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卓慶城不懂風趣,又常常待在部隊,才給了她和許沐交集的機會。
兩人同為京城大學的校友,借著留校的機會,沒少攪和,在卓慶城犧牲后沒多久,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已懷孕了。
在那之前,卓慶城回家過一趟,她分不清孩子是誰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孩子必須是卓慶城的。
倪薇不敢查驗,被迫和許沐糾纏到今天。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她已經(jīng)確認千星是先夫的孩子,最好就趁早和許沐斷掉。
她有卓家作為靠山,兒子也是政委最疼愛的孫子,前程似錦,何必改嫁一個小小的教授?
“你別著急,”短短時間,倪薇想了很多,出口安撫,“你也知道,老爺子雖然厚待我,但那都是我沒有改嫁。如果我改嫁了,肯定不像現(xiàn)在這么好。”
許沐摟著她的手一頓。
“這話你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了。”他放開手,“我一直拖著沒有和你結(jié)婚,一直在等你,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他語氣不耐,說完話就走到窗戶邊上,不再看倪薇。
許沐自詡是大學教授,向來文質(zhì)彬彬,很少情緒激動。
見他這樣,倪薇也怕把他逼急了,從后面摟住他的腰,把臉貼上去。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千星是卓慶城的兒子,我能找到機會的?!?/p>
說話的時候,手輕撫到許沐的胸膛上。
許沐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路糾纏到隔間。
這間辦公室位置偏僻老舊,唯一的好處就是隔出了一間很小的休息室,許沐忙的時候,一般就在這里休息,不會回宿舍。
床很小,但是鋪上了,兩人在里面昏天黑地。
動靜徹底消停后,許沐也差不多被安撫好了。
倪薇一邊扣上衣服,一邊輕車熟路打開抽屜,拿出個藥瓶,將藥倒在手心。
這一段時間的藥片都是淡淡的粉色,她先前都照吃不誤,這次光線好點,看著顏色相同,卻好像有點細微差距。
倪薇下意識定睛細看。
沒看兩眼,許沐就從旁邊握住了她的手。
“千星是你和卓慶城的兒子,不如這樣,你也給我生一個?!?/p>
“你真是瘋了。”倪薇怕刺激到他,自已剛才白忙活,趕緊把藥片塞進嘴里,喝水咽下。
“我們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沒有告訴別人,真要出這種事,對我倆來說都是滅頂之災(zāi)!”
冷冷警告完,她走到門口,確認外面沒人后,才趕緊離開。
剩下許沐錘了一拳頭床,側(cè)頭看著剛才的柜門,眸色陰沉。
自已猜想的果然不錯,倪薇根本就沒打算和他在一起。
卓慶城都死了這么多年了,據(jù)他所知,卓政委也并不反對她改嫁,明明有那么多次全身而退的機會,她就是一直拖著。
說白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渴望一輩子利用政委的愧疚,讓所有人都不敢惹她。
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一個聰明人。
許沐起身走到辦公桌前,用修長的手指拿起書下壓著的紙。
是父親寄來的信。
信中告訴他,他有個妹妹,是總參謀長的女兒,如果能認回這個女兒,對他的身份也有所提升。
摩挲著上面“姜瑜曼”這三個字,許沐用手撐著下巴。
倪薇的娘家不容小覷,雖然不如政委,也是京城的干部人家。
總參謀長就更別說了,如果能認回這門親戚,更是不得了。
要是能想他所想,把這些都牢牢掌握在手中,他絕不會止步于普通教授這個小成就。
……
轉(zhuǎn)眼三天,
姜瑜曼已經(jīng)在秦東凌的建議下,打包帶著兒子搬到了總軍區(qū)大院,方便隨時照看父親。
小熠也喜歡上了這個莊園似的房子,每天由孫實甫盯著他在院中走來走去。
高院長好幾次來看見,都會在門檻上坐著逗他一會兒,顯然很喜歡。
這天,高霏幫他提著東西過來,出門的時候,看著姜瑜曼皮膚在太陽底下白的發(fā)光,羨慕不已。
“姜瑜曼同志,你最近都沒去總政治部?”
“沒去,我要陪著我爸?!?/p>
“挺好的,”高霏道:“畢竟天天有人在翻譯稿子,你去了也煩?!?/p>
翻譯稿子?姜瑜曼看向她,是自已想的那個人么?
“就是倪薇?!备喏脑?,很快坐實了她猜測。
說話間,左右望望,確認除了小熠沒有其他人在院里,忍不住發(fā)牢騷,“我爸和你爸他們,都覺得她人好。但在我們面前,她裝都不裝?!?/p>
抱著手冷笑道:“我之前說她不好,被我爸聽見了,還罵我一頓。她的壞話可不能隨便說?!?/p>
姜瑜曼深以為然。
“對了,”高霏又想起了什么,叮囑姜瑜曼,“你抽空還是再去總政治部,找人看看給你裝訂的翻譯稿件,英文名字對不對?!?/p>
“這話怎么說?”姜瑜曼覺得指向性這么強,肯定有故事。
高霏一臉霉相,“我之前說她壞話,她仗著我不懂洋文,給我標題漏譯了個單詞,險些在外交場合出洋相?!?/p>
姜瑜曼有些不可思議,私事居然還要提到公事上報復(fù)?何況是這么嚴肅的事。
“她沒有受懲罰?”
“沒有,因為她在大家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及時補了資料,政委還安慰她壓力別那么大呢?!?/p>
高霏覺得,這事就是倪薇純惡心她,宣告她的地位有多高。
自那以后,她就只敢背后說倪薇壞話了。
姜瑜曼也是才知道有這回事,看來,倪薇已經(jīng)習慣了在長輩們面前一套,在后輩們面前另一套的做法。
不管是對著她、高霏、還是卓家大房那兩個孫子,都是如此。
“你說她什么壞話了,她要冒這個風險惡心你?”回過神,姜瑜曼好奇多問了一句。
高霏臉色有些不自然,“我說她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像男人剛犧牲,倒像要勾引誰。”
姜瑜曼:“……?!焙靡粡垰馊说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