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已經(jīng)下半夜。
霍宴州怕打擾云初休息,在云初住的酒店開了房間稍作休息。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過來云初房間門口敲門。
路過的服務(wù)生提醒霍宴州說云初一早出門了。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一陣閃爍不定,心里莫名慌的厲害。
早上八點,霍宴州帶著當(dāng)?shù)靥厣绮蛠磲t(yī)院,被告知云初今天請了假。
霍宴州從醫(yī)院出來,整個人煩躁的明顯。
他給云初打了電話,沒人接。
發(fā)了消息,也沒人回。
高銘小心上前詢問:“霍總,要回去嗎?”
霍宴州搖頭:“去市中心。”
根據(jù)他得到的消息,季遇也是昨天剛到。
云初今天沒上班,應(yīng)該跟季遇在一起。
他昨晚來的匆忙,沒有給云初帶禮物。
現(xiàn)在天氣轉(zhuǎn)涼,他得去商場給云初買些東西。
上午十點多,市中心最豪華的賣場三樓。
高銘左右手各提著好幾個手提袋跟在自家總裁后面。
見自家總裁一頭扎進(jìn)一個品牌女裝專柜,高銘沒敢吱聲。
他家總裁也不知道半夜抽了什么風(fēng),連夜跑來T 國。
人沒見到,卻跑來賣場瘋狂給人家女孩買東西。
買了這么多,能不能送的出去還兩說。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后。
霍宴州跟高銘大包小包的買了好多東西從賣場出來。
兩人剛走到車邊,高銘眼尖的看到了云初:“霍總,是云小姐,”
霍宴州順著高銘的視線望過去,一眼看到了云初跟季遇。
看樣子兩人也剛剛從賣場出來,手里都提著東西。
云初心情好極了,笑的眉眼彎彎:“季師兄你平時這么忙,不用特意過來看我,”
季遇把手里的東西放進(jìn)車的后備箱。
他小心拿下落在云初肩上的枯樹葉:“以你在睡眠障礙領(lǐng)域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賦來看,你可是我的財神爺,我都害怕你被別人挖墻腳,恨不得把你拐回家偷偷供起來,”
云初笑的有點不好意思:“季師兄才是我的財神爺,我還指望跟著你賺錢呢,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會厚臉皮賴著你的,”
季遇把云初手里的東西放進(jìn)車?yán)?,轉(zhuǎn)身見云初鞋帶開了,他主動蹲下來給云初系鞋帶。
云初有點不好意思把腳往回縮:“季師兄我自已來,”
季遇蹲在云初面前:“你手里有喝的東西不方便,我?guī)湍?,?/p>
云初覺得眼前這位‘財神爺’真好:“季師兄,以后千萬別給女孩子系鞋帶,被你太太看到了會生氣的,”
上輩子,霍宴州單膝跪在謝安寧面前給謝安寧試鞋那一幕,她永遠(yuǎn)都忘不了。
季遇起身。
他認(rèn)真的表情對云初說:“如果我真有女朋友,你讓我?guī)湍阆滴叶疾淮饝?yīng),我可舍不得我太太傷心,”
云初實名羨慕:“做季師兄的太太一定很幸福,”
季遇看著云初的眼睛半開玩笑的語氣問她:“那你要不要試試做我的季太太?”
云初被季遇的眼神盯的當(dāng)場臉紅。
她開玩笑的方式化解尷尬:“我可不敢霍霍季師兄,”
季遇主動幫云初打開車門:“別緊張,跟你開玩笑的,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晚上帶你見個朋友,”
云初尷尬的扒拉了一下頭發(fā)把滾燙的耳朵蓋住。
季遇雖然說是在開玩笑,但是這么明顯的試探她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她跟季遇都是醫(yī)生,每次見面都有聊不完的話題。
季遇人品正,家世好,性格更好。
可惜現(xiàn)在對她來說,搞男人不如搞事業(yè)。
她不想把時間跟精力浪費在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上。
不遠(yuǎn)處,霍宴州怔怔的望著云初跟季遇離開,忍不住用力攥緊手里的手提袋。
雖在異國他鄉(xiāng),季遇把她照顧的很好。
給她定距離醫(yī)院最近的酒店,天冷了特意飛過來陪她逛街買衣服,可以貼心的蹲下來給她系鞋帶。
就連表白都是半開玩笑的,不給云初任何壓力。
高銘見自家總裁臉色不對勁,趕緊過來接了東西放進(jìn)后備箱。
霍宴州單手撐在車門上,微微弓著腰,心臟一陣鈍痛。
就連季遇這種從沒談過戀愛的人都知道,有了女朋友后不能再給別的女人系鞋帶,都知道自已的太太是娶回來寵的疼的。
可是云初嫁給他三年。
他卻不顧她的感受,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情。
他不配得到云初的愛。
不配得到原諒。
—
下午兩點,云初剛回到酒店房間。
前臺的幾名工作人員把大大小小幾十個手提袋送進(jìn)云初房間。
領(lǐng)頭的工作人員說:“云小姐,有位霍先生讓我們把這些東西送進(jìn)您房間,”
云初忍不住皺眉。
霍先生?
這兩天霍宴州早上發(fā)消息,晚上打視頻電話。
她覺得有點煩了,今天直接拒接了他電話,也沒看他消息。
云初打開手機才看到霍宴州給他發(fā)的消息。
原來他一早就到了T國。
就在這時,云初的手機又來了一條短信。
是霍宴州的。
霍宴州告訴云初,他來T國出差順便給她買了些東西,告訴云初他回國了。
云初猶豫了一下,給霍宴州回了兩個字:謝謝。
仔細(xì)想了想,云初又給霍宴州發(fā)了一句話:但是不用了,我已經(jīng)買過了,還是送給雨眠吧。
云初當(dāng)即給酒店的工作人員一個地址,把霍宴州買的所有東西全部寄回國內(nèi),寄給了霍雨眠。
酒店對面的馬路邊,霍宴州坐在豪車?yán)?,盯著云初的消息面色凝重?/p>
他怕她不肯收那些東西,特意告訴她他已經(jīng)回國了。
可她卻把那些東西寄給了他妹妹。
除了一句‘謝謝’,再無其他。
心口突然泛起一陣絞痛,霍宴州痛苦的閉上眼睛。
明知道云初跟他再無可能。
看到季遇在她身邊,他依舊心痛難忍。
這是他親手種下的苦果。
高銘硬著頭皮開口:“霍總,需要去酒店休息一下嗎?”
霍宴州聲音里透著說不出的疲憊跟無力。
他說:“回國。”
高銘趕緊吩咐司機開車,屏住呼吸坐在副駕駛上大氣都不敢出。
自家總裁大半夜的跑來T國,又是買衣服又是買零食。
到最后人都沒見到一面。
就這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