一個小姑娘吧!”
“這位女同志,你更加過分!你居然眼睜睜看著你男人對我耍流氓,你不僅不阻止,還要幫他一起欺負(fù)我!你也是個女人,你怎么能做出這么不要臉的事情來啊!”
原本只是看熱鬧的眾人,一聽這話,全都炸開了鍋。
他們也以為這是一對母子呢!畢竟那年齡差擺在那兒,怎么看都不像夫妻。
結(jié)果,居然是兩口子?還合起伙來欺負(fù)一個單身女同志?
“我天!還真是兩口子啊?這年紀(jì)差的,說是母子真有人信!”
“我就在隔壁包廂,我作證!剛才這臭流氓就在門口嚷嚷,說要讓人家姑娘伺候他,話臟得沒法聽!這婆娘就在旁邊,屁都不放一個!”
“還真是個惡臭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耍流氓,趕緊把他抓起來!”
“對!抓起來!扭送給乘警!”
有性子火爆的壯碩男同志再也按捺不住,仗著身強(qiáng)力壯,奮力從人群里擠了進(jìn)來,伸手就要去抓那男人。
那惡臭男人見勢不妙,雖疼得面目扭曲,但求生本能尚在。
他也不是吃素的,在對方?jīng)_進(jìn)來的一瞬間,他猛地一轉(zhuǎn)身,用盡全身力氣,“砰”的一聲將包廂門狠狠甩上,并從里面反鎖了!
“開門!快開門!”
“你想干什么!趕緊把人家女同志放出來,不然待會兒乘警來了,有你好果子吃!”
“姑娘!姑娘你別怕??!快想辦法出來,別讓這對惡毒夫妻欺負(fù)了你!”
門外傳來砰砰的砸門聲和焦急的呼喊聲。
包廂內(nèi)。
那男人鎖上門,背靠著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沈姝璃,仿佛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充滿了瘋狂和毀滅欲。
然而,沈姝璃臉上不見半分慌亂。
她行動迅速,從床鋪上的布包里,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殺豬刀。
她抬起眼,迎上男人驚駭欲絕的目光,用口型無聲挑釁道:“來??!看我砍不砍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