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許一柔并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這一年來,武永安對她的心意,她都記在心里。
如果是以前,她考上了京城大學(xué),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頭都不會回一下。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她幾次拒絕武永安的原因。
她注定不會在八棵樹村停留太久。
如果處了對象,以后就有了牽絆。
萬一對方反對她去上大學(xué),就注定會有爭執(zhí)。
甚至很有可能因此反目。
不過,在相處這一年的時間后,她決定為這段感情努力一下。
雖然去讀大學(xué)了,但只要熬過這幾年,等她畢業(yè)了,就回來……
不等許一柔把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
武永安看著許一柔為難的模樣,開口笑道:“其實,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事?”許一柔開口問道。
“其實,一個月前,我的調(diào)令就已經(jīng)下來了。”
“調(diào)令?”許一柔心頭一跳,“調(diào)到哪里?”
“京城?!蔽溆腊苍谒诖哪抗庀?,緩緩開口。
“京城?”許一柔驚聲叫道:“可是,怎么沒有聽你說過?”
這句話才出口,她就反應(yīng)了過來,心中頓時萬分感動,仰頭看著武永安,不覺地紅了雙眼:“武大哥,你……你怎么這么好?你對我這么好,我該怎么報答你?。 ?/p>
武永安看著許一柔流下的眼淚,頓時慌了手腳,抬手就想要去幫她拭去眼淚:“一柔,你……你別哭啊!我這不是擔(dān)心太早告訴你了,你會有心理壓力嗎?再說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是最完美的了,我們都可以去京城了,別哭了……再哭下去,到時候童支書他們該以為,我欺負你了……”
聲音陡然止住,武永安看著緊緊抱住了自己腰肢的許一柔,面色一紅,手足無措:“一……一柔……你……”
許一柔目光溫柔地看著面前漲紅了臉的男人,面頰同樣緩緩染上紅霞,聲音極輕,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武大哥,我們結(jié)婚吧!”
……
京城。
大大的觀景窗前,顧家一家子帶著年年坐在地毯上,看著窗外簌簌落下的鵝毛大雪。
地龍燒得很熱,年年只穿著一件小夾襖,在地毯上爬來跑去,不時扶著幾個大人,想要站起來走動。
小家伙雖然已經(jīng)會走路了,但卻走的不太穩(wěn),每次試圖走路的時候,總希望有個東西能夠扶著,讓自己走的更放心。
“真快??!轉(zhuǎn)眼又要過年了!”顧父看著扶著自己的膝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孫子,連忙伸手扶住他。
看著孫子牽著自己的一根手指頭,開始往放奶瓶的地方走。
心里明白這是寶貝孫子又餓了,連忙順著他的意。
被動地被“牽”著走。
才從廚房里走出來的劉媽見狀,連忙開始泡奶粉,小少爺現(xiàn)在走的可還不穩(wěn)呢!
不能讓他走亂動,否則要是摔了碰了,可不得心疼死他們。
“劉媽,我來吧!”顧母見狀,直接開口說道。
他們兩個老的,現(xiàn)在整天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要是連照顧孫子的活兒都被搶了,那整天的,還有什么樂趣。
“好的?!眲屢仓李櫮傅钠?,沒有多言,笑著退下,繼續(xù)到廚房忙活。
不多時,顧母泡好了奶粉,年年接過奶瓶,朝著顧母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才長出來的兩顆門牙,熱情地朝著顧母打著招呼。
“真乖,快,給奶奶香一個?!?/p>
顧母看著大孫子這乖巧的模樣,頓時心花怒放,抱著他就在他的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個。
顧燕驍看了一眼在自己父母面前賣乖賣萌的兒子,挑了挑眉,沒有理會他,只是貼心地為正在畫著畫的蘇向晚,為她已經(jīng)涼了的杯子,添上了熱氣騰騰的果茶。
而后伸手摸了摸杯壁,感覺溫度恰好了,這才端到她的面前:“喝點水?!?/p>
蘇向晚這次畫的是水墨畫,兩只手都粘上了水墨,所以也沒有接過,就這么低著頭,就著顧燕驍?shù)氖?,喝了一口?/p>
顧燕緋在啃完手里的鴨翅后,一抬頭,就看到這一幕。
不得不說,雖然這是自己的親大哥親大嫂,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另一個,也相處兩年多了。
可是,這樣的俊男美女結(jié)合,這樣蜜里調(diào)油的親密場面,依舊是非常非常養(yǎng)眼的啊!
見蘇向晚的水墨畫已經(jīng)畫好了,她趕緊的擦干凈手,來到水墨畫前,看著上面的復(fù)古雕花窗欞,以及紛飛的雪花。
赫然就是他們現(xiàn)在所看的這一副美景。
“真好看??!嫂子,你太厲害了!”
顧燕緋由衷地夸獎道:“我記得嫂子最喜歡畫的,不是素描嗎?怎么水墨畫也畫得這么好?”
蘇向晚收起筆,有條不紊地開始收拾畫具,開口說道:“其實,我的水墨畫并不算好?!?/p>
“這還不算好??!”顧燕緋感嘆,只覺得蘇向晚這是在謙虛。
“對??!你猜我的水墨畫,是跟誰學(xué)的?”蘇向晚說著,促狹地朝著顧燕緋眨了眨眼。
“誰?”顧燕緋一時居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然是跟,我們的二哥啦!”蘇向晚意味深長地說著“我們的”三個字。
顧燕緋臉一紅,心里卻頗為意外,開口問道:“二哥他不是從小就學(xué)醫(yī)嗎?怎么還會水墨畫?”
誰不知道,學(xué)醫(yī)最是辛苦了,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天來用,怎么蘇向北居然還有閑情畫畫啊!
“二哥不僅會畫水墨畫,素描,油畫他都擅長,還有音樂方面的古箏,二胡,甚至西方的鋼琴和薩克斯,他也都會。”
相對于喜歡這些文藝方面的,大哥的愛好,就更加務(wù)實一些,各國語言,武術(shù),機械,射擊,馬術(shù),潛水,游艇,甚至連飛機都會駕駛。
也正是這樣,二哥才經(jīng)常被父親罵不務(wù)正業(yè)。
要不是二哥在醫(yī)術(shù)方面真的有著無以倫比的天賦,只怕父親還真會罵他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
也正是因為父親的要求,二哥才不敢向著藝術(shù)方面發(fā)展,而是選擇了從醫(yī)這個職業(yè)。