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屋里已經(jīng)很久沒人來過后,沈姝璃心念一動,利用空間,將房間里的所有東西全部收走。
重點(diǎn)是將院子里半人高的雜草,連帶一寸厚的土層整個鏟走,地面瞬間變得干干凈凈,營造出一種家里有人住的假象。
好在這片是小洋樓區(qū)域住戶稀疏,家家戶戶隔得遠(yuǎn),一時半會兒倒也沒人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她剛做完這一切,外面就傳來了貨車駛近的聲音。
友誼商店的送貨車,到了。
沈姝璃讓司機(jī)將貨車直接開進(jìn)院子,把貨物全部卸下堆在院中,便干脆利落地打發(fā)司機(jī)離開。
她沒急著動手,先利用空間隱身,將周圍幾家鄰居的情況探查了一遍。
剛剛貨車過來的動靜那么大,她擔(dān)心有人注意到。
果然不出所料,有幾道視線正偷偷摸摸地往這邊窺探。
好在沈公館的院墻足夠高,他們頂多只能看到車子進(jìn)了院,里面的具體情形根本瞧不見。
沈姝璃迅速將院子里堆成小山的貨物全部收入空間。
做完這一切,她從空間里取出厚厚一沓房契,足足三十多套房子都需要處理。
有了今日這棟房子的示警,沈姝璃擔(dān)心其他房產(chǎn)也會有類似情況,她必須全部摸一遍底才能放心。
將所有地址一一記下來,在腦中規(guī)劃好路線。
將院門重新鎖好后,沈姝璃直接騎自行車離開,消失在巷口。
為了不引人注意,她全程躲在空間里,利用空間那三米無敵隱身范圍,騎著車子如入無人之境,悄悄進(jìn)出每一套房子。
除了剛剛那套小洋樓被人入室盜竊過,其他幾棟空置的洋樓也都有被人光顧過的痕跡,只是痕跡沒那么明目張膽。
沈姝璃沒時間找線索追責(zé),直接將所有房子里的家具全部搬空。
接著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四合院,同樣有被小偷光顧過的痕跡,沈姝璃照舊搬空。
唯有幾套筒子樓里的房子,因?yàn)榧揖吆唵纹婆f,且這邊人口密集,沒人敢動歪心思,倒是保存完好。
沈姝璃也沒放過,照例全部搬空。
這所有家具,當(dāng)初都是奶奶和母親親自挑選置辦的,全是時下最新潮的款式,用的也都是最好的實(shí)木料子,價值不菲。
雖然因?yàn)殚L期無人居住,房子和家具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但沈姝璃一點(diǎn)不嫌棄。
這些木料哪怕現(xiàn)在看著有些陳舊,等有時間了找人重新打磨上漆,立馬會煥然一新,照舊會很值錢。
她一邊往黃浦區(qū)那套小院趕,一邊盤算著如何處理這些房產(chǎn)。
賣?
賣是絕對不可能賣的。
這些房子現(xiàn)在看著不起眼,可地里位置都是黃金地段,再過些年,房價能翻上幾十倍。
她沈姝璃,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心里很快有了計較,人也到了黃浦區(qū)的小四合院。
院門鎖著,里面沒人。
她悄然進(jìn)入,反手將門閂搭上,直奔地下暗室。
好幾天沒來,也不知道張志遠(yuǎn)和陳彩霞進(jìn)度如何。
當(dāng)她打開手電,光束照亮那幾口存放黃金的紅木箱時,饒是早有準(zhǔn)備,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才短短兩三天!
他們竟然已經(jīng)兌換了近三分之一的現(xiàn)金,足足四百多斤黃金,金燦燦地堆在箱子里,晃得人眼暈。
沈姝璃毫不客氣,揮手將所有黃金全部收入空間。
另一個箱頂上,還壓著十幾張存折,正是朱明月母子和周家那些人的。
上面的余額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零,看來張志遠(yuǎn)他們已經(jīng)把錢都取干凈了。
她留下的棉花和疆省特產(chǎn)已經(jīng)不見了,旁邊還壓著一張紙條。
“小小姐,東西我們收下了,這些物資確實(shí)急需,就不跟您客氣了。”
“海城所有黑市我們都走了一遍,為避免被人盯上,短期內(nèi)不能再繼續(xù)兌換了。我已經(jīng)安排人手去了周邊城市的黑市,估計需要些時日,請小小姐耐心等待。”
“另外,小小姐是否還有渠道弄到棉花和紅花布?家里不少年輕人都想趁這段時間抓緊將婚事辦了,急需這些東西。若是沒有,也不必強(qiáng)求……”
沈姝璃看著紙條上熟悉的字跡,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張志遠(yuǎn)和陳彩霞的忠心與能力,遠(yuǎn)超她的想象。
這么快就把沈家所有忠仆都動員了起來,這份執(zhí)行力,效率高得驚人,實(shí)在難得。
下屬有需求,她這個做主子的,自然必須滿足。
沈姝璃毫不吝嗇,直接從空間取出了五百斤棉花,五匹大紅色的純色布料,還有五匹能做被面的大紅花布。
這些紅色布料是稀罕貨,還是今天逛友誼商店順手買到的,她手里存貨也不多。
除此之外,她還拿出了二十斤大白兔奶糖,各種口味的水果硬糖共百斤,以及二百斤花生瓜子。
供銷社能買到的普通煙酒,也各拿了一些出來。
最重頭的,是整整一千斤空間靈米,讓張志遠(yuǎn)分發(fā)下去,給大家改善伙食,也算是對他們辛苦付出的犒勞。
分配好物資,沈姝璃留下一張新的紙條。
內(nèi)容很簡單,主要是讓張志遠(yuǎn)幫忙,將她名下除了沈公館之外的所有房子,全部租出去,租期暫定十年。
她特意囑咐,租客的人品必須嚴(yán)格把關(guān),免得將來收房時扯皮。
為了方便他們辦事,她將那一沓房契也一并留了下來,方便對方辦手續(xù)。
處理完所有事情,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沈姝璃擔(dān)心謝承淵在家等得著急,鎖好院門,立刻騎著車往回趕。
剛到沈公館所在的巷口。
遠(yuǎn)遠(yuǎn)的,她就看到一個人影杵在大門外,像一尊門神。
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此刻黑得能滴出水來,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方向。
心虛的沈姝璃手一抖,下意識放慢了速度,自行車龍頭一歪,差點(diǎn)沒把自己摔下去。
這家伙……氣場也太強(qiáng)了!
隔著這么遠(yuǎn),她都感覺到了那股低氣壓!
謝承淵見她騎車搖搖晃晃的樣子,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雖然還繃著,但人已經(jīng)動了。
他邁開大長腿,幾步?jīng)_到她面前,寬厚的大手覆上她的手,穩(wěn)穩(wěn)扶住了車把。
他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沈姝璃覺得,他心里肯定罵得挺臟。
“那個……你什么時候醒的?”沈姝璃干笑著,試圖打破這要命的僵局。
謝承淵的臉依舊冷沉,聲音里壓著火氣。
“五點(diǎn)?!?/p>
剛開口,謝承淵的火氣便怎么都壓不住了,一股腦的全都宣泄了出來。
“沈姝璃,你出門為什么不叫醒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還敢一個人私自亂跑!萬一你被那些亡命之徒抓走,海城這么大,你讓我去哪里找你?!”
一連串的質(zhì)問砸過來,沈姝璃確實(shí)心虛了。
雖然她有空間這個超級底牌,安全絕對不成問題,但她忽略了,謝承淵不知道自己有保命底牌。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獨(dú)自出門就是把自己置于險境。
對方肯定會著急。
沈姝璃立刻端正態(tài)度,用那雙水汪汪的鳳眸濕漉漉看著謝承淵,誠懇認(rèn)錯。
“抱歉,我看你一晚上沒睡好,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我以后不會了?!?/p>
她趕緊打開手包,讓他看到里面那把精致的手槍。
“我很小心的!我?guī)е憬o我的槍呢!不信你看!”
謝承淵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下來,緊繃的下顎線也松動了一些。
但語氣依舊強(qiáng)硬:“哼,再有下次,就別怪我把你綁在褲腰帶上,讓你哪里都去不了!”
沈姝璃想到那個場景就感覺頭皮發(fā)麻,這家伙絕對干得出來!
“嗯嗯嗯!我記住了!”
謝承淵這才松開她已經(jīng)汗?jié)竦氖?,從她手里接過自行車,聲音總算恢復(fù)了平時的溫度。
“晚飯做好了,回家吃飯吧。”
沈姝璃心中一暖,站在謝承淵身側(cè),相伴往家走去。
謝承淵做了炸醬面,面條都已經(jīng)搟好切好了,就等沈姝璃回家直接下鍋了。
沈姝璃洗了手,站在謝承淵旁邊看他有條不紊地煮面。
她還真沒想到,謝承淵一個大男人,做飯的手藝竟然這么出挑。
雖然跟沐婉珺那種御廚傳人沒法比,但這味道絕對是中上水平了,比她自己做的可好吃太多。
“你還真會做飯吶。”沈姝璃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謝承淵,眼中都是藏不住的驚喜。
謝承淵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得意地挑了挑眉。
“那是自然,在部隊(duì)經(jīng)常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條件不允許的時候就得自己動手?!?/p>
“為了不委屈肚子,特地花功夫?qū)W過,不過肯定比不上沐同志?!?/p>
謝承淵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判斷,沈姝璃這妮子,絕對是個小饞貓!
看來以后想把人徹底拿下,還得先從征服她的胃開始!
這廚藝,必須得再精進(jìn)。
只是,有沐婉珺這個御廚后人在前,他要怎么才能超越,把這小饞貓的魂兒徹底勾到自己身上?
謝承淵心里已經(jīng)開始默默盤算起來。
很快,勁道的面條出了鍋。
謝承淵麻利地將面拌好,放到沈姝璃面前:“快嘗嘗,看味道怎么樣?!?/p>
“謝謝,你也快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鄙蜴Т叽偎s緊也給自己弄一碗。
謝承淵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進(jìn)入廚房給自己盛飯。
“好好吃,這面條好勁道!”沈姝璃吃了一大口,忍不住夸贊。
心里琢磨著,這要是換成空間里的靈麥磨出來的面粉,那味道不得翻上十倍!
她心念一動,意識立刻沉入空間,查看小麥的生長進(jìn)度。
很好,再有四個小時,第一批小麥就能成熟收割了。
沈姝璃心里頓時有些激動,看來今晚得熬個夜了。
謝承淵聽著沈姝璃毫不吝嗇的夸獎,心里甜滋滋的。
他就知道,對付這個小饞貓,最快的辦法就是攻略她的胃!
“還有面條呢,吃完我再給你煮,別著急?!敝x承淵看她嘴角沾了點(diǎn)醬汁,下意識拿出手絹幫她擦掉。
沈姝璃正沉浸在美食里,下意識地噘著嘴配合他,謝承淵的動作愈發(fā)溫柔了。
沈姝璃胃口不大,雖然嘴上還想吃,但肚子不爭氣,一大碗下肚就已經(jīng)撐了。
謝承淵見狀,將剩下的全部吃完,兩人都不是愿意吃隔夜飯的人,所以必須全部清空。
兩人都吃得很撐,謝承淵拉著沈姝璃在后院空地上溜達(dá)消食。
他練著養(yǎng)身五禽戲,一招一式虎虎生風(fēng)。
沈姝璃則繼續(xù)練她的柔骨功,身段柔軟得不可思議。
謝承淵很意外,沈姝璃練的這套功法他竟然從未見過,但效果卻出奇的好,尤其適合女子練習(xí),他眼睛都忍不住亮了起來。
但他什么都沒問,只是默默地陪著她一起練。
兩人都練得大汗淋漓,各自打了聲招呼,便回房洗漱。
謝承淵沖完澡,直接敲響沈姝璃的房門。
“怎么了?”沈姝璃疑惑地打開門。
謝承淵解釋:“晚上比較危險,我得保護(hù)你的安全,我在樓下離你太遠(yuǎn),萬一有事支援不及時,所以,我打算在你門外的樓道上守夜,你有事直接喊一聲就行?!?/p>
沈姝璃心頭劃過一絲暖流,她沒拒絕,想了想,反而說道:“要不你去我臥室旁邊的會客廳或者書房打地鋪吧?!?/p>
她頓了頓,話里帶上了幾分冷意。
“你在外面守著,就算有人想對我下手,也沒法越過你偷偷溜進(jìn)來。”
“萬一真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摸進(jìn)來,我可不想讓那些宵小跑掉?!?/p>
沈姝璃沒有絲毫隱藏,直接把自己內(nèi)心的陰暗面直接攤開。
她倒想看看,這位一身正氣的軍人,會怎么看待一個本質(zhì)上并不純白無瑕的自己。
謝承淵的眉頭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他沒想到,她會主動邀請自己進(jìn)她的私人空間。
雖然昨晚他也在她房里守了一夜,可那是情況特殊,性質(zhì)完全不同。
而且,他一點(diǎn)也不覺得沈姝璃的想法有什么問題。
若真有人摸進(jìn)來想害她,那對方都存了害人的心思了,作為受害者,憑什么不能果斷反擊?
他反而覺得,這才是聰明人該有的自保手段。
“這樣……可以嗎?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吧?”謝承淵假意遲疑。
他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想問這話,生怕她反悔。
可他不能那么自私,不能為了滿足自己那點(diǎn)見不得光的心思,就不顧她的名聲。
“所以,是我會往外傳,還是你會往外傳?”沈姝璃好整以暇地看著謝承淵反問。
謝承淵咧開嘴,笑得像個偷到腥的貓:“咱倆當(dāng)然都不會!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他生怕對方反悔似的,立刻抱著自己的鋪蓋卷,邁著大步就沖了進(jìn)去。
謝承淵選了離沈姝璃臥室最近的小會客廳,特地找了緊挨著她臥室墻壁的那個角落。
沈姝璃給他準(zhǔn)備了茶水和點(diǎn)心,還有幾份報紙和幾本政治正確的書籍讓他打發(fā)時間。
她臨走前提醒道:“外面走廊盡頭有個公衛(wèi),你若是想去衛(wèi)生間,可以去那邊。”
謝承淵:“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沈姝璃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了自己臥室。
這一晚,兩人都毫無睡意。
謝承淵是下午睡飽了,這會兒精神正好,干脆坐在沙發(fā)上看書。
沈姝璃則是要掐著時間,等著空間里的小麥成熟。
一個小時后。
“叩、叩叩……”
靜謐的夜里,突然傳來輕微的敲擊玻璃聲。
這聲音瞬間驚動了沈姝璃和謝承淵。
謝承淵立刻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到沈姝璃臥室門口,壓低聲音:“可能是我的人,別緊張,我去看看?!?/p>
沈姝璃輕聲應(yīng)道:“嗯,你小心點(diǎn)?!?/p>
敲窗的位置,正是謝承淵白天休息的一樓那個保姆間的后窗。
因?yàn)槎际呛笤旱拇皯?,所以樓上沈姝璃的房間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走進(jìn)臥室,敲窗聲再次響起。
謝承淵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刻從窗外站直了身體。
果然是他的手下,秦烈。
“進(jìn)來再說,走后門?!敝x承淵聲音冷沉。
“是,老大!”秦烈的聲音壓得很低,卻透著一股鏗鏘有力的勁兒,底氣十足。
謝承淵將后門打開,將人放了進(jìn)來。
兩人在房間里,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低聲交談。
“老大,你讓我查的事,已經(jīng)查到了?!?/p>
(寶子們,前文33—41章、59—68章的內(nèi)容大改了一下,中間加了三萬字左右,有兩段新劇情,有興趣的可以回頭看一下,避免你們看到和后文有沖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