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搖了搖頭,“不太好?!?/p>
“什么?”顧昀瑞傻眼了,他看了看臉色慘白的蘇溪月,心中難受不已。
他現(xiàn)在的隱疾還沒有徹底治愈,誰知道下一次什么時候,會再有自己的孩子?更不要說,自己的腿傷,還得休養(yǎng)幾個月。
再加上他是真的喜歡蘇溪月,很想擁有他們倆人的孩子啊。
老天爺怎么就對他這樣不公平,總是讓他的孩子夭折?
明明自己妻妾成群,怎么到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病秧秧的庶女?要知道,人家顧昀辭至少有一對健康的龍鳳胎了啊。
比起坐在輪椅上一臉悲痛的顧昀瑞,蘇溪月卻淡定許多,畢竟她早就決定,不留這個孩子了。
她趕緊問慕容瑾,“神醫(yī),那我如果這一胎流掉了,會不會對我的身子有損傷?”
慕容瑾:“你這一胎之所以坐不穩(wěn),就是因為你身子太弱了,之前還受過損傷,最重要的緣故就是,憂思過重!這一胎一旦流掉了,尤其是因為劇烈沖突落掉的話,極有可能你以后都沒有法子有孕了?!?/p>
“什么?”蘇溪月聽后,她再也無法做到從從容容了,頓時緊張道:“神醫(yī),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慕容瑾不高興了,他冷笑,“你若不信,就當(dāng)我說了假話好了!這個病我不看了,我要回去了!”
神醫(yī)可是有脾氣的!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顧昀瑞現(xiàn)在可不想得罪了對方,畢竟自己的隱疾還沒有好,他狠狠地瞪了蘇溪月一眼,連忙道:“慕容大夫,別生氣,賤妾不會說話,她也是被嚇到了才會口不擇言?!?/p>
被顧昀瑞稱呼為‘賤妾’的蘇溪月,十分不爽,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做這個口舌之爭,而是連忙順著顧昀瑞給的梯子往下下。
她立刻福身道歉,“慕容大夫,我的確是被嚇到了,并不是不相信您的醫(yī)術(shù)。對了,您說的‘劇烈沖突落掉’是指什么?”
慕容瑾:“就比如,你突然摔了一下。也比如,你打了一個噴嚏。哦對了,一定要忌房事,那個更容易落。”
蘇溪月:“……”
你怎么不說喘氣都不行了?
偏偏慕容瑾還對顧昀瑞叮囑道:“你倘若要保住蘇姨娘這一胎,就讓其他人都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碰撞一下都不行,最好她也不要出去晃了,就在自己院子里面走一走好了?!?/p>
那些下人聽后,頓時齊刷刷地離蘇溪月遠(yuǎn)了一點(diǎn),他們眸子都轉(zhuǎn)了轉(zhuǎn),估計明天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忠勇侯府。
而接下來,所有人都對蘇溪月敬而遠(yuǎn)之。
顧昀瑞聽后,嚴(yán)肅地對蘇溪月說道:“聽說你今天還回了一趟娘家?近期內(nèi)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在院子里面好好養(yǎng)胎,聽到?jīng)]有?”
蘇溪月艱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可是如今,卻變成必須得保這個孩子了么?
果不其然,這件事在慕容瑾還沒有離開忠勇侯府的時候,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侯府。
當(dāng)蘇清婉聽說,蘇溪月不得不好好地保著這個孩子的時候,輕輕地笑了笑,“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才哪到哪兒呢?!?/p>
而且這樣一來,蘇溪月想要落掉孩子,誣陷到誰身上,也很難辦了。
因為接下來的日子里,就連顧昀瑞都不太去見她,擔(dān)心惹她激動了,會讓孩子落掉。
可是,蘇溪月懷著那個‘細(xì)作’的孩子,這件事一旦東窗事發(fā),那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
晚上的時候,顧昀辭終于忙完了這件事,夫婦二人用過晚膳,靠坐在臨窗大炕上說著話。
蘇清婉:“二叔那邊審?fù)炅???/p>
顧昀辭:“蘇繼海根本不知道那兩人是細(xì)作,不過雖然還了他清白,但陛下還是十分生氣,直接罷了他的官?!?/p>
蘇清婉有點(diǎn)唏噓,“二叔可真是把一手好牌給打得稀巴爛,之前沒有分家的時候,有祖父跟我爹護(hù)著,他還不至于走偏,后來都怪他鬼迷了心竅,竟然想要被太子所用?!?/p>
當(dāng)初也就是他傻,人家曹越受了傷,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空出來,那可是陛下的心腹位置,明顯那件事就是陛下在試探當(dāng)時的太子。
結(jié)果二叔傻呵呵地一頭撞了上去,還真以為自己升官了是好事。
“在異想天開這件事情上,蘇溪月的確是繼承了二叔啊?!?/p>
顧昀辭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不過,那兩個細(xì)作誰都沒有供出蘇溪月的事情,我本來還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顧昀瑞。”
說來也奇怪,那人竟然都將林謝供出來了……林謝是太子的人,卻都沒有說,蘇溪月腹中孩子的事情。
蘇清婉:“他們不應(yīng)該這樣好心,放蘇溪月一馬,可能是有什么其他用意。”
但那兩個人等徹底結(jié)案后,可能命都不能留了,他們還會有什么其他用意呢?
她看了看連續(xù)熬夜審犯人的顧昀辭,眼底都是倦意,也就暫且沒有提這個話題,溫柔道:“夫君,咱們早點(diǎn)歇息吧?!?/p>
顧昀辭自然求之不得,即使今天晚上沒有泡那個東西,但能夠抱著香軟的清婉入眠,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一夜無夢。
翌日,等到顧昀辭去上值后,蘇清婉就想著把二姑娘顧云夢的婚事給定下來,正好同孫姨娘跟二姑娘說一說,安排相看的具體時間。
馮氏不頂用,孫姨娘是一個姨娘,所以到時候相看也得是蘇清婉陪著顧云夢去。
不過孫姨娘母女倆還沒有過來,棋意就進(jìn)來稟告:“姑娘,翠玉偷侯夫人的東西,被人贓并獲,侯夫人一氣之下要把人給發(fā)賣了?!?/p>
翠玉是馮氏的心腹,眼高手低,心氣高,之前還想著去爬顧昀瑞的床,后來又盯上了顧昀辭,可其中肯定也有馮氏的授意。
結(jié)果,說發(fā)賣就發(fā)賣了?
蘇清婉:“翠玉除了偷東西,還有旁的事情么?”
棋意搖了搖頭,“據(jù)說只有偷了東西,但那應(yīng)該是侯夫人最后的私房了,而且被人贓并獲后,她還大罵了侯夫人,侯夫人氣得讓人給她灌了啞藥?!?/p>
應(yīng)該還有其他事情。
不過,這打蛇七寸,拿捏得剛剛好。
蘇清婉淡淡地笑了笑,“看來這何念秋還有點(diǎn)用處。至于那翠玉如何處置,就按照侯夫人說的來了吧?!?/p>
翠玉被灌了啞藥,又被發(fā)賣出去,以后的下場,會十分凄慘。
但她無辜嗎?
不,后宅之中,參與到那些陰私事情中的每一個人,都不無辜。
過了一會兒,孫姨娘跟二姑娘顧云夢來了,兩人一起給蘇清婉福了福身,只不過還沒開口,又有丫鬟進(jìn)來稟告。
“世子夫人,海棠苑的蘇姨娘求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