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華講述完一切。
幸存者們?nèi)缤或?qū)散的工蟻,在冷鋒帶領(lǐng)的執(zhí)法隊目光的注視下,開始涌向各個任務(wù)點,搬運工具、推車的聲音和壓抑的交談聲混雜在一起。
李華剛喘了口氣,準(zhǔn)備安排手下幾個小頭目去監(jiān)督不同區(qū)域,就看到一名士兵帶著莫有雪走向他走來。
李華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至極的笑臉,小跑著迎了上去,腰都彎了幾分,
"軍爺,您有什么吩咐?"
士兵面無表情,公事公辦地說道,“元帥有令,讓她協(xié)助你處理幸存者事務(wù)。具體崗位,由你安排。"
說完,不等李華回應(yīng),便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哎!好嘞!軍爺您慢走?。⒗钊A對著士兵的背影點頭哈腰,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倉庫門口,他才直起腰,臉上堆滿了自以為風(fēng)流倜儻的笑容,轉(zhuǎn)向莫有雪,還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油膩的頭發(fā)。
"你好你好!鄙人李華,承蒙元帥信任,負責(zé)管理這片幸存者營地,大家都叫我李總管。"
他熱情地伸出手,眼神毫不掩飾地在莫有雪精致的五官和窈窕的身段上流連。
莫有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胃里一陣翻涌,眼中毫不掩飾地閃過一絲深切的厭惡。
她無視了那只伸過來的手,聲音冷淡:
"莫有雪。"
李華的手僵在半空,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悻悻地收了回去,臉上卻沒有多少惱怒,反而興趣更濃了。
"莫小姐,真是人如其名,有雪之清冷雅致啊。
不知莫小姐在末世前是做什么的?或者說,比較擅長些什么?我好給您安排個合適的、體面點的差事。"
擅長什么?莫有雪內(nèi)心苦澀。
她擅長品鑒頂級紅酒,擅長策劃跨國并購,擅長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擅長駕駛私人游艇環(huán)游世界……
可這些在末世里,在眼前這個油頭粉面的男人面前,一文不值,甚至顯得可笑。
她張了張嘴,那些引以為傲的技能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帶著一絲屈辱的蒼白。
李華察言觀色,立刻“善解人意”地擺擺手:"理解理解!末世艱難,過去的輝煌都過去了嘛!
這樣吧莫小姐,正好我這還有一個比較清閑、也不太需要什么特殊技能的崗位,暫時還沒分派人手,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什么崗位?""莫有雪心中升起一絲微弱的希望,也許只是清點物資或者登記名冊?
"尸檢登記員?。⒗钊A說得輕松隨意,仿佛在介紹一份文職工作,"主要就是負責(zé)在基地的焚燒點那邊,監(jiān)督那些搬運尸體的幸存者,清點他們送來的喪尸尸體數(shù)量,然后根據(jù)數(shù)量給他們登記貢獻點。
活兒不累,就是看著點,記個數(shù)就行。怎么樣,這崗位是不是挺輕松的?"
"什……什么??。⒛醒┓路鸨灰坏荔@雷劈中,眼睛瞬間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華,"你要我去……去數(shù)那些惡心的尸體?!還要盯著它們被燒掉?"
巨大的荒謬感和強烈的惡心感瞬間攫住了她。
她從小到大連死魚都沒碰過,更別說近距離接觸那些腐爛、惡臭、可能還爬滿蛆蟲的喪尸尸體!
這簡直是對她最大的羞辱!
她幾乎是尖叫著拒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給我換一個?。?/p>
李華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譏諷和冷酷的神色。
他上前一步,聲音壓低了,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尊敬的大小姐,我不管您末世前是什么首富千金還是公主娘娘。
但請您務(wù)必記住一點——這里是末世!這里是元帥的地盤!元帥把你交給我安排,你就得聽我的安排?。?/p>
他頓了頓,看著莫有雪因憤怒和屈辱而微微發(fā)抖的身體,慢條斯理地繼續(xù)道:"這個崗位,你不想做,有的是人搶著做!
他們可不在乎什么體面,只在乎能活下去!如果你覺得我李華安排得不妥,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華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挑釁,
"你大可以直接去找元帥告狀!就說我李華沒本事,安排不了您這位金枝玉葉,讓您受委屈了!
看看元帥是信你的委屈,還是信我按規(guī)矩辦事?。?/p>
"你……!"莫有雪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頭頂,眼前陣陣發(fā)黑。
巨大的委屈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
她堂堂東海首富的獨女,從小錦衣玉食,眾星捧月,何曾受過這等侮辱?
如今竟被一個如此猥瑣下作的小人逼迫著去和那些骯臟恐怖的尸體打交道!
她不甘!她憤怒!她心中更是燃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嫉妒之火!
為什么?為什么安若然就能被安排在舒適的別墅里,做著接近權(quán)力核心的“文書工作”?
明明自己比她更優(yōu)秀!更有能力!更有價值!為什么會這樣?!
眼淚在她眼眶里瘋狂打轉(zhuǎn),她死死咬住下唇,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讓它們掉下來。
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疼痛,勉強維持著她搖搖欲墜的理智和自尊。
李華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臉上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怎么樣?大小姐,考慮清楚了嗎?是留在這里,干我安排的這份‘輕松’工作?
還是現(xiàn)在就去向元帥申訴我的‘不公’?我可等著呢。"
莫有雪深吸了一口氣,那口氣息冰冷刺骨,仿佛吸入了無數(shù)冰碴。
她抬起頭,臉上所有的屈辱、憤怒、不甘都被強行壓下,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冰冷和平靜。
她用毫無起伏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尸檢就尸檢。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華臉上立刻綻開一個極其滿意、甚至帶著點猥瑣的笑容,仿佛打了一場勝仗。
"好!痛快!莫小姐果然是識大體的人!我這就親自帶您去焚燒點的工作崗位,熟悉熟悉環(huán)境!請跟我來?。?/p>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轉(zhuǎn)身,朝著倉庫后方散發(fā)著濃烈焦糊味和異臭的方向走去。
莫有雪面無表情地跟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中那片冰冷的荒原上,名為野心的種子,在極致的屈辱和嫉妒的澆灌下,悄然萌發(fā)了一絲扭曲的嫩芽。
與此同時,在云中別墅頂層的主臥內(nèi)。
巨大的落地窗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污濁,只留下滿室溫暖的陽光和近乎奢侈的寧靜。
安若然并沒有像莫有雪想象中那樣,坐在整潔的書桌前處理著“文書工作”。
她此刻正背對著臥室內(nèi)部,整個雪白的身體幾乎都緊緊貼在那冰涼的防彈玻璃上。
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出那完美的曲線。
此刻的她,不知何原因,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動情的緋紅,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頸。
甚至還流露出一副享受,銷魂的表情。
不僅如此,她的身體正穩(wěn)定而有節(jié)奏的抖動,似乎身后有一道身影在……
(省略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