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崔玉珍最開始見到紅綃模樣時候,當即就明白了母親送來此人是何用意。
是留著給謝知舟當通房,幫她固寵的。
崔玉珍雖然心中不舒服,但一想到謝知舟狂躁癥發(fā)作的時候,那股子嚇人的模樣,還是留下了此人。
是的,這些時日她在長公主府,也探聽到了不少事,謝知舟其實有狂躁癥,他雖然好色,但若不發(fā)病的時候,并達不到虐女致死的地步,這也讓崔玉珍跌到谷底的心,又見到了一點點希望。
左右七皇子她是無緣了,謝知舟長得又不賴,身份地位也不低,那她何不試著抓住眼前。
而紅綃正好用于謝知舟狂躁癥發(fā)作時候,來當她的擋箭牌。
如此想著,崔玉珍便也留下了紅綃。
而紅綃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就是孫氏獻給謝知舟的一個玩物,也是崔玉珍的一條狗。
但只要她能懷上謝知舟的孩子,那么身份將不一樣,而這個爬床的機會只有崔玉珍能給她,所以她極力巴結崔玉珍。
見崔玉珍恨極了隔壁那位,便開始出謀劃策,她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低頭在崔玉珍耳邊耳語了幾句。
就見崔玉珍眸子一亮,點頭:“那就按照你的方法去試一試,一定要讓崔玉窈那賤人丟個大臉!”
“是,三小姐?!奔t綃應了聲,就出去了。
而隔壁的崔玉窈,好久沒跟手帕交見面了,正開心著,完全不知隔壁雅間的崔玉珍已經(jīng)算計上了她。
“玉窈,最近你過得還好嗎?宋府人可有苛待你?”
三人見面寒暄了一陣后,秦霜敏突然擔憂地問出聲。
誰不知道雖然多年前皇帝大赦天下,宋家也在大赦內(nèi),算不得罪臣之后了,但只要一日宋家那個案子沒有被翻案,宋家后代依舊背著一個污點。
崔玉窈在閨中時候只是為人低調(diào),但身為手帕交的她們是知道的,崔玉窈才華不輸給京城第一才女秦霜回,嫁給陸川那個藉藉無名的小子,著實委屈了。
之前秦霜敏一直不好問出口,就怕崔玉窈心中難過。
但今日見崔玉窈氣色還不錯,這才沒什么顧忌的問了出來。
秦霜敏,秦家二房的小女兒。
那個在京城被賦予第一貴女才女稱號的秦霜回正是秦家大房的女兒。
秦家老爺子曾是當今皇帝的太傅,所以在京城,秦家的地位甚高,但大房強勢,一直壓著二房,秦老夫人又偏心大房,所以秦霜敏即便是二房的嫡女,在府中除了父母兄長疼她外,在秦老太面前并不算得寵。
秦府沒分家,掌中饋的又是大房嬸娘,同樣都是嫡女,秦霜回的吃喝穿戴樣樣要高出秦霜敏很多。
所以她很能體會崔玉窈之前的處境心酸,又道:“崔大人也太不是個東西了,你好歹是他親生女兒,他竟逼你至此。”
這時,段寧也開口道:“是??!玉窈,我們一直很擔心你,之前聽到你劃傷臉,跟崔家斷親,又嫁去了宋府,我們可是難受了好一陣子呢,但又一直不好多問。就你出嫁的時候,我們都沒抽出空閑跟你好好坐坐。今日邀你出來,我們就是想問一問你過得可還好,在宋府有沒有受刁難?”
崔玉窈彎眸:“婆母待我極好,從不給我立規(guī)矩,對我跟對親女兒沒什么差別。至于陸川......雖說不成器了些,但要跟謝知舟那種虐女的比起來,可是好太多了,所以,現(xiàn)在的生活,我很滿意?!?/p>
聞言,段寧和秦霜敏如釋重負笑了起來:“這話倒是不假,再差也比嫁去長公主府好?!?/p>
崔玉窈也跟著笑道:“你們就不用擔心我了,說實話,現(xiàn)在在宋府,除了夫君不成器些,讓人有些頭疼。其余的地方,我簡直就跟泡在蜜罐子里一樣,更何況,陸川怎么樣也越不過我去,更是不敢給我氣受,因為婆母為我撐腰。”
“我呀,能進到宋家,其實算是我的福分了,當初我臉毀成那樣,又斷親成了孤女,婆母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伸出的援手,這份恩情,我銘記于心,所以夫君那點不成器,就算不得什么了,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圓滿,如此已經(jīng)很好了。”崔玉窈有感而發(fā),說的真情實意。
見此,段寧和秦霜敏總算也為崔玉窈開心起來。
是啊!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圓滿。
不過提到謝知舟,二人又笑得幸災樂禍起來:“玉窈,你還不知道吧?前幾日長公主府大婚,本該嫁進去的是你大姐崔玉雙,結果婚禮那日,她使了陰謀,設計你三妹崔玉珍替嫁了過去?!?/p>
“以前,你那三妹最是欺負你,現(xiàn)在總算是讓她嘗一嘗苦果了?!?/p>
崔玉窈聽了一陣詫異,這事她還真沒聽說,最近她不是忙著盯著陸川的功課,就是在府內(nèi)學習禮儀,又要籌備開鋪子的事,很少關注外面的事。
“這事可當真?”
“絕對真,那日我父親也去赴宴了,回來親口說的,還說崔大人發(fā)現(xiàn)新娘子送錯了后,還跑去長公主府想換回來的,結果你猜怎么著?”
“怎么了?”崔玉窈聽了來了興致,壓低聲音問,這八卦她愛聽。
“哈......謝知舟也當真是史無前例的混賬了,沒拜完堂就拉著新娘子洞房去了,崔大人趕過去的時候,雖然禮沒成呢,但兩人洞房已經(jīng)入了,還能怎么樣,只能怏怏的回去,不敢再提把新娘子換回來的事了?!?/p>
說著,段寧又撇嘴嘀咕一句:“就是老天有些不長眼,你那禽獸父親第二日被官復原職了。”
這點崔玉窈倒是沒什么失落,她那個好父親都做到賣女求榮了,再不官復原職,豈不是損失太大了,早晚的事。
三人說著話,突然雅閣的門被敲響,便也頓住了話頭。
崔玉窈對著小蘿使了個眼色。
小蘿去開門,見門外是茶樓的店小二,就問:“有何事?”
該上的茶水糕點都上齊了,按正常來說,店小二不應該在此時候來打擾。
所以小蘿態(tài)度有些冷,她擰著眉審視地上下把店小二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