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晚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和趙寶林說了。
本以為,他們之前聊得還算不錯,趙先生應(yīng)該不會太反感。
沒想到,林知晚話剛說完,趙寶林立刻變了臉色。
“你想讓我去拍賣會?”
林知晚察覺出趙寶林的語氣不太好。
她剛準(zhǔn)備解釋,趙寶林直接站起身來,沖著她揮手。
“走走走!趕緊走!
我早就對外說過,這輩子不會再主持任何拍賣會!
本想著,看在宴舟那個臭小子的面子上,可以指點你一二,讓你能把那幅作品拍出個好價格。
沒想到,你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
走走走,以后不許來這里!”
林知晚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
趙寶林說完那番話就直接叫人來,要把她趕出去。
如果不是她大著肚子,大概,真的要被人推出去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狼狽的被趕出了那棟公寓。
林知晚站在玻璃門外,看著眼前被植物包圍著的大樓,面對周圍投來的目光,來不及尷尬,只有挫敗。
她想不通,趙先生為什么會這樣排斥主持拍賣會。
她從沒聽說過趙先生之前發(fā)生過什么拍賣事故,就連幾乎每個拍賣師都會經(jīng)歷的流拍也不曾發(fā)生過。
這里面,究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繼續(xù)在這兒待下去也無濟于事,林知晚先回了拍賣行。
陶瑩這兩天出差收畫,林知晚便盡量在拍賣行工作。
剛到拍賣行,午餐已經(jīng)在辦公室了。
助理說是傅先生送來的。
看著桌上精致可口的飯菜,林知晚已經(jīng)毫不意外了。
她沒有拒絕這份心意,就像桃姐說的,全當(dāng)這是傅宴舟為孩子做的。
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用完午餐,來不及休息,林知晚便去了拍賣會的場館。
大部分畫作已經(jīng)到了,場館的布置和安保工作需要著手做起來。
這次的拍賣會還是以畫作為主,還有幾件中古奢侈手包和珠寶。
確定下來的拍賣師已經(jīng)到場,林知晚和他們一起商量拍賣會前展品的布置。
傅宴舟過來的時候,林知晚正在工作。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針織衫,搭了一件西裝外套,下半身是一條真絲長裙。
她的孕肚更明顯了,纖瘦的身材和那肚子有些格格不入。
傅宴舟在一旁看了許久。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她在拍賣場以外的場合工作。
看著她跟那些拍賣師合作,調(diào)整畫作的位置,一遍一遍調(diào)試燈光,以求能將每一件展品的最大價值展現(xiàn)出來。
傅宴舟確定,自己是真的會反復(fù)愛上這個女人。
她就像是一本書,一本永遠猜不到下一頁會有什么驚喜在等著你的書。
林知晚終于看見了傅宴舟。
她下意識的露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是發(fā)自內(nèi)心,是她在精神高度集中時,突然見到一個讓她放松的畫面,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
就是那一抹笑容,讓傅宴舟覺得,在林知晚那兒收到的所有了冷遇都值了。
他甚至覺得,那一抹笑容,就像是一劑強勁的腎上腺素,讓他信心倍增。
他上前來到林知晚跟前。
“給你帶了下午茶?!?/p>
他又跟林知晚身邊的助理說。
“外面給大家準(zhǔn)備了咖啡和點心,讓大家一起去吃吧?!?/p>
說完,他已經(jīng)拉著林知晚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
林知晚剛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人已經(jīng)坐在了沙發(fā)上,傅宴舟也已經(jīng)松開了手。
她不好再說什么,只是手上的溫?zé)徇€在,那是屬于傅宴舟的溫度。
林知晚眼眸輕顫,只覺得傅宴舟的那只手,似乎觸碰到了其他什么東西。
傅宴舟面上沒有什么變化,仿佛方才只是隨手一拉,甚至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時候不敢張口,是生怕一張口,那顆亂跳的心,直接蹦出去。
林知晚的那一抹笑,讓他“惡向膽邊生”,直接牽住了她的手。
那一刻,他的心里炸開了煙花。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因為牽到了林知晚的手,興奮成這樣。
還真是沒出息……
但,只要能追到小晚,沒出息就沒出息了。
反正這輩子,他也只會對小晚這樣!
兩人誰也沒去提方才短短幾秒鐘的牽手,面上都裝作無事發(fā)生。
傅宴舟將帶來的點心拿出來。
林知晚看著面前的三層點心塔。
“這些……都是你做的?”
傅宴舟拿起最上面的和牛酥皮塔遞到林知晚跟前。
“原本是想給你做甜品的,但想到你可能今天不想再吃甜品,所以就給你買了這個。
嘗嘗看,特意囑咐了主廚是給孕中期的孕婦準(zhǔn)備的,味道應(yīng)該不錯。”
林知晚接過傅宴舟手里的和牛塔,卻并沒有吃。
她看著手里那份精致的點心,上面還撒了一層細碎的金箔。
可她的聲音,卻冷了下來,眸底也漸漸清醒。
“你似乎……對我的行程很了解。”
傅宴舟知道她在拍賣行,將午餐送到拍賣行她并不意外。
畢竟拍賣行開幕在即,她要在拍賣行工作。
可他方才說,她今天或許不想再吃甜的。
他知道她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就連吃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林知晚討厭這樣的感覺,像是一舉一動都在傅宴舟的監(jiān)視下。
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傅宴舟看出林知晚不高興了。
他立即解釋道。
“舅舅給我打電話了?!?/p>
他看著林知晚,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加分又沒了。
“舅舅喜歡吃甜品,你去見他,他一定會請你吃,所以我才猜到的。”
林知晚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傅宴舟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他繼續(xù)道。
“我沒有派人盯著你,也永遠不會那樣做。
我只是想盡可能的好好照顧你。
我知道,你一定會說,你已經(jīng)跟我離婚了,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但你懷的是我們的孩子,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辛苦,照顧你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走,但我還是會想辦法照顧你,給你做吃的。
孕育孩子的辛苦,我不能替你分擔(dān),可我總要做些什么,讓你舒服一些。
如果你覺得,我打擾到了你,那我立刻就走,但請你別用身體跟我賭氣。
小晚,你可以懲罰我,但不要傷害到自己?!?/p>
林知晚覺得,傅宴舟的這番話,屬實有點“茶”了。
她就問了一句,傅宴舟就有這么多話等著她。
還說的那樣委屈,她還怎么將人趕走!
林知晚,“我沒有不想見到你,我……”
傅宴舟,“那你就是想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