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便是翻臉不認人的過程了......
裝出來的和藹,永遠只能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
見不管怎么說,白溪若都一臉為難,不愿意幫忙的樣子。
大伯一家便開始逐漸不耐,以至于指責白溪若白眼狼......
一如既往的,對白溪若的態(tài)度非常強勢。
這也是他們對待白溪若的真面目。
偏見一旦形成,就一輩子都不會改變了。
沒有人撐腰。
連親戚朋友都會欺負......
外婆見狀,自然是不允許他們這樣說自家外孫女。
原本好端端的一頓飯,也就一下子轉(zhuǎn)變成了吵架,推搡,乃至不歡而散......
而也就在這個過程中。
外婆氣不過,突然暈倒......
......
醫(yī)院里。
病房外的走廊,吸煙區(qū)旁。
“都是你,你去推那個老太婆干什么!”
白茂川吸一口煙,怒罵一句。
胡桂芳:“關(guān)我什么事!還不是你那個侄女,她幫個忙說句話的事,都不肯!”
“還有,要不是那老太婆先上來推我,我能推她嗎!”
“她都要死的人了,你這下可好,責任要是算在我們頭上!”
白茂川繼續(xù)沒好臉色的說道,
“沒把兒子的事情解決,還攤上這么個破事......”
“那我還不是為了兒子才急的???”
白英杰:“爸媽,你們別吵架......”
“你閉嘴!還不都是為你上學(xué)的事!”
胡桂芳和白茂川兩人異口同聲。
互相推脫著責任,最后卻是統(tǒng)一將責任怪罪到自已兒子頭上......
良久。
胡桂芳又去找護士了解了一下情況,回來......
戳了戳還在抽煙的白茂川:
“哎哎?!?/p>
白茂川嘖一聲,不耐煩的說:“干嘛?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說沒啥太大問題,咱們跟白溪若說一聲,沒事咱先走了。”
胡桂芳急切的說。
“沒事就好,去跟白溪若講一聲,我們先走了?!?/p>
聽見胡桂芳說沒事,白茂川頓時松一口氣。
“對了,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白溪若好像在跟誰打電話呢?”
胡桂芳神神秘秘的說,“會不會......”
白茂川眉頭一皺:“......都這時候了,你覺得她還能幫我們找關(guān)系?”
“那醫(yī)生不也說了,是老太太自已氣血攻心,跟我推不推她又沒關(guān)系。”
胡桂芳雙手一攤,與她無關(guān)。
又呢喃道,“兒子上學(xué)的事還沒著落呢......”
白茂川深吸一口氣,將煙頭丟掉:“......”
“你又找不到別的人了,現(xiàn)在不就只能靠你這個侄女?”
“要我說,這丫頭吃硬不吃軟,就得繼續(xù)......”
“你把那個什么醫(yī)藥費啊,住院費啊,跟她算,讓她自已去交去!”
“她才出去多久啊,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不聽我們話了?”
“我不相信讓她知道知道厲害,她還敢不聽話?!?/p>
“我們可是她的合法親人,誰管得著我們的家事......”
......
桐溪鎮(zhèn)人民醫(yī)院。
晚上九點多,張晨終于趕到了這里。
沒有了車,張晨選擇包了一個摩的,一路上風馳電掣,崎嶇陡峭的路,也不見修一下。
屁股都給他顛成兩半了。
不過好在,坐摩的不會暈車。
下次可以選擇這個交通方式,就是屁股遭點罪。
但也比胃遭罪好。
張晨到醫(yī)院門口,給白溪若撥通電話。
白溪若正守在醫(yī)院的病房床邊,外婆已經(jīng)睡著了。
她則是抱著手機,一直等著張晨的電話。
外婆沒事,她下午時候的那股強烈不安消減了許多。
但她還是抱著手機,乖乖的等著張晨來接她。
旋即,她看著的手機屏幕界面便一閃。
白溪若秒接,聲音急切:
“喂,晨哥。”
“嗯,我到了,外婆在哪層?。俊?/p>
小鎮(zhèn)醫(yī)院沒有大醫(yī)院那么多流程,簡潔許多,樓層都只有三層。
所以張晨直接就問樓層,然后上樓。
白溪若接著電話,起身走出病房,來到走廊。
沒一會,遠遠的,就看到轉(zhuǎn)角處一個讓她無比心安的身影出現(xiàn)......
即使甜城距離自已那么遙遠,自已一個電話,他就來了。
她突然就鼻子一酸......
眼淚嘩啦啦像斷線的珍珠一樣,一邊哭,一邊呆呆的望著那個注意到這邊,然后快速跑過來的人......
明明白天都一直能保持冷靜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張晨,她就忍不住了......
張晨沒吃晚飯,一丁點東西都沒吃。
跑到白溪若跟前,發(fā)現(xiàn)她淚流滿面的,頓時心一咯噔!
什......什么意思?
外婆......噶了?
不會吧!這也太突然了!
張晨頓時也有些心痛,這個老太他還是挺喜歡的。
他訥訥的問:“怎,怎么了?外婆她......”
白溪若卻不吭聲,只是埋下頭,聲音發(fā)顫,囁嚅著靠近張晨。
鉆進他懷里:“晨哥......”
張晨便伸手環(huán)抱住她,摸摸她的頭:
“沒事,沒事......我在呢......”
“我在呢......”
“我會陪著你的,別怕?!?/p>
張晨此時真的覺得外婆走了!
頓時發(fā)自內(nèi)心的心疼懷里的女孩......
同時安慰著她......
如果連他也離開了,她這笨妞該怎么辦啊......
張晨很溫柔很溫柔的抱緊她,聲音也非常柔和的哄。
像是安撫著一個哭泣的嬰兒,聲音稍微大一點,都會讓她哭得更厲害。
大伯一家早在晚七點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離開了。
他們走之前,還跟白溪若說了醫(yī)藥費的事。
以為這種事能夠威脅到她。
但現(xiàn)在,白溪若至少不會因為幾百塊的醫(yī)藥費而感到無力了。
張晨給她發(fā)的工資,現(xiàn)在都還好好的存著,有好幾千塊呢。
明明不想完全依賴他,因為完全依賴一個人,本身就是一件非??膳碌氖?。
若是再發(fā)生失去,她完全不敢去想......
但不知不覺間——
她卻依然陷入進去。
徹徹底底的離不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